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十七岁的生日会(2/2)
秘书想,既然工藤新一事后出现了,夏洛克·平井是否也直接参与了游轮上的某个案件,比如……最开始的那个案子?
“真不愧是名侦探。”秘书先生最后看了一眼夏洛克侦探事务所的方向,一边走一边拿出了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打了电话。
他说:“先生,探路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夏洛克·平井不是组织的人,要想办法除掉他吗?”
那边传来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秘书耐心地等,直到那边的人拿起手机,带着笑意说:“怎么可能,侦探可是我们的朋友,也是组织的朋友。(西拉),别擅自动手。”
说到最后,那个人笑意全无。
棋盘被推翻,棋子落地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尤为刺耳,但秘书先生依旧保持原本的步调往前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说:“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指令吗?”
“花见财团要是就这么散了也很可惜,本来遗产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就是你吧?”那边的人说,“别让我失望。”
这次秘书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好的,先生。”
电话被挂断了。
秘书先生忽然停住脚步,他看着中断的通话记录,眼镜的镜片好像是在反光。过了很久,他一把就把手机狠狠扔了出去,昂贵精致的手机落到了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从上面碾过,秘书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远处,蹲在电线杆上COS忍者的钢琴师若有所思。
“喂,你在那干嘛呢?!”助手抄着扫帚就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电线杆上的钢琴师,想都没想手里旋转突进的扫帚就脱手而出。
钢琴师:?!
刚刚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窥视的秘书先生回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电线杆,还有被惊起的几只鸟。
错觉吧。应该没人注意到才对。秘书捡起因为质量太好根本没坏的手机,继续往他临时住的酒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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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事务所里的茶话会已经结束了,助手和钢琴师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工藤新一都习惯了。
助手先生对他来说就是田螺姑娘,除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把侦探事务所的玻璃擦了,就是蹲在事务所里询问什么时候才能带他去办大案子,而钢琴师这个在楼下猫咖上班的也从来没有上过一天正经的班。
章鱼小丸子二人组打找兔子的时候就回去营业了,森村父女和笹花小姐帮忙收拾了事务所里的东西,而房东太太已经跑去跟便利店促销进行一场家庭主妇——也可能是全职主夫之间的战斗,虽然在座的人都不是很理解作为整条街最有钱的人的房东太太为什么热衷于便利店促销购物。
可能是因为房东太太年轻的时候根本就是白手起家,平日里也相当平易近人,从外表上看还真的看不出她是个非常有钱的人。
柚子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工藤新一的衣服,说:“夏洛克哥哥,下周老师要来家访,但是爸爸要出差……夏洛克哥哥能不能替爸爸跟老师见面?”
工藤新一蹲下来,笑着回答:“当然可以,森村先生已经跟我说过了,到时候我跟老师谈就好。”
他把柚子抱起来,准备送父女两个一程,顺便去附近的店里买点东西。小姑娘抱住了侦探的脖子,那边的父亲只好摇摇头:“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夏洛克。”
工藤新一想到了在十年后世界里的小助手,她还没有长大,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家人。但就像是当初的侦探一样,她总会成长为一个坚定又强大的人。
他笑了,说:“不,柚子对我来说……也跟家人一样。”
长野的夜晚总是不那么安静。
安娜跳到窗台上的时候,看到侦探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拿着酒杯好像睡着了。她隔着玻璃轻轻敲了敲窗,但是侦探完全没有回应。
老猫耐心地等侦探醒来,而侦探有点茫然地抬起头,进而发现了她的存在,走到了窗外,打开窗。
沙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响,但是就在侦探接近的那一刻,老猫猛地弓起身,喉咙里发出低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那个她熟悉的人,但也不是。
她的威胁并没有什么效果,安娜转身就跑,消失在了夜色里。
而用着侦探身体的诸伏景光有点无奈地看着三花猫从屋顶上离开,毕竟他不是这只老猫熟悉的那个人。
从侦探社的窗户能看到对面黑泽家的情况,黑泽先生也刚好看过来,对这边笑了一下。
代号苏格兰,曾经在黑衣组织卧底,最终也牺牲于这项工作的诸伏景光觉得现在的情况非常奇妙,如果不是他清楚就凭侦探的身体完全无法跟琴酒对抗,他说什么也要试试在今晚让琴酒横尸当场——以现在的局势,干掉琴酒的优先级已经远超过抓捕的定义了。
现在的他是死去的人,这点诸伏景光非常清楚。
他看向桌子,那上面用白纸写着几行英文,是身体真正的主人又想知道的问题。
【晚上好,苏格兰先生。】
【我得知前辈参与了针对阿克塞尔·梅利耶·弗兰得斯的一次暗杀任务,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另外,这里有几张照片,无论如何我也想让你看看。】
那次暗杀任务吗……他都有点记不清了。
诸伏景光已经习惯每次都会看到干净到没有一点线索的房间、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还有苏格兰威士忌,以及一张写了三两行字的纸张。不过他已经见过很多次这个房间,这里应该是侦探的家。
手机就放在那张纸的旁边,诸伏景光用指纹解锁之后就看到了侦探想让他看到的照片。
微雨蒙蒙的墓地里站着波本和莱伊,莱伊的长发已经剪了,两个人正在一座没有名字的墓碑前,不知道在说什么。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诸伏景光知道那是自己的墓碑,作为一个人活着的、死去的证明,但是上面永远不可能写上他的名字。
原来那天的事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也对,死去的人怎么可能继续做梦?
翻到下一张,那是正在聚精会神地操作着抓娃娃机的诸伏高明。成熟的男人并没有看向这边,但他一直在从抓娃娃机的反光里注意拿出手机的人,也正是透过这点反光,诸伏景光注意到兄长在笑。
……多久没有见过了呢,他的兄长,他唯一最近的血亲,无法割舍的过去,直到死前还在惦念的家人。
诸伏景光把手机倒扣过去,靠在椅子上捂住了眼睛。
自称夏洛克·平井的侦探就像一只窗外的小猫,小心翼翼地想要获得他的信任。
“抱歉……”诸伏景光看着镜子里的陌生的面孔,自言自语地说,“我连现在的自己都不能相信,死人就应该安安静静地保守所有秘密。”
他已经死了。
暗杀任务的情报可以告诉他,因为就算他不说侦探也能推理出结果,但关于他自己的事,关于他的同伴,还有他背后的责任,他永远不会说出口。
诸伏景光拿起了笔。即使不相信,他也不能对这张照片毫无表示,他总要说点什么,然后……感谢侦探吗?那个孩子……
就在他刚刚拿起笔来的那一刻,诸伏景光忽然侧开了身体,下一秒玻璃破碎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
有枪!
来不及判断狙击手在什么方位,诸伏景光就已经躲到了窗下的死角,得益于这个房间并不大,窗户也是对着邻居家,狙击手能选择的位置非常有限。依照诸伏景光之前观察的结果,可能存在狙击手的建筑只有三座,但……
现在的他不是“苏格兰威士忌”,而是不知名的年轻侦探,以他的了解,侦探的手臂上一直有伤。
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却不一定只有狙击手一个。
怎么办?
诸伏景光看向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手机,他现在能联系的,用这个后辈的身体能联系到的、可能帮到他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