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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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过生日那天。

    其他人还没来, 重绵向同门借了一张大圆桌,放到竹屋门前的空地上, 又跑了和市集一趟,置办气氛组合,蜡烛水果零食糕点等物。

    等接近夜晚,她轻轻松松拎着大大小小的食盒,从食舍买了二十样菜式。

    她,容吟,于妙音, 宴永宁,段闻辰, 一共五个人,差不多足够吃了。

    最先到的是于妙音。

    她是五个人当中最清闲的一个, 重绵还要置办东西,容吟与他的弟子正在药屋忙碌, 只有整日无所事事的于妙音,在市集玩了一整日,若不是重绵提醒,差点忘了时间。

    等天快黑了, 另外三个人才出现。

    容吟无比自然地坐到了重绵的身边, 给她送了一件首饰样的法宝——洗髓挂珠。

    于妙音作为剑修, 穷得响叮当,送不起贵重的东西, 只送了自己亲手摘的灵果,而两位弟子也才刚入门不久, 积蓄不多, 送的也是灵果。

    三人默默注视这件夜色下熠熠发光的法宝, 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属于穷苦修士的气息。

    于妙音向来有话说话,随口感叹了句:“容吟你对重绵也太好了,洗髓挂珠,六角铃,这两样法宝戴在身上,对资质再差的弟子作用都极大,更何况重绵这样勤恳又有天赋的姑娘,修为灵力必然突飞猛进。”

    容吟笑了笑,给重绵戴在脖子上。

    所有人神情都带着笑,除了段闻辰,看到师尊送出去的礼物,他垂下了眸子,显得不那么平静。

    自从容吟当着弟子们,介意重绵问生日没有先问他,段闻辰心中有了盘算。

    师尊对重绵的心思不一般,经过这么多日的观察,他愈发确定心中的想法。但并不气馁,因为重绵与师尊的相处方式,亲近又有分寸。

    师尊对重绵有男女之情,但重绵不一样。

    段闻辰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这场夜宴持续到月上中天,众人喝酒酣畅淋漓,重绵也高兴地喝了两杯酒。

    除了容吟,他现在滴酒不沾,杯子里盛的是茶水。

    />  他抿了一口茶水,微微侧头,见到重绵喝了三杯酒,眉头逐渐拧起。

    趁重绵夹菜时,他不动声色伸手,将她的酒杯挪到了一边。

    “再喝明天起床头会疼。”

    重绵张了张嘴,嘟哝道:“这才喝了两杯,哪那么容易醉呀。”

    她脸上晕了点红,微微眯着眼,清冷月光下,眼神显得朦胧迷离。

    旁边的人还在闹,

    容吟无奈地笑了笑,靠近一点,轻声说:“乖一点。”

    重绵瞪了他一眼:“我哪里不乖了。”

    容吟耐心道:“不准喝了。”

    “你怎么老是像师父管弟子一样的语气,明明……”重绵低着头嘟哝,后半句超级大声,“我是你的师妹了,不是你的弟子!”

    容吟嗯了一声,然而,酒杯还是不肯递给她。

    她决定自给自足,手伸向酒杯,就在快要触到被子边缘的时候,容吟越过她的手,轻轻松松又将酒杯挪远了几分。

    恰好是她伸直胳膊,碰不到的距离。

    姜糖的手停在半空,不动了。

    容吟垂眸,她的手臂横在面前,格外执拗地不肯放下,神态带了点醉态……以及不高兴,唇角下撇,眉头紧皱,好像还带了点沮丧的情绪。

    今晚的聚餐,重绵与大家欢声笑语,表面上挺愉快,其实内心藏了些小小伤感,所以一直不停灌酒。

    接近现代的生日形式,愈发让她清晰地发现,自己离原本的世界已经非常遥远了。

    她醉了,又好像没醉,因为大脑清醒地告诉自己,她已经十八岁。

    原来穿越异世已经大半年了。

    可能是夜色清冷,容易让人生出愁绪,又可能是容吟的管束加重了心底的负面情绪,重绵低着脑袋 ,借着酒意,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般,喉咙里突然挤出两声哽咽。

    听到细微的小猫似的声音,容吟的身体逐渐僵硬,没想到简单的三个字会导致她哭出声。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次的眼泪和以前不一样。

    不是别人欺负,也不是她心疼他,而是他招惹的,他惹哭了她。

    天空遥远的星光闪烁,夏季的风一阵阵吹拂,容吟望了望四周,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捻起袖口,快速地擦去了她的眼泪。

    随即低声轻哄:“不哭了,我不该说的。”

    重绵任凭他擦干眼泪,发泄了一会儿,听见突如其来的温柔低哄,脑子还不清楚,甚至因为醉意深重,有些听不清他具体的话。

    她安安静静地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小声哄了一遍又一遍。

    耳边有人不停地说话,声线低沉又轻柔,她支起耳朵仔细听,总算听清楚了。

    不该说的。

    她懵着脸望着他:“你说什么了?什么不该说?”

    容吟止住话。

    她抹了抹泪,回忆刚才发生的情况,联系起两人的对话,终于意识到他为什么要哄自己了。

    她因为触景生情哭了,而他以为是自己惹哭她的。

    这个误会大了。

    她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重绵一下子眼泪没了。

    她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了一些,然后抬头,郑重其实地解释:“我想家了,才哭的。”

    容吟继续沉默。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还带了点哭完后的沙哑:“你别在意,我哭一哭,心情就好多了。”

    “嗯。”他说了一个字。

    重绵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因为莫名其妙的哭,导致他毫不相干的哄了半天,要是个没耐心的人,恐怕快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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