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四只备胎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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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人似的。

    有点稀罕。

    谢慈并没有回陆家,他和崔氿平日里还是会住在自己的小窝里。

    钥匙插进门锁中,谢慈拧开房门,一眼就看到门口摆放的整齐的男士皮鞋,崔氿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手肘边有一杯温水,单看他的面色是看不出异常的沉静。

    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崔氿听到动静,他下意识的站起身,往玄关这边看。

    眼神中大约是闪过几分惊讶的。

    谢慈不动声色,他将公文包放在玄关门口的鞋柜上,

    崔氿抿唇看他,声音有些微哑:“今天不加班了?那我马上去做饭·····咳咳·····”

    他说着,似乎有些克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谢慈走进几步,这才发觉男人脸上有些不同寻常的红晕,对方眼中是潮湿的墨蓝色,像是夕阳降落后的海滩。

    眼白处还有些疲惫的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几分青黑色。

    看着有些憔悴。

    谢慈没说话,他将手腕按在对方的肩膀处,迫使崔氿坐下去。

    谢慈将温凉的手背放在崔氿的额头量了一下,又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

    “发烧了。”斯文青年淡淡道。

    他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心疼的情绪,只是将眼眸移到崔氿微微潮湿的发顶。

    对方看起来像是刚刚洗过澡,但谢慈靠近对方,却没有感觉到分毫的热气。

    崔氿抿唇,他面上的表情依旧是完美的毫无变化:“可能是最近有点累,身体受到世界的影响,吃点药就好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去家里的药箱拿药。

    谢慈却握住他的手腕,在青年那双沉静墨蓝的眼看过来的时候缓声道:“是吗?”

    崔氿眼神微闪,他的睫毛垂下来,阴影投在眼睑上,衬着面上浅薄的红晕,竟难得地晕生出几分脆弱感来。

    谢慈的眼神有些锐利,他很少这样。至少很少对崔氿这样。

    和崔氿在一起时,谢慈一般都显得十分放松、亲和。

    毕竟是自己认可的爱人,当然该特殊对待。

    谢慈慢慢放开崔氿冰凉的手腕,他平静的道:“崔氿,我想,我们该聊聊了。”

    他从来都没有用这样认真的、冷静的近乎陌生的态度对崔氿说话。

    谢慈抬眸看着沉默的青年,在他的视线中,只能看到崔氿半张星月点缀似的脸廓,他无疑是俊朗、帅气的,像流浪诗人笔下的诗篇。

    但那双墨蓝的眼中却像是倒映着锈迹斑斑的末日残骸,谢慈模模糊糊的察觉到,对方对他这句话竖起的警戒心。

    或者换一种说法更恰当,崔氿现在看上去太像一只即将被主人丢弃的大型犬了。

    他不敢多说,不敢动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伴侣不开心了。

    他只会木讷的用寂静来表达自己的爱。

    这样的人往往会在一部伟大的爱情诗篇中沦为毫无特性的背景板——换而言之,他并不适合作为一个主角出现。

    因为一般人很难容忍自己的爱人如此木讷、不识情趣。

    谢慈并不是俗派的人,他对崔氿的喜欢与崔氿对他的喜欢同样的毫无道理。

    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理由?

    当然,他与崔氿还是有所不同的,谢慈并不执着,他从不认为自己会一直爱着一个人——他不信这玩意儿。

    他信奉及时行乐,该撤就撤。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崔氿契合的地方多,不适合的地方更多。但他在与崔氿在一起后,却从未生出想要与对方分开的念想。

    有学者曾经说过,两个境遇、行为大部分重合的年轻人很容易被对方吸引,他们普遍认为这是一种缘分天定,认为这是灵魂伴侣的表现。

    但人总是不同的,真正的爱情恰恰是这些不同的部分,当两个情人真正接受对方的不同、爱着对方的不同的时候,才会萌发真正的爱情。

    谢慈抿唇,他想,如果是旁人木讷一些,他或许会不耐烦、会厌恶,可当这些特质落在崔氿的身上却偏偏让他生出古怪的心疼、爱惜。

    崔氿慢慢坐下来,离的谢慈有些远,像是生怕对方会反感自己此时的亲近。

    谢慈手指轻轻摩挲,他想了想,声音还是放轻了一些道:“为什么要故意洗冷水澡?”

    崔氿微白的唇下意识抿的更紧了。

    他不会对谢慈说谎,所以他不说话。

    谢慈也不在意,他继续盯着对方的黑眸道:“沈见江的那条消息是不是你故意操纵系统发到我手机上的?”

    “崔氿,你解释一下。”

    崔氿手指攥的很紧,其实他很少会玩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机,通常他都是能打就打,绝不多做半点多余的事。

    但这样会破坏爱人的计划。这个世界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不想节外生枝。

    崔氿垂着眼,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抱歉,我只是······”

    他说不出口,都是借口,无论多么冠冕堂皇,都掩盖不住他吃醋的那副丑陋的面孔。

    谢慈忽的极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的冷沉青年。

    谢慈的手指是温热的,带着如他本人一般的温度,轻轻抚上崔氿的侧脸。

    附赠了一个温柔的吻。

    像是女王对她忠诚侍卫的嘉奖。

    崔氿愣住了,墨蓝的眼中全然是茫然。

    他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做错事了,为什么还能得到爱人的吻。

    谢慈坐在他身边,扣住他的指节,有些无奈道:“崔氿,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我之所以质问你,并不是因为你和沈见江之间的事情,我只是在生气你为什么故意要让自己生病。”

    “我生气你不信任我,我知道这其中也有我的问题,我忽略了你,我让别人有了趁机伤害你的机会。可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你分明可以直接跟我说,甚至可以无礼的跟我争吵,这些都没关系,我们应该去解决他。而不是避讳。”

    “我不需要你将自己摆在这样卑微的位置做这些事,你和沈见江不同,你是我的爱人、我永远信任的情人,他只是我们未来都不可能相见的过客。”

    崔氿静静的听着,墨蓝的眼中满是潮湿的水汽,谢慈看到自己的整个人都倒映在对方漂亮的眼中,对方的视线十分专注,像是要将他全部都装载进心底。

    他艰涩的抿着唇,唇有些泛白起皮,好一会儿才紧一些的握住谢慈的手腕,呼吸稍重。

    “······我只是很嫉妒。”他说:“他能在你身边,给我发那些你们相视而笑的照片。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我嫉妒。”

    谢慈回握住他的手。

    崔氿像是从中汲取到了更多的勇气,他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情绪不再像是从前的一滩死水。

    他说:“我也不喜欢你和陆沧说话,每一次。”

    “你关上门的时候我总会有些糟糕的想法。”

    谢慈道:“比如?”

    “你可能会被他那样不知检点的······样子勾引。”

    谢慈忍不住笑了,他亲吻了青年的鼻尖:“你这么年轻貌美、多汁鲜嫩,我为什么要去找那种老腊肉?”

    崔氿被他说的脸色更红了,在谢慈面前,他总是这样不经逗。

    谢慈道:“我只会被你勾引。”

    “比如前天晚上,其实我觉得你太克制自己了,你完全可以更用力一些·······”

    崔氿忍不住的吻上爱人那张喋喋不休的唇,好一会儿,他头上简直要具现化热气了,哑声道:“·····我知道了。”

    谢慈微笑:“是吗?正好趁着今天,我要好好跟你说道一下,男人一般在床上都不太诚实,我也一样,不是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不是我说轻一点就轻一点,你完全没必要忍住,然后突然下床去厕所。”

    “那样显得你很呆,明白吗?”斯文的青年扯扯对方的脸颊,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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