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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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圣看着队伍远去,始终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他拉住身边的金姐问:“他们父子俩什么意思?告诉我名字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吗?真欠揍……”

    金姐还没从方才变故醒过来,喃喃自语:“居然长的那么好看?富豪榜上居然有长的好看身材也好的男人?那么有钱还那么养眼,真实存在的吗?”

    张启圣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喂!”

    金姐突然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张老师,天涯何处无芳草,放弃吧,比不过的。”

    她摇着头离开。

    张启圣:“神经病啊!”

    *

    纤纤看完一份文档,揉揉眼睛。时间刚过五点,她站起来。还没出发,迎面走来整整一支队伍的黑衣人,西装革履。

    她一怔,心想好大的阵仗。

    后面还跟着剧组的人,居然没清场。

    ……这么高调,根本不是秦措的作风。

    紧接着,最前方随行的保镖让开,黑伞抬起,男人的口罩褪至下巴,狭长凤眸含笑。

    阴雨天,又是黑衣人又是黑伞聚成的乌云,那人笑一笑,天气瞬间明朗许多。

    纤纤看他一眼,伸出手,“小雾,妈妈抱抱。”

    秦雾兴奋的说:“母亲,我今天——”

    他开了个头,没能说完,眼睛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住,视线受阻挡,漆黑一片。

    秦措欺身向前,穿过斜飞的雨丝,吻她。

    起初温柔而缱绻。

    纤纤被动的接受,等稍稍分开,便想开口,才张唇,他又吻住,极尽缠绵。

    气温骤然上升。

    常佑已经习惯成自然,别开脸,假装看风景。

    保镖必须随时注意老板周围的动静,视线不能偏移,只好含恨吞下这一口令人脸红耳赤的狗粮。

    等秦雾视线终于明亮,他眨眨眼,看见母亲微红的脸和泛着水光的双唇。

    他说:“母亲,你口红涂歪了。”

    纤纤努力保持微笑,把他抱过来,“还是小雾好——嗯?”她蹙眉,指尖轻轻触碰儿子的左眼角,“受伤了?”

    秦雾说:“不小心碰到,没关系,不痛,我没哭。”

    纤纤柔声道:“小雾好勇敢。”

    秦雾笑起来,又说:“母亲,你放我下来。”

    纤纤俯身,让他站好。

    于是,秦雾开始从走廊的这头,往另一边走,沿路碰到工作人员和剧组打杂的,便点一点头,“工作辛苦,继续加油。”

    受到慰问的人呆了呆,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娃娃,不知所措,“……谢谢?”

    秦雾说:“不用谢。”

    纤纤啼笑皆非,追上去又把他带回来,“慰问工作的活,还是让你爸来。小雾乖,再过二十年,迟早轮到你上阵。”

    秦雾趴在她肩膀上,不讲话。

    纤纤转向众星捧月一路被簇拥着前来的男人,斜睨一眼,“秦先生,满意了?兴师动众的,就为宣示主权,你无不无聊?”

    秦措说:“提醒而已。”

    “提醒什么?”

    他又凑近,轻轻吻一吻她眉心,“——你是有家室的人,闲人勿扰。”

    *

    秦先生进来后,无关人员便被遣散。

    吴总远远地站在一边,看了半天,转过脸,对魏导说:“这就是你说的无性恋?”

    魏导:“……”

    吴总摇头,“什么没有需求,我看很有需求,都不避嫌。”

    魏导问:“白纤纤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吗?不可能啊,他如果结婚,再怎么低调,也会上新闻。”他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很奇怪,儿子都那么大了,瞧着也不像随便玩玩的。”

    正巧张启圣走过,魏导叫住他:“你知道吗?”

    张启圣没好气的:“什么?”

    魏导说:“白纤纤和秦先生的关系。他们是情侣吗?”

    张启圣抬起头,望向对面,嗤了声:“谈了很多年,从高中就开始了。”

    “高中?”魏导怎么也没想到能那么久,大吃一惊,“那之前五百万的传闻,真的假的?”

    “你也知道五百万?”

    “听说过。”

    张启圣一想原来都知道了,那没什么好瞒的,答道:“真的,她拿着五百万走了。”

    “可他们还在一起啊。”

    “她回来了,又和好了在一起了,这不明摆着吗?”

    “世界首富这么宽容的吗?”魏导看着跟在吴总身后的王秘书,满头黑线,“说好的从不给第二次机会呢?”

    王秘书:“……”

    吴总冷艳一笑,“我去秦氏那么多次,从没见过秦先生真人,今天终于见到……多么珍贵的机会,你们居然只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八卦?”

    王秘书无语。

    ——明明他自己对白小姐的八卦也很感兴趣。

    吴总紧一紧领带,“学着点吧,年轻人!”

    他一个人走了。

    魏导看着他背影,问:“吴总准备干什么?最近有项目需要拉投资吗?”

    王秘书耸了耸肩。

    张启圣又看一眼远处廊下的一家三口,哼一声,转身就走,打算去吃饭。

    刚回头,肩膀被人拍了下。

    他警惕地退开。

    旁边是名撑着伞、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他说:“张先生,不记得我?”

