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象牙塔6(2/2)
兰酩：“嗯，谢谢你送我到教堂。”
艾伦不舍地向兰酩摆手告别，一步步退回到没有阳光的巷子里，一步一回头，牛仔外套随着风翻飞，一头羊毛卷一颠一颠的。
兰酩进入教堂的主殿，里面的信徒已经落座，正闭上双眼祈祷。
光线昏暗的圣母院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到了极点。
兰酩放轻了脚步，他一直走到最前方，在靠近圣坛的右侧第一排的位置坐下，将黑伞横放在自己的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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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坛旁边没有一个人，兰酩没有看到神职人员的存在。
兰酩仔细看着圣坛上的神像。
出乎他的意料，圣母院供奉的神像不是他想像的怀抱婴儿的女神，而是一尊有些怪异的神明。
神像通体漆黑，看不出是男是女，因为祂的全身都被金色的长袍罩住，面目也是模糊不清的，耳旁有两只漆黑卷曲的角。
“像羊角。”兰酩看着神像，他此时的心声如果让教堂内的信徒知道，一定会被骂亵渎神明。
“比起圣母，这尊神像更像邪神，不过耳边的两只羊角还挺可爱的。唉，来之前忘了问艾伦关于圣母的事情，没想到圣母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戴黑山羊面具的怪物是某个存在的子体，那个存在不会就是圣母吧。”
“圣母一般会和祂的儿子在一起，怎么这里只有圣母像没有见圣子？”
兰酩将神像又看了一遍，想要找到圣子却无果。
这时，兰酩突然看到神像微阖的双目睁开了一点儿，一缕淡淡的金色光芒在神像的双目一闪而逝，快到让兰酩以为自己眼花了。
“嘶……”
一抹刺痛自双眼生起，兰酩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不自觉涌了出来。
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兰酩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有人坐在了他的旁边。
淡淡的香气从旁边飘了过来，让人心神宁静。
“不要直视神像。”
来人静静地凝视兰酩，语气平静。
兰酩眼睛还在痛，他干脆闭着眼睛将头扭过来，避开圣坛上的神像，和与他说话的人面容相对。
兰酩霜雪般的眉眼带着忍痛的神情，泪痕清晰，他却不怎么在意的模样，无知无畏地说：“是吗？我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
来人表情没有变化，但指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这是常识。”
“抱歉，我被歹徒袭击，伤到了脑袋，知道的几乎都剩不下了。”
来人给了他一条方帕。
“谢谢。”
兰酩缓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坐在他身旁的是个打扮得十分得体的绅士，衬衫上精致的黄铜扭扣一直扣到喉结下方，外面是双排扣的翻领风衣，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男人的棕色眼睛异常深邃，轮廓深刻的五官赋予他一种古典文雅的气质。
原本教堂里的信徒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偌大的教堂里就只有他和这个男人。
能够询问的对象貌似只有这个人了。
兰酩：“先生，请问您知道大主教在哪吗？我有事情想找大主教。”
这位绅士平静地开口，“我就是你要找的大主教。”
兰酩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不穿神袍？”
主教：“因为我不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