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洗脑就洗脑(1/2)
以谢斐的性格，怎么会发出这段话？显然不合理！
李银察觉到不对劲儿，立刻就切断了联系, 打算等明天谢斐归赛时, 直接去她的宿舍大楼里堵她，当面与她洽淡，方便更直观地观察她现在到底有什么变化。
这一夜李银辗转难眠, 想起很多事。
午夜梦醒, 起身坐在黑暗中，仔细整理这十几年关于这个养女的事，她似乎从未喜欢过谢斐。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不喜欢谢斐，可能是从一开始她的潜意识就察觉到, 谢斐不是她亲女儿, 也觉得谢斐不像她。
谢斐对人对事，都过于软弱，甚至还拿家里给她的钱，出去救济灾民。
谢坤见妻子坐在黑暗中沉默，知道她在为谢斐的事情烦心，便起身朝她走过去，给她披了件衣服, 搂过她的肩膀安慰道：
“你倒也不用非要把谢斐逼上绝路，见了她，就真的好好聊聊。如果她愿意回来和秋秋和平相处, 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算了。”
李银瞪了丈夫一眼，声音压低：“事已至此，怎么可能一笔勾销？秋秋在其他事上倒是像我，唯独在谢斐这件事上，拎不清。她们两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竞争对手，无法共存。如果是你，选亲生女儿还是养女？人都是自私的，我相信你也会选择有血缘关系的。况且，秋秋这么优秀，怎么都比谢斐强。”
人都是自私的，当然是选自己的血脉。
谢坤沉默片刻后，抱紧了妻子，又说：“都是我的错。你年轻时对生孩子这事儿一直有恐惧，是我想要个孩子，弥补人生缺憾。你为了我，硬着头皮给我生了个女儿。如果我随你去，也许，咱们今天都好过。你不会被绑架，流落其它星球，咱们的亲女儿也不会流落在外多年。”
李银瞥他一眼，叹气道：“事情都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老公，其实为了你我别说生个孩子，付出生命都可以。咋俩这么多年感情，你也甭往自己身上揽过错。总之，我会去找谢斐，先稳住她，顺便从她身上探探究竟。不论如何，谢斐都不能活，否则，以后定会成为秋秋最大的阻碍。”
谢坤总觉得妻子想杀谢斐有些疯魔了。
他平时很忙，很少跟苏秋这个亲女儿接触，自然是不能理解妻子为何如此关心苏秋。
这大概就是，母女情深？
-
蓝海星军事法庭，赵尽案宣判。
碍于赵家在蓝海星的势力，蓝朔等人也没有实质性的生命安危问题，最终，军事法庭判赵尽罪名成立，剔除军籍，甚至一辈子不能再入军籍，并配缴罚款5000万，赔偿蓝朔等受害军人1000万，赔偿谢斐500万。
赵尽走出监狱的那一刻，看见外面阳光，只觉恍若隔日。
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与面颊深陷，胡子拉碴，看起来像老了十岁的行尸走肉。
家里派了助手来接他，飞船就停在监狱门口。
他上飞船前，费昕也正好出来，叫住他：“赵尽。”
赵尽听见费昕的声音，应激反应，吓得身躯一颤，反应过来已经离开监狱，费昕再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情绪瞬间又稳定下来。
他转过身对上费昕那张调侃似的笑脸，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皱眉道：“费昕，你还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不是犯人，你休想拿我怎么样！”
在牢里这些日子，费昕给他穿小鞋，每天想方设法拿酷刑轮番折磨他，以至于他现在看见费昕必定有过激反应。
费昕笑道：“不是啊，你误会了赵老哥，我就是出来送送你，没别的。”
赵尽不想再看见费昕，赶紧上了飞船，招呼司机开船。
等飞船上路，开进市区，赵尽看着窗外的繁华街道和车辆，才有了一种已经出狱的真实感。
他被蓝海星军队处罚，意味着以后不能再做军人。即便做不了军人，可他还有其它路子。
他做过军人，还是白银战士，他还可以招揽曾经的退役的兄弟，组建一支雇佣兵团队，接军队及政-府不能接受的私活儿，前途也不可限量。
总之他觉得自己这个段位的机甲战士，只要能出狱，以后都好说。
赵尽的光脑暂时被屏蔽，还未恢复，因此断网数月的他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他今天出狱，按理说苏秋应该来接他，可苏秋压根就没来。
不仅如此，这几个月苏秋连个慰问信都没主动给过他，都是他主动联系对方才与他对话。
赵尽在牢里也给苏秋发过信件，甚至借用牢里的通讯跟苏秋通过视频。可对方总是声称在忙碌，对她避而远之。
可赵尽认为苏秋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怀揣着希望问助手：“苏秋最近如何？”
