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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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谢年舟凤目陡然轻眯。

    那种目光太阴郁, 哪怕祝仪与谢年舟不曾相识多年,也能看出他眼底的危险味道,像是毒蛇在吐着信子, 又像是藏于暗处的兽闪着幽冷的光, 危险又锋利, 让人不寒而栗。

    祝仪抿了下唇。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呢!

    这种问题是能直白问出来的事情吗?

    这不是在谢年舟心口上插刀吗?

    按照谢年舟的变态属性,被她戳破了这种隐秘事, 必会恼羞成怒想着法子折腾她,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儿都是开胃小菜, 后面的折腾才能暴露他的本性。

    想想谢年舟对外的行事作风,祝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她虽然是个小说女主但这条定律对她依旧起作用啊!

    “阿姐为何会有这种问题?”

    危险的男人低低出声。

    “呃, 随口一问罢了, 你,你别放在心上。”

    祝仪试图描补,“也,也没有很好奇了。你冷么?我帮你把衣服穿上。”

    祝仪伸手扒拉谢年舟的衣服。

    然而她的手刚刚摸到衣角,手腕便被谢年舟攥住了,“不劳阿姐动手。”

    谢年舟眯眼盯着祝仪的眼, 声音低得吓人。

    自讨没趣儿,祝仪讪讪收回手, “那你自己穿吧。”

    圆领袍不比交领或者对襟, 一旦被撕破,便是废布一块,很难往身上穿,祝仪看了眼谢年舟, 不免有点好奇他会怎么穿,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谢年舟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穿好贴身的月白色中衣后,他直接转身离开,被她撕坏的圆领袍仍挂在他腰间,凤尾蓝的衣服衬着月白色的中衣,远去的背景像极了藏族小伙伴。

    当然,没有藏族小伙伴那么彪悍体壮也就是了。

    祝仪:“......”

    所以这算什么?

    算被她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离开了?

    还是算世家子弟的顾惜颜面不愿意衣衫不整面对她,去外面换件合适的衣服再跟她讨论他到底行还是不行?

    祝仪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是前者——她足足等了好久,谢年舟却一直没有回来,别说换一件衣服了,换十件衣服的时间也有了。

    事实证明,谢年舟这个狗比男人就是不行。

    天啦噜,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祝仪长叹一声,顿时没了看话本解闷的心情。

    倒也不是说非要睡一睡才行,她没那么饥渴,只是觉得这样一个脸好看身材气质都好看的一个人,居然在这种事情上不行,就好比看上一套限量彩盘或者口红,钱都准备好了,柜姐却说时间到了,现在我们不卖,这种事情如何不叫人遗憾?

    祝仪无比遗憾。

    遗憾如她,仰面躺在床榻上,拿着话本盖着自己的脸,单是看造型,就知道此时的她郁闷非常。

    祝仪的一举一动被暗卫汇报给谢年舟。

    自祝仪被关进掖廷后,监视她的暗卫全部换成了女暗卫,女暗卫心细说话且委婉,但依旧会时不时踩谢年...

    舟的雷区,比如现在——

    “女郎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暗卫道:“自主人走后,女郎便没有动,一直用话本盖着脸,似乎颇为不虞。”

    谢年舟眸色微沉,外面递过来的军报看不去了。

    “她郁闷?”

    谢年舟抬手扔了军报,冷声说道:“她是在恃宠生娇。”

    暗卫:“......”

    这还不是您惯的?

    “主人,长秋宫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何时让女郎住进长秋宫?”

    一个合格的暗卫,要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暗卫果断转了话题。

    “长秋宫?”

    谢年舟冷笑,“我看她更喜欢住掖廷。”

    暗卫选择沉默不语。

    “丙七若是没死,便叫丙七接她出来。”

    谢年舟声音冷冷。

    暗卫抬眸看了眼谢年舟,试探出声,“让女郎住长秋宫?”

    御案后的谢年舟面无表情。

    不辨喜怒,更不见点头还是摇头。

    暗卫心中一动,瞬间明了,“是,属下这就让丙七接女郎住长秋宫。”

    长秋宫,皇后的宫殿。

    千秋万岁,盛世永昌。

    此时被关在掖廷小黑屋的祝仪并不知道自己在谢年舟心里是这么一个形象,此时的她,仍在郁闷着谢年舟的不行。

    但她毕竟是一个豁达的人,一个苦中作乐能把谢年舟当鸭子的人,她没有郁闷太久,自己便想开了——不行就不行,没什么大不了的,谢年舟硬不起来,她也就省得生娃了,要知道古代的女人生娃真的是道鬼门关,别她没有把谢年舟熬死,她自己便在生娃上翘了辫子,不值当。

    她是一个想要升官发财死老公的人。

    格局打开,硬气不起来的皇帝不会有后宫佳丽三千,更不会把脏病传给她,她不用受生育之苦,抱养个孩子就能当太后。

    这么一想,祝仪豁然开朗,不再纠结谢年舟到底行不行了,再度欢快看起了话本。

    祝仪的话本没有看太久,甬道处的房门便打开了,这个时间不是吃饭的点,祝仪以为是谢年舟又回来了,便往外面瞧了一眼,只一眼,便叫她的话本看不下去了——珍珠。

    甬道处烛火昏黄,来人的服饰也是宫人的服侍,低头垂眸走过来,与往日送饭送浴桶洗澡的宫人没有任何区别,但祝仪就是认得她,是旁人送给阿兄的侍妾,阿娘眼底揉不得沙子,阿兄把她送给自己。

    那日她梳着半垂鬓,鬂间戴一朵珠钗,小小的珍珠耳饰在她耳垂下荡啊荡,整个人温柔又温润,活脱脱的一颗泛着温和柔光的珍珠。

    祝仪便给她起名珍珠。

    “珍珠姐姐!”

    祝仪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隔着栏向甬道处走来的珍珠伸出手,“珍珠姐姐是你吗?你还活着?”

    听到祝仪的声音,女子身体微微一僵,原本垂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四目相对,祝仪彻底看清她的脸,那人就是珍珠,被谢年舟一剑斩杀在她大婚之日的珍珠。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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