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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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 p;她为他吃下灵药,背他去附近的山洞,日日夜夜照顾。

    帮他脱衣敷药,搬动他的身躯,惹得她脸红心跳。

    山外从春日变换成夏季,他虽面色好转,但迟迟不睁眼。

    日复一日的照顾中,祝牧歌渐渐春心萌动,每日盼望他醒来,问清楚他的身份。

    她喜欢她,想嫁给他,若他愿意,即使挨骂受斥责,也要请求父母成全。

    不曾预料,偷偷在山洞藏了个男人的事,被人暗中告发给了父母。

    父母看出她的想法,当然不同意。

    东洲西洲北洲南洲,四大洲中,祝家身为西洲大族,岂能随便捡个男人当女婿。

    更何况未来凌虚剑宗下山收弟子,举荐自家长女,只要灵根合格,不出意外,祝牧歌注定会成为仙门弟子。

    她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毁了。

    祝牧歌被锁在闺房半个月,待重回自由,奔向山洞,墨蓝男子早已消失。

    幸运的是,大抵缘分未断,几年后,她成功进入凌虚剑宗,竟又一次见到了他。

    他依然俊朗非凡,倚靠湖边栏杆,瞥了她一眼,调笑道:“哪里来的小师妹,长得很是眼熟。”

    祝牧歌封闭许久的心,如晨间的花瓣,悄悄绽放。

    后来,他频频向她示好。

    她以为他也爱着她。

    某一日,新来的师妹林若蕊踏入宗门的那一刻,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幻想和喜悦。

    林若蕊长得和她有八分相似。

    云鬓轻挽,朝符煦投去一眼,露出遇见故人的欣喜笑容。

    而符煦楞了许久,低喃出声:“是你。”

    当着一众同门,祝牧歌脸色大变,青了红,红了又白,总算明白他第一眼的眼熟,是个什么意思。

    但她依然抱着希冀,像条不停朝人摇尾巴的狗,匍匐于他身下。

    林若蕊性格阴险毒辣,和她抢符煦,几乎是用尽了手段。

    害她被同门误解厌恶。

    离间她与符煦的感情。

    甚至给符煦下药。

    她满心悲愤,去质问符煦,才知道他是中了蛇焱蛊。

    蛇焱蛊,由数百条处于发情期的毒蛇炼制而成的蛊毒,可使人浑身如烈火燃烧,需每月一次阴阳调和,否则暴毙而亡。

    见他痛苦不堪的样子,祝牧歌哭着原谅了。

    她付出了那么多,以为他能回心转意,真心待她。

    直到一次任务,妖魔抓住她和林若蕊,让他选择救谁。

    他望着她,嘴唇翕动,祝牧歌眼眸明亮,以为他会救自己。

    却听他颤声说:“对不起,牧歌……”

    她的心瞬间被冷水浇透,从灭神崖下跌落,听到模糊的言语传来:“若蕊曾经救过我……”

    灭神崖下,她被容吟救走。

    前半生,梦中呈现黯淡的灰。

    崖下的一段时光却是彩色的。

    容吟捡走她,用幽星草和自身半数修为,换了她一条命。

    但祝牧歌未曾多看他一眼,恢复身体后,因执念深重,不听苍玲然的劝说,飞蛾扑火般,再次投入符煦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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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最后,祝牧歌早早逝去,仍旧不明白,她到底输在哪里?

    故事到这里,结局已然翻尽。

    但其他人的剧情并未结束。

    她如同游魂,冷眼看着符煦为她造 棺,每年微雨落花之际,来她坟前祭奠。

    可没有任何办法,祝牧歌仍然如同幽魂,困在坟前。

    彼时因林若蕊的陷害,祝牧歌已经身败名裂,几乎没有同门愿意前来祭奠。

    唯有苍玲然,谢永寒和容吟,偶尔会一起来看望她。

    与容吟的最后一面,春雨霏霏,他抱着水蓝色的缺月琴,同谢永寒和苍玲然淡淡道:“师兄师姐,我明日便走了,望你们珍重。”

    他从坟前离去,轻风拂起他纤尘不染的衣诀,白色发带迎风,掠过坟前的柳枝。

    祝牧歌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听到苍玲然悄悄抹眼泪说:“如果,如果当年你选择容吟,该多好。”

    她手指颤抖。

    崖底下那段平静无波的时光,竟然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是啊,如果能重来,她选择容吟该多好?

    灰蒙蒙的天,密织般的雨滴,苍玲然和大师兄的脸突然四分五裂,世界灰飞烟灭。

    祝牧歌眼角含泪,转眼间从梦魇中脱离,她大喘着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身边人的手哭问:“容吟在哪?”

    她突然清醒,第一件事竟然是寻找容吟,苍玲然愣了许久。

    仔细瞧,才发现祝牧歌的表情不太对劲,她脸色惨白,眼眸含着水雾,略显癫狂。

    像是在绝处中找一个希望。

    苍玲然看看旁边黑着脸的符煦,抿了抿唇,安抚道:“你忘了吗?他在执行任务,很快便有消息了。”

    祝牧歌低喃:“我等他回来。”

    -

    炽阳谷,地牢内。

    已经两日了,白衣男子的同门依然没能及时前来援救。

    重绵压制内心上前探究的想法,她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将疑问憋在心底。

    像现代某个表情包,暗中观察他。

    容吟也早已发觉,这个扎着简单马尾,头发日渐凌乱的小姑娘,总是忍不住偷觑他一眼又一眼,每次欲言又止,等他回望过去,又慌慌张张埋头,把整张脸埋到那个奇怪的包裹里。

    他有些想笑,猜想她是有话要问,却碍于内敛害羞的性格,说不出口。

    并且每次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不知每个动作每个神情,一概不落都看在他的眼底。

    他不自觉弯了弯唇,任凭她琢磨观察。

    渐渐地,次数多了,重绵没想好到底要不要上去和他攀谈,倒是发现了之前漏看的一个小细节。

    他的腰带下垂落一块小小蓝玉,仿佛蓝色海水般通透,蓝莹莹的分外好看。

    玉佩常有绿色,白色,蓝得像天空和海洋的品种,并不多见。

    重绵又想到了《春波媚》中的男二容吟。

    他也有一块蓝玉,不过蓝玉并非普通的玉佩,实际上是缺月琴的化形。

    容吟闲时,总爱在花间弹琴,祝牧歌虽不喜欢他,但很欣赏他弹奏的曲子。

    第一次在祝牧歌面前弹奏,是从灭神崖下坠落,容吟替她疗完伤期间,于门前花草间弹了一曲。

    第二次是本书BE完结,某个短小番外,容吟和大师兄大师姐一起去祝牧歌坟前祭拜,苍玲然怀念地提起祝牧歌很喜欢他的曲子,请求他弹一曲,所以他便在坟前奏乐。

    重绵想起容吟对祝牧歌的情深义重,那晚看书时,她疯狂磕CP,恨不得让容吟上位。

    此时此景,她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个私心,不希望他是容吟。

    几片雪花从天窗飞落,白衣男子身形颀长挺拔。

    她深吸一口气,注视他的背影,忍不住想问他的名字。

    唇动了动,最后仍是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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