    张启圣觉得他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你谁?”

    “常佑。”青年扶了扶眼镜,“真想不起来了?九年前,放学后,七中校门口,你骚扰了一个女孩子,给我拦下了。”

    “我什么时候骚扰——”张启圣想起他了,冷哼,“我只是在问她话。”

    常佑说:“嗯,问话,把人给问哭了。”

    张启圣往回走,“怎么?她是你女朋友,你想跟我算账?”

    “不,是我同学,不太熟。”常佑搂住他肩膀,强行将他带到一边,远离旁人,“张启圣是吧?当时你问我名字,我还以为你会再来找麻烦,结果听说你不知道遇上什么事,再也不敢靠近七中。”

    张启圣怒道:“胡说!我是懒得跟书呆子纠缠,决定从不良少年升级为社会青年。”

    常佑:“……”

    张启圣甩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常佑笑了笑,“有些话,秦总不会直接跟你说,但你心里总该有点数。”

    张启圣说:“叫他来直接跟我说,他怕什么?怕我揍他?”

    “怕掉价。”

    “怕——”张启圣一时没转过弯,好一会儿,他大怒,“你他妈是不是侮辱我?!”

    常佑没跟他纠结这问题,反手一指,“看见那是谁了吗?”

    张启圣臭脸,“白纤纤啊。”

    常佑笑意褪去,语气便显得冰凉,“是我们秦总的命根子。张先生,注意言行,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少说。”

    “你们也觉得我喜欢白纤纤?”张启圣厌烦极了,“都有病吧。我不喜欢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要我说几遍才信?”

    “那当然最好,皆大欢喜。”常佑微笑,“真有点什么,可麻烦了。”

    张启圣面带挑衅,冷哼:“能有什么麻烦?”

    “没什么麻烦,最多也就找你拼命吧。”

    张启圣一愣,笑了,“你读书读傻了?就你,你想跟我拼命?老子刀口舔血的时候——”

    “不是我。”常佑瞟他一眼,“我们秦总。”

    *

    今天之前,吴总虽然不曾亲自接触过秦措,但很多圈子里的朋友都提起过这位年纪轻轻稳坐财富榜第一的天之骄子。

    秦先生此人,生性冷漠,寡言少语。与他见面,恭维的客套话和闲话越少越好,只谈正事。

    吴总向廊下的人走去,心潮澎湃。

    显然,传言有误。

    秦先生明明笑的温柔,看着就是和气生财的厚道人。

    吴总说:“秦先生,没想到您会亲自关注我们的项目进展,我们一定……”

    秦先生听见他的话,转身。

    于是,他亲眼看见那人眉梢眼角温润的笑意,如烟雾一点一点消散,留下的唯有愈发厚重的冷漠。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人面无表情。

    吴总的心都碎了。

    变脸这么快,这么双标待人的吗!

    纤纤拍戏时有一场落花雨,头发和衣服上沾到花瓣,前面的自己能清理,背后看不见。

    秦措摘掉余下的几片落花,低声说:“带小雾回酒店,我很快过去。”

    纤纤点头。

    秦措看着他们离去,这才又转向比他矮了一个头不止的男人。

    吴总生怕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忙道:“秦先生,我是星耀的——”

    “吴成。”秦措打断,“陪我走走。”

    吴总受宠若惊。

    走了十分钟,吴总倍感压力巨大。

    秦先生是真的话少,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能说两个字绝不说三个字。

    无论话题是星耀近期的项目进展,或是未来的计划,亦或是Z城这个月变幻莫测的天气,他总能用简单的几个字回答。

    ——不,好,是,可以,考虑。

    短短十分钟,漫长的像一个世纪。

    到后来,吴总都忍不住佩服白纤纤,她是怎么做到跟这个人相处还生孩子的?难道不会因为太压抑患上心理疾病吗?

    吴总终于放弃单方面谈话。

    秦措停下,“关于这部戏——”

    吴总知道他就是冲着这事来的,立刻站直了,聆听指示。

    “——不惜人力财力。”秦措说,“尽快拍完。”

    吴总点头,“我明白。我特地问过,按照现在的进度,年底,最迟明年一月初,一定能杀青。”他看一眼男人的脸色,笑着道,“这也多亏白小姐准备充分,她天赋那么好,除了她,没人更适合玉如烟这个角色。等剧播出,绝对一炮而红。”

    他有意吹捧,希望秦先生听了高兴。

    然而秦先生并不高兴,也没多大反应,“白小姐?”

    吴总实在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懂‘白小姐’三个字哪里有问题。

    天色将晚,灯火一盏盏亮起。

    男人走在前面,背对他,神情不明,“出门在外,不便太张扬,称一声白小姐,权宜之计。”

    吴总思绪飞转,揣摩他的话中深意。

    “吴成,说话做事之前,心里要清楚——”秦措站定,回首,目光如逐渐压下的暗沉黑夜,“她是秦太太。”

    吴总如被定住。

    半晌,他说:“我们一定……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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