助手回答：“苏秋小姐最近几个月发展迅速，接了一部帝星传媒的大戏，饰演女三号。苏秋小姐这个年龄能进入帝星娱乐圈，在蓝海历史上绝无仅有。据说，帝星系许多知名人物，都是她的粉丝，也都公开对她表达过支持……”
听到这里赵尽感觉到一丝压力，女朋友被这么多人支持喜欢，他说没有压力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在牢内被欺压，现在有点儿应激障碍，怯怯缩缩，女友的优秀更加令他更惶恐。
他又问：“为什么最近苏秋对我避而远之？你替我联系过她了吗？我出狱，她为何没来接我？”
就算再忙碌，男友出狱这种大事总应该要来的吧？
助手沉默了一下，陈述事实：“昨天我已经跟苏秋小姐联系过了，她说，要抄写和背诵《新时代爱星际主义教育实施纲要》，没时间和您见面，也没时间来接您。等这阵子忙完了，她会来找您的。”
赵尽皱眉：“那是什么？？她背诵那个做什么？”
助手解释说：“她说，谢斐说了，背诵完全文，才能和她做朋友。”
赵尽一听这，整个人都要炸毛了！
怪不得她觉得苏秋最近对她避而远之，果然是谢斐搞的鬼！
等光脑网络被恢复，赵尽上网一看，而后便被网络上谢斐的新闻给震惊到。
——谢斐能晶纯度100%，破格进入S组。
——谢斐降级R组，却成功逆袭至2S组。
——谢斐疯狂打脸谢家。
——谢斐步步高升，蓝光企业岌岌可危。
……
赵尽怎么都没想到，他在监狱里这几个月，外面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立刻联系苏秋，对方似乎在忙碌，并没有接她的视频。隔了半个小时后，苏秋发信息过来：
【在拍戏，没办法接视频。今天是你出狱的日子，一定要吃顿好的补偿一下自己哦。我真没用，在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却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每天拍完戏还得完成谢斐给我安排的任务，好累哦。】
赵尽仿佛已经脑补到满脸疲惫的女孩，原本心里积压的责怪全都没有了。
他立刻道：【你为什么要完成谢斐给你安排的任务？秋秋，你搭理她做什么？】
苏秋：
【毕竟苏秋主动求和，我想，能晶的事情就这么让它过去吧。如果谢斐能重新和我做朋友，回到谢家，爸爸妈妈应该也会开心些。】
赵尽愤怒不已，觉得自己女友是倒了血霉才遇到谢斐这么个祸害。
回到家里，赵尽越想越不是滋味儿。他思虑许久，决定参加风云联赛！
军人不能参加风云联赛，可他现在已经被踢出军籍，他又是白银级别的战士，一定能破格进入3S组。
如果他能在赛场上遇到谢斐，就能合理合法地毁了她。
赵尽想到谢斐，就恨得咬牙切齿：
“谢斐，旧仇新账我跟你一起算！我能毁你能晶一次，就能毁第二次第三次。你给我等着。”
-
休假期结束，谢斐把损毁的能晶全部修复，等待新赛季开始。
小鱼把新赛季的资料整理好递给她，并且特意提了一句：“斐斐，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赵尽参加比赛了。他是白银战士，破格进入了3S组，前期因为你们的等级差遇不到。可后期，如果你进了3S组，很有可能……”
谢斐打开赵尽的资料查看，果然是他本人。
她立刻把资料发送给曾曜，吐槽说：“这个赵尽，阴魂不散。他来参加比赛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曾曜并不意外，因为在十分钟前，他以“黑客武肆”的身份，刚刚结束了和赵尽的对话，并且狠狠地敲诈了他一笔。
赵尽进入3S组，他打算在第一场比赛之后就降级进入2S组。
等降级与谢斐同组，他让武肆利用黑客技术更改谢斐的对手。等他与谢斐成为对手，在赛场上他就能合理合法地让谢斐不能再翻身。
曾曜当然是同意了，并且收了对方一千万的全款酬劳。
赵尽有钱是真的有钱，即便是富商也难在短时间内拿出一千万的现金。赵尽却在短时间内，凑够了一千万转给他。
谢斐：“你真要把他调来跟我一组？”
曾曜：“不会。”
谢斐：“如果你不这么做，就是违约，不怕他找你麻烦？”
曾曜回答：“首先，他要能找到我。其次，我是海盗黑客，本身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谢斐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赞赞赞，你就不怕客户流失？”
曾曜冷哼：“大不了再攻一次帝星战舰系统，换个身份打知名度，再接活儿。”
谢斐感慨你反派就是你反派，黑吃黑的操作令她无比舒适。
只要反派少年把这些手段用在那些恶人身上，她觉得就无敌倍儿爽。
这种感觉宛如看了一部爽文，反派打脸反派，绿茶婊对战绿茶婊，魔法打败魔法。
谢斐正在和曾曜聊天，上铺休息舱的王胖喊她：“谢斐，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的亲人。”
“？”谢斐愣了数秒，有一种不祥预感。
打听之后确认是李银。
随着赵尽和李银相继找啦，谢斐认为这是一个和赵尽做了断的好机会。既然赵尽不想走生路，那不如给他一条死路走，也算替原主报个仇。
她立刻给曾曜发消息：“曜曜，你的异能可以复制人吗？简单来说，就是短暂复制一个人一模一样的人，说话语气形象都一致。”
