第85章 贪得无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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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有了她这话,戴良娣无可奈何,只得在尴尬又诡妙的相送中,平平安安地离了王府。

    待见那马车离开,田枝喉腔便划出声不屑的笑:“心眼子可真多,我看她就是存心要在王府里头摔跤,讹上你。”

    沃檀伸指头搔了搔鼻尖:“依你瞧……她像不像怀了孕?”

    “八成就是怀了,”田枝冷哼着,复又拧眉:“怎么不去讹陈...

    宝筝,反而绕来王府?”

    沃檀略一沉吟:“陈宝筝早对她没什么威胁,而且别听她满口抱怨太子花心,实则还是想在太子跟前立点功。她那肚子要真怀了,这头在咱们府里出了点什么事,到时候可有得编排。”

    果然人性复杂,前头还跟她掏心窝子,又是叹自己处境,又是提醒让注意皇后,这会儿便预着要算计她。

    不对,这会儿有更重要的事!

    沃檀赶忙转身,跑去书房找景昭,急吼吼把戴良娣说的事给说了。

    当务之急,是胡飘飘的安危。

    景昭听罢,先是故作高深地想了想,再把沃檀招到身边。

    沃檀本以为是有什么要说,怎料被一个势子扯到腿上,接着面纱被揭开,而他则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眼里的笑促狭又逶迤。

    几息后,他伸臂取来样东西。

    手指长短的一管毛扫,笔尖扁又厚,呈开扇形。

    沃檀一看这玩意儿就打怵,立马崴开身子:“又来!你怎么这么贪得无厌?我说正事呢!”

    景昭单臂箍紧她,又打开桌案上一只瓷盒,拿那毛扫在里头滚了滚。待沾了些透明的膏子,这才又侧目看她,神色极为无辜:“为夫打算给娘子上药罢了,也是正事,不知娘子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想她昨夜是怎么被敲骨吸髓,怎么被揉圆搓扁的!余怒盖过羞意,沃檀在他胸前砰砰拍了两把:“小人得志!”

    景昭笑着任她泄愤,过后才重新捏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替她上药。

    过程中沃檀不算太配合,扭来扭去地提胡飘飘,直到他掐实她的腰,说了句“娘子放心,她不会吃亏”,这才安分下来。

    只又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吃亏?这事情也是你你设计的?”

    景昭淡声答:“娘子这位同门是个有主意的,她早知太子的觊觎,本来早便能以此为借口离开东宫,却又只字不提,盖因心中已有布谋。为夫不过看在娘子的份上,届时替她收收首尾罢了,顺便……点一点太子命门。”

    那膏子清清凉凉的,质地浓稠,刷子刷了一遍后有些地方还是堆得有些厚,景昭便握着手炉暖了暖手,这才又慢慢替她把膏冻子给抹匀。

    指肚在面上打着旋,触感麻麻酥酥,沃檀说话的动作不敢大,声音便嗡嗡哝哝的。

    胡飘飘的事后,她又在把戴良娣的举动说过,接着,自夫婿嘴里得了确切消息——戴良娣确实已经怀有身孕。

    虽怀有身孕,但胎却坐得不稳,随时有可能流掉。因此那良娣迟迟不敢公布喜讯,而是藏着掖着,要找合适的人当替死鬼。

    “所以,她是真打算把孩子摔在咱们府里,嫁祸给我?”沃檀向后仰了仰,语气微扬:“还让我当心皇后娘娘,真是给了糖又戳人刀子。”

    那戴良娣打着好几幅算盘,想是要么在王府里把孩子给磕了,既能撇了保不住子嗣的罪责,又能给太子留个话头。而之所以提及皇后的异样,八成是有意来卖人情,给她自己将来留退路,以防最后即位的真不是太子。

    有如被一壶辣椒水灌入心壁,沃檀嘴角拉得很平:“绾儿嫂子还跟她同个爹呢,人就没这么多心眼,果然一个府里出好几种人。”

    顺着她说戴府的话,景昭笑提一句:“礼部戴侍郎,可还记得?”

    ...

    提起戴侍郎,沃檀先是略微回想了下,接着面上露了些不自在的别扭之色。

    毕竟头回见那位侍郎,正值她死气白咧,又缠又嚷要嫁到王府里的时候。且她记得那位戴侍郎……好像是跟平宜公主还有苏取眉一起来的。

    想到这里时,沃檀神色一转,眼睛里甚至浮现出好事者看热闹时的光亮,配着那张抹了膏子的脸,多少有些滑稽。

    “我听说戴侍郎跟平宜公主,是一对儿?”

    景昭假借咳嗽掩盖了下笑意,这才点了点头,满足她的好奇心。

    沃檀惊又诧:“他俩差了得有十岁吧?”

    “一轮。”景昭答她道:“戴侍郎曾为新科殿元,后被指为少师给皇子女们讲学,因而结识了平宜。且戴侍郎为了平宜,至今未行婚娶。”

    “这叫什么?忘年恋?”沃檀听得直咂舌。

    一轮就叫忘年恋了?景昭扶额:“怨不得我大你五岁,却总被你拿来嫌弃。”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十八岁卜卜脆。意思是姑娘十八,那就是等同于新鲜的瓜菜。你都老梆菜了,我和你作配,可不是委屈了?”沃檀雄纠纠气昂昂,横竖要占尽口头上的便宜。

    景昭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老梆菜,也能让人食髓知味。昨夜不知哪个妖精似地扣起腿,缠住他不给脱身。

    书房的窗子开着,外头栽着的花到这季节杆子光了,枝桠上这会儿停着只棕头鸦雀,一双绿豆眼儿骨碌碌地转着。

    沃檀撼了两下景昭:“那皇后娘娘怎么回事?你帮她儿子争储位,她难不成真有别的心思?那我真要提防她么?”

    景昭手里捏着的面巾,摩梭出麻耳的沙声:“莫非那戴良娣不说,娘子便不提防了?为夫可瞧着,你对皇后本也不怎么热络?”

    沃檀劈手夺回面巾,无甚好气道:“上回在宫里的时候,淑妃拿话讽刺我,皇后故意提起苏取眉,看起来是替我出气,实际就在阴戳戳地挑拨,戳淑妃肺管子,想让淑妃更加记恨我。当我傻?她才是个憨的。”

    景昭笑了笑,趁她重新戴上面巾前,趋身过去吮了吮那两瓣唇。待抽\\身靠回椅背时,眼瞳黑浓剔亮。

    书房温存良久后,夫妇二人才各自去忙。

    当日太阳落山后,沃檀听到两宗消息。

    其一,是回宫途中有人往戴良娣骄子里头扔炮仗,吓得她滚出马车。

    而其腹中胎儿,自然是当场便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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