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风与天之主(2/2)
怎么说呢，多亏了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让他练就了这样一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样子。
艾斯派普拉特像是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一般，深色的瞳孔中似乎有蝴蝶在飞舞。
“魁札尔，又在看洪水吗？”
这位女神平静了一点，她搂着魁札尔坐在他的旁边，神情在平静之中却有一点警惕和神经质。
魁札尔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嗯，不过，母亲，我想睡了。”
他垂下眸子，身体靠在艾斯派普拉特的怀中，作出了一副有些困倦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说，这位女神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睡吧。我的孩子，我会在这里保护你的。”她的声音变得十分轻柔，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般。
她的手掌轻轻地拍着青年的后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魁札尔闭上眼睛，其实这是他熟悉无比的调子，毕竟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在两位女神的哼唱、怀抱以及注视中入睡的。
青年的下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化成了蛇尾，尾尖随着女神的调子轻轻地扫来扫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神停下了哼唱。
她安静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
巨大空旷的洞穴中，一座古老风格粗犷的宫殿建立在里面。
上面的石柱往下滴水，汇成了一片没过脚踝的水面。
黑色短发暗金色瞳孔的少年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苍白的肤色泛起红晕，他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而在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位身形相当高挑的女神。
与其说是女神，更像是某种怪物。
巨大的、黑色鳞片上有着五彩光晕流淌的蛇尾，无数蛇体编织而成的裙子，手上装饰着巨大的利爪，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撕碎人类，又或者那本来就是爪子。然而本来应该是用人类的手掌、头盖骨和心脏做成的头饰，却被一个用柔软、光辉灿烂的羽毛制成的发环所替代。
“是吗，那孩子还是老样子呢。”
女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一双宛如蛇类的金色眼瞳注视着下方的少年。
“我要，我要去见那个孩子。不行，我不能离开，让那个孩子，不，我去见。”女人的声音变得疯狂嘶哑起来，她反复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忽然，她的身体一颤，恢复了冷静。
“再过几天，去见那个孩子。”
巨大的黑色蛇尾缓缓移动起来，科亚特库利埃从上方缓缓靠近修洛特尔，“你和我一起去，修洛特尔。”
这个时候，才会发觉，这位地母神的身体竟然是如此庞大，一条盘踞在洞穴中的大蛇。
修洛特尔面带微笑，“我知道了，母亲。”
他也稍微有点想念哥哥了呢。
暗金色的瞳孔里划过一道光。
“母亲打算带着什么礼物去看哥哥呢？”
修洛特尔的声音甜腻，像是蜂蜜。
“礼物……”
科亚特库利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饰，那是那个孩子在离开之前，送给她的。明明当时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没有发育完全的翅膀，纤细的身体，尾巴总会随着情绪摆动，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当她把魁札尔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一个母亲的感受。
她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每次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都忍不住后怕，如果当时没有同意奥梅堤奥托的话，自己就要和那个孩子错过了。
也是因为那个孩子，她才创造了修洛特尔。
科亚特库利埃神色冷酷地审视着面前的少年，“修洛特尔，你有好好保护那孩子吗？”巨大的利爪抬起，最终停留在少年的身侧，如果对方的回答不能令她满意，她就会用这双爪子撕碎对方。
然而，修洛特尔的面色不仅没有变得恐惧，反而越发甜蜜起来，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病态和神经质，和面前的这位地母神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是的，母亲。我有好好保护哥哥，我包办了他的一切，不过……”
修洛特尔的神色忽然变得阴沉冷哭，“无论我怎么警觉，还是让特斯卡特利波卡找到了缝隙钻到了哥哥身边。虽然我已经很快处理了。”他不再说话，但任谁看到他的神色，都会害怕。
满是恶意的眼神。
科亚特库利埃对少年的回答还算满意，她伸出手，巨大的利爪像是奖励一般摸了摸他的头。
“不怪你，再怎么说特斯卡特利波卡也是四方之主，你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
地母神顿了一下，忽然问道：“魁札尔很讨厌特斯卡特利波卡吗？”
少年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我想是的。”
转瞬之间，地母神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关于，要送给她最爱的孩子，魁札尔科亚特尔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