曾曜回：“可以。不过维持时间不长，大概只有两分钟，且见不得强光，也不能在人群中，否则复制的‘人’会立刻消失，你要做什么？”
谢斐：“你过来一趟，帮我复制一下李银，我有用。”
……
谢斐从宿舍出来，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李银。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戴着帽子与墨镜，打扮朴素低调，没人认出她是谢太太。
谢斐仿佛受原主的身体干扰，见到李银，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心脏处一阵绞痛。
脑海里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幕幕关于原主和李银的回忆。
谢斐四岁时，还与李银一起困在外星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李银饿得无法生存时，便让四岁的小谢斐出去讨饭吃。
有时小谢斐只要回一个干粮，李银会非常凶地斥责她：“生你有什么用？连瓶低阶营养液都要不到！”
小谢斐会委屈巴巴地望着李银，而后整理好难过的情绪，弯起唇角，冲她笑着安慰说：“妈妈，你不要生气，明天斐斐一定要到营养液！”
她笑得像个小太阳。
李银啃着干粮，就着小女孩的笑容，情绪总算平复一些，而后掰下一小块干粮递给她，嘴里絮絮叨叨：“要不是怀了你，我至于失去战斗力遇到海盗被劫持，继而流落这个贫困星球？”
小谢斐啃着干粮，小小声：“妈妈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啦，快吃东西，吃饱饱才能等到爸爸来接我们呀！”
小谢斐在贫困星球讨饭时，认识了很多穷人乞丐。
他们自己都很穷了，却愿意给谢斐一些施舍，让小姑娘不被饿死，这也奠定了谢斐助人为乐的性格。
小谢斐五岁时，终于等到父亲来接他们。
谢坤将他们母女接回蓝海星，从此再也没受过饿。
李银对她不算好，但因念着她在外星每日出去乞讨养她，也会给足她零花钱。
可是小谢斐压根不敢多花钱，省吃俭用，把钱存起来。
她吃过苦，要过饭，她想自己能吃饱饭了，不能忘了曾经贫困星球帮助过她的人。
将来她要存很多钱，去帮助那些贫困的好人。
小谢斐存钱的救济贫困星人被李银发现，女人大怒，甚至将谢斐关起来，家鞭伺候，打得她臀部皮开肉绽，斥责她不该拿钱去救济穷人，那些穷人不配得到救助。
李银在贫困星吃过苦，她不想让谢斐接触那些人，因为这会让她想起那段非常不美好的时光。
李银对小谢斐来说是复杂的，有时候对她很坏，可有时候又对她很好。
九岁时，她生了一场大病，需要输血。
李银给她输了血，小谢斐又觉得，妈妈是真的爱她，就是不太会表达。
直至苏秋事件，谢斐真正对李银失望。
她被赵尽带走时，谢斐哭着跪着求李银：“妈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伤害苏秋的事。妈妈，你信我一回好不好？”
可是李银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当她被赵尽关在地牢时，蠕虫爬满了她的伤口，她绝望地紧紧地抱住双膝，缩在角落里：“妈妈，救救我……我真的……没有……”
直至最后，没人来救她，曾经她以为爱她的亲人，都对她视而不见。
从这些回忆里回到现实，谢斐替原主感到难过。
她到底是带着一种怎样绝望的心情离开的？
好在，她去了一个理想国度。在那里，一定会有真心爱她的父母、师长朋友同事。
……
谢斐目光落在李银身上，一脸冷漠。
李银朝她走过来，摘掉墨镜，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斐斐，我们聊聊。”
谢斐一脸镇定看着她，道：“嗯？洗耳恭听。”
见到谢斐如此平静，神态稳重，李银觉得她变得不一样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从前那个软糯的谢斐。
李银愈发觉得，蓝光藻晶缺乏的事与她有关。
可李银又不能直接问，只说：“斐斐，妈妈这次来，是来专程跟你道歉的，关于秋秋的事，我的确是关心则乱。当时的我不知怎么了，满脑子都想保住秋秋，她毕竟是我的孩子，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又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所以我……”
谢斐疑惑看她：“嗯？我被你养了十几年，真的就没感情吗？养条狗，杀的时候也会掉两滴眼泪吧？你当初那副冷漠决绝的模样，我可还记得呢。”
李银一怔，皱眉：“斐斐，当时我也是故作心狠，我怕我心软秋秋就出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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