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三只备胎20(2/2)
其一是谢慈不喜欢他,他能看的出来,即便他对他做出那样亲密的行为,谢慈都不会想歪分毫。谢池心中挫败失落,感情一事本就玄乎,他毫无办法。
其二就是谢慈打小就在谢侯府长大,他小时候被谢母宠爱着,父亲虽然看似对他不常关注,可谢池清楚,父亲对谢慈放任宽松,并不是因为毫无期待,而是他更希望谢慈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在谢家的树荫下。
小时候他在一旁看到过,父亲会揽着兄长转圈圈,举起兄长说:“阿慈,院子里新建了个秋千,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兄长笑起来非常可爱娇甜,他奶声奶气的说:“好啊,谢谢父亲。”
父亲将他放下了,牵起兄长的手,兄长这时候会停下来,对父亲说:“我们把弟弟也带着吧,池弟,你过来呀,兄长带你去玩秋千好不好?”
小小的谢池这时候便会难得露出一点笑容,牵住兄长的手,三人的影子被一齐映在夕阳下。
谢池的世界里几乎只有谢慈,所以他愈发努力,兄长不想学的,他来学,兄长不想担的责任,他来担。
父亲也曾疲惫的告诉他,谢慈生性单纯,日后若是他不在了,谢池一定要好好护住他,再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比起谢池,谢慈才更像是他亲生的孩子。
但谢池从没有嫉妒过,从一开始不会说话的孩童时期开始,谢池眼中心中便只有他的兄长,只要谢慈愿意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谢池便对任何事都甘之如饴。
他对谢慈的感情不能单纯的用爱情、亲情来概括,谢慈更像是他的生命支柱,是他的一切光明的起源,是重塑他世界的黑与白,是他的眉间与心上人。
谢池哑着嗓子对谢慈...
道:“兄长,是我孟浪了。”他不该这样急躁的,以至于吓到对方了。
他任由谢慈将他推出门外,慢慢走入大雪中,不敢回头。
他只敢卑劣地回味着兄长唇齿间的甜香、柔软的腰肢,与一切温暖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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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这段时间都躲着谢池,但同出一个屋檐下,自然是躲也躲不过。
谢慈根本不敢回想那天晚上,谢池表现的太奇怪了,对方眼中的火焰灼烈的刺目,轻易的叫他生出一种被深爱的错觉。
怎么可能呢?谢池是他的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谢慈虽然一直否决,但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害怕的,万一是真的怎么办?他会被他爹打断腿的啊!
如此一想,谢慈直接收拾了个包袱,跟他爹说近来有些想念沈棠之,要去沈棠之的府上小住几日。
谢侯爷似乎一直都对沈棠之很信任,于是谢慈十分顺利的带上小包袱跑路了。
沈棠之早就知道谢慈要来的消息,谢慈刚到沈府门口就看到了侯在门口的沈棠之。
对方一身浅藕色广袖长袍,外披鱼白外袍,站在雪地中,面如敷粉,如琼枝玉树,颇有种光风霁月、芝兰玉树之态。
谢慈心想,这还真是人靠衣装,谁能想到沈棠之从前是副什么落魄样。
沈棠之看到他明显眼睛微亮了一瞬,他明显很高兴,左右吩咐了许多仆从候在谢慈身侧,桌上满上精致的餐食,都是谢慈喜欢的菜式。
谢慈果然很满意,在沈棠之不着痕迹的蛊惑下答应长住。
饭后沈棠之有些事务需要处理,谢慈本不想打扰,但听到沈棠之提起一些域外新进的话本,心痒难耐之下便跟着沈棠之一起进了书房。
刚进舒服,谢慈便察觉了几分不对劲,沈府的书房与谢侯府西苑那间书房一模一样,连东西摆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沈棠之倒是镇定自若,他的眼神划过谢慈的脸侧,雅声道:“习惯了,索性便将书房摆成这样。”
谢慈其实也不太在意,便胡乱点点头,心思都飞去了话本那边。
谢慈凑近书桌,刚要拿起那一叠颜色漂亮的话本,眼尾却不注意瞥到了一块通体白透的玉佩。
玉佩倒不算什么,但谢慈莫名觉得眼熟。
他伸手轻轻拿起玉佩,翻过面,那白透的玉体上赫然刻着一个‘慈’字。
谢慈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玉佩正是他七八岁时候被沈玉书救下之后送给对方的玉佩,他们还约定好以后要嫁给对方。
沈棠之似是见到他拿起那块玉佩,走近两步道:“这是小时候便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也不知从何处而来,说来也巧,上面还映着一字,与谢小侯爷的名重叠了。”
谢慈脑子一片混乱,沈玉书与沈棠之在他的脑海中彻底混淆了。
他恍惚的问道:“你是从何处得到这块玉佩的?”
沈棠之垂眸,眼中似乎带上几分落寞:“我并不知晓,我七八岁时在沈奶奶家醒来后记忆全失,记不得之前的事,沈奶奶说是在田埂中捡...
到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这块玉佩陪了我数十年,我也不知道它来历如何,究竟代表着什么。”
“谢小侯爷如此说,难道是知道这玉佩的来处?”
谢慈黑色的眸子微微瞪大,如果沈棠之说的是真的······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开始萌芽。
不可能吧?
如果沈棠之是沈玉书,那丞相府中的沈玉书又是谁?
谢慈轻轻咽了一口口水,对沈棠之说:“我小时候曾被人拐骗过,是一个小仙童救下了我,为了酬谢他,我给了他我的贴身玉佩,但他说,他叫沈玉书。”
沈棠之目光猛地一顿。
他的脑海中好似忽然闪过什么,眼眸不可抑止的带上几分灼热,沈棠之轻声问,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在下胆敢问一句,小侯爷喜爱沈郎君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救命之恩?”
谢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棠之眼中慢慢弥弥的柔意与温驯的期盼,鬼使神差的答道:“是。”
心脏莫名的跳得有点快,他又有些欲盖弥彰的道:“······也不全是,我看到他就觉得他该是我喜欢的人,也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吧。”
谢慈当然会生出这种感觉,毕竟真正的沈玉书的命格被巫晏清篡夺了。
爱意转移,谢慈当然会控制不住地‘喜欢’巫晏清了。
沈棠之死死掐住掌心,心中细细密密的生出些许庆幸来。
从前他地位卑劣,连跪在谢慈身边当狗都不配,如今他一跃成为沈家真正的大郎君,更是得知他与谢慈打小便有一段姻缘,这种落差感,叫他几乎维持不住表面的君子姿态。
所以,谢慈喜欢的人,其实是他,而不是那位冷冰冰的‘沈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