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2)
喝完了花袭怜的血,苏瓷儿就感觉自己的腹部不疼了。
她猜测,那些虫卵应该都被花袭怜的血弄死了。
可苏瓷儿很奇怪,花袭怜为什么要救自己?如果自己现在被虫卵弄得七窍流虫而亡,他不是最应该高兴的吗?
难道……他觉得折磨的自己还不够,因此想再折磨折磨?
苏瓷儿顿觉头疼。
如果七窍流虫还不算惨,那么到底如何才能算惨?
难道她终究逃脱不了屁垫的命运吗?
苏瓷儿忍不住伸手摸上自己的肌肤,因为她偷懒,喜欢窝着,常年不见阳光,所以整个人显得又白又嫩,像这样的肌肤,做出来的屁垫一定又美又光滑,坐上去一定都不想起来了。
就连苏瓷儿自己都忍不住心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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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怜的血跟虫卵在肚子里打架,也将苏瓷儿这个容器累得够呛。
她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睡觉。因为发热,所以整个人有点虚。她睡了一会儿觉得冷,又往自己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绸缎被子,然后捂着肚子继续睡。
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为什么,苏瓷儿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在养胎。
外面的天很热,苏瓷儿给自己来了一个清洁术,然后将燥热的面颊贴在花袭怜身上。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青年身上实在是太舒服了。
这大概就是夏天的天然空调吧。
苏瓷儿忍不住蹭了蹭,然后又蹭了蹭。
女子柔软的面颊胡乱磨蹭着,呼吸声打在花袭怜的腿上,尤其是那些头发,又柔又软,刺挠挠的往他衣料里钻。
“嗯……”好舒服呀。
女子下意识哼了一声,娇气气的带着长音。
花袭怜猛地一缩,苏瓷儿的脑袋重重磕在厚实的被褥上,她懵逼了一下,看到猛然起身出了帐子的花袭怜,背影似乎有点踉跄。
她停顿了一会儿,神色困惑的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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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食尸虫事件,所以大家都变得非常紧张,也没什么闲情逸致去开拓新业务了。毕竟连命的都快要没了,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不算什么。
大家聚在一起讨论食尸虫,花袭怜从帐篷里出来,绷着一张俊脸,找了一块地方开始煮粥。
陈碧桃一直注意着花袭怜的一举一动,她知道,他在煮粥给他的大师姐喝。
明明已经是一个金丹期的辟谷者,却还要食五谷。陈碧桃看着花袭怜认真熬煮小米粥的背景,心中燃起一股嫉妒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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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儿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进了帐子。
她以为是花袭怜,便嘟囔着开口道:“你回来了……”可等她睁开眼,就见自己眼前站着的分明是陈碧桃。
“苏姑娘。”陈碧桃收回自己覆在苏瓷儿额头上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恐惧之色,“你在发热?”
她确实在发热,她不仅在发热,她还在发光呢。
为男主登上人生巅峰而发光发热。
“你,你是孵化体……”陈碧桃捂着嘴,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苏瓷儿想反驳,可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因为她确实是在发热。花袭怜的血和虫卵在她体内来回冲突,再加上三年前的旧伤,苏瓷儿现在整个人都非常虚弱。
她抬手扶了扶自己挡风的发带,抬眸看向陈碧桃。
这是陈碧桃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苏瓷儿。
其实第一眼看到苏瓷儿的时候,陈碧桃就被她的美震撼住了。她明明生了一张极寡淡的脸,偏偏又有一双纯粹而干净的眸,仿若世间污垢在她眼中都会无所遁形。
现在,美人长发未梳,绸缎似得落满了半个帐篷。
她的唇上还带着一点明显的牙印,歪头看她之时衣领微微错开,露出白皙脖颈之上尚未褪去的咬痕。
陈碧桃虽然是个姑娘家,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花公子与苏姑娘是旧爱,而且从花公子对待苏姑娘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花公子旧情未了,只要这位苏姑娘肯松口,花公子必定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碧桃想起那位刘欣儿姑娘跟她说的。
说花公子的断臂跟这位苏姑娘脱不了干系,甚至于这位苏姑娘为了她的旧情人,对花公子痛下杀手,若非花公子运气好,现在就是一具尸首了。
陈碧桃想不通,这位苏姑娘看似冰清玉洁,却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可就算她毒辣至此,花公子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陈碧桃替花公子觉得不值。
像花公子这样好的人,合该配一位更好的女子才对。
当然,陈碧桃不会奢望自己能站在花公子身边,她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就好了。
“苏姑娘,你是孵化体,按照规矩……”
“规矩?”
这才短短几日,就已经有规矩了?
“是,”陈碧桃咬牙道:“按照规矩,我们必须要处置你。”
“怎么处置?”苏瓷儿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上课好好提问的乖宝宝一样,可她这副慵懒清冷的模样落到陈碧桃眼中,就像是在挑衅一般。
仿佛在说: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陈碧桃盯着苏瓷儿的脸,她已经开始幻想这个女人七窍流虫的模样了。
一定很丑。
其实,若是能让花公子看到这个女人被食尸虫的虫卵啃噬的模样,说不定更能让花公子放下心中的感情呢?
三年前的花公子年纪小,说不定就是被这个女人的皮囊迷惑了。
“苏姑娘,我也不瞒你,食尸虫无药可解,我可以替你保密,让你继续待在这 里。”
反正这位苏姑娘马上就要死了。
陈碧桃私心的想让花袭怜看到苏瓷儿被食尸虫搅弄地腐烂的身躯。
看到那样的尸体,任凭再深厚的感情也会烟消云散吧?然后,为了杜绝食尸虫的爆发,苏瓷儿的身体还会被烧成灰,彻底消失。
苏瓷儿一向不会看什么眼色,她看着眼前一副“为她着想”模样的陈碧桃,顿觉这位男主的露水情缘真是位善良的美女子。
“多谢。”
她喝了花袭怜的血,身体里的虫卵估计已经没了。
等过几日烧退了,应该也就没事了。
“你真是个好人。”苏瓷儿真心实意至极。
陈碧桃:……
陈碧桃不知道这位苏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生了这样一张脸,怎么好像……并不十分通透的样子?
“我听说花公子与苏姑娘是师姐弟?”
苏瓷儿看着陈碧瑶,突然明白过来这是露水情缘在打探消息。
如果她讨好一下这位露水情缘,花袭怜会不会看在陈碧桃的面子上给她一个痛快?
毕竟听说吹枕头风这种事情男人都抵挡不住。
“只是普通的师姐弟关系。”
你看,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听到此话,陈碧桃顿时明白了,这个苏姑娘在装傻。
她早看出来了自己对花袭怜的情意,却偏偏用这种方式来讽刺她!
什么不通透,原来都是装的!
“苏姑娘……”陈碧桃气得攥紧了粉拳。
“你喜欢花怜?”苏瓷儿直接就说出了这句话,臊得陈碧桃瞪圆了眼,又羞又怒。
苏瓷儿懒洋洋道:“你放心,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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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碧桃怀着心思出了帐篷,她看一眼四周的修士,最后寻到正在替苏瓷儿熬粥的花袭怜。
“花公子。”
陈碧桃走到花袭怜身边,看到他半掩在氤氲热气之中的俊美面庞,一阵心驰神往之后终于开口道:“苏姑娘在发热。”
青年搅着粥的手一顿,他缓慢偏头朝陈碧桃看去。
花袭怜的眸子又黑又沉,若是单看他的眼,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他竟是这般温和有礼的性子。只因为这双眼中,蕴着无法藏匿的阴鸷戾气,像魔界最深的深渊谷。
“我刚才想去替苏姑娘送驱虫的香囊,没想到竟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陈碧桃咬着唇,压低声音继续,“花公子,苏姑娘在骗你。”
陈碧桃认为花袭怜根本就不知道苏瓷儿发热的事。
“我知道。”青年冷淡地吐出这三个字。
陈碧桃下意识瞪圆了眼,声音略微扬高,“她在发热,她是孵化体!”
“只是发热而已,大师姐是受了凉。”
“不可能!”陈碧桃否认道:“她吃了野果子,王二已经死了,他的尸体都被烧成灰了。花公子,你清醒一点,你大师姐真的已经是孵化体了。”
花袭怜端着粥碗起身,一脸的一往情深,“就算她是孵化体,我也不会放弃她。”
“可是她刚才跟我说,她跟花公子没有任何关系。”
花袭怜端在手里的粥碗一抖,差点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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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的血跟虫卵终于安静了,苏瓷儿大胆猜测花袭怜的血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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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连七窍流虫都无法满足花袭怜心中她该有的死法,那么到底她要怎么死才行呢?
帐篷突然被人打开,苏瓷儿仰头看去,青年端着手里的粥碗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住她。
苏瓷儿闻到了小米粥的香气,也感受到了青年周身的低气压。
“大师姐认为,自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吗?”
青年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粥碗,然后矮身蹲到苏瓷儿面前。
他表情平静,像六月里最平和的天,嗓音也是极温柔的,甚至嘴角还勾起了笑。
可苏瓷儿分明感受到了不对劲,甚至觉得后背发凉。
青年即使是蹲着,也比躺着的苏瓷儿高。
他蹲在那里俯视她,六月天空之下,正酝酿着狂风骤雨。
青年嘴角擒着笑,眸中情绪翻涌,黑沉沉的像是即将被破开的春日里凝着冰块的湖面。
只待那薄薄一层冰面被破,它里头蕴藏着的翻天巨浪便会显露。
苏瓷儿猜测,应该是陈碧桃将自己跟她说的话与花袭怜说了。
不是,她们小姐妹说话,为什么要讲给臭男人听呢?
这叫她怎么狡辩嘛。
不过苏瓷儿细想来,自己跟花袭怜除了报复性的仇恨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其它正面的关系了。
就算以前有,可自从那一剑后,两人之间那残留着的一点师姐弟情谊,终归是在这一口又一口的魔血和那一堆又一堆的虫卵之中消失殆尽了。
不过苏瓷儿还是很明白自己的处境的,保命要紧嘛。
“我们,该有什么关系?”
先问问清楚。
女子此话一出,花袭怜眸中那层薄薄的冰面顿时破裂。
他看着她,像是终于忍受不住般的红了眼眶。
望着花袭怜突兀通红的眼眶,和那双虽然凶狠,但却泪雾朦胧的漂亮眸子,苏瓷儿震惊了。
不是,该哭的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