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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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中被咬伤了好几处,下着雨,他蹲在细长的巷子里,雨水冲刷着胳膊上的伤口。

    伤口痛不痛,陆清知已经印象模糊。

    他只记得,那天是他十二岁生日。

    “都过去了,你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现在过得很好,不代表过去不会难过。

    阮双柠心里酸酸涩涩,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她在心疼过去的他。

    陆清知以为他的过往早就被揉碎丢掉了,不再和任何人提。

    网上也扒不出来他幼年时期的消息。

    却轻易讲给了她听。

    把不堪的一面展现给她,好像是头一次,阮双柠主动靠近,来安慰他。

    听完陆清知的过往,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还是阮双柠再度打开话题:“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她以为陆清知会问个类似的问题,或者好奇有关周屿时的事,也有可能会问她为什么会有恐男症,阮双柠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他却问:“你想过谈恋爱吗?”

    “没有。”阮双柠老老实实地摇头。

    陆清知眼神一沉:“为什么,没有人跟你表白过吗?”

    怎么可能没有人和她表白。

    “有很多,”阮双柠侧着身,把手垫在左脸颊下,“可是别人一和我表白,或者明显对我暗示有好感,我就立刻要和对方保持距离,下意识的抵触,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清知是见识过的,风度翩翩的方游学长,还没入局就已经被她干脆利落地宣判出局。

    “周屿时呢?”

    阮双柠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带着模糊不清的语调,他还是听到了。

    “周屿时不一样。”

    至于周屿时哪里不一样,陆清知不想再追问。

    两个人再次沉寂。

    不知道过去多久,阮双柠呼吸匀长,已经睡着了。

    陆清知极小心地转过身和她面对面,手伸出来,隔着睡袋,在阮双柠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慢慢凑近,手臂环过去,小心地抱了她一下。

    口中低喃:“晚安,我的小阮。”

    阮双柠困得不行。

    她觉得自己才浅浅地眯了一下眼,就已经被陆清知叫醒:“小阮,流星雨马上迎来极大值,快出来。”

    听到要看流星雨,她强撑起精神,穿上外套,把睡袋裹在身上,出了帐篷。

    其他人也都醒了,全部都聚在空地上,陈宗裕支起三脚架,设置好相机。

    每个人都仰头望向夜空。

    原本一轮盈凸月悬在地平线上,没过多久隐到夜幕之后,云层稀薄,只留下模模糊糊的星辰。

    秋茶山远离城市光污染,大气透明度高,可以看得更清楚。

    不知等了多久。

    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指着夜空:“流星!”

    一颗颗流星从天而落,似近似远,在广阔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留下明亮的轨迹,稍纵即逝。

    极致的美丽壮观。

    阮双柠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紧紧凝视着那些绚烂的痕迹,说不出话来。

    被盛大灿烂的美所震撼。

    穆丹心提醒大家:“许愿!快许愿!”

    于是每个人都双手合十,对着流星虔诚许愿。

    流星还在一颗颗飞逝。

    许完愿,阮双柠垂下手,刚巧和旁边的陆清知碰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她产生了错觉。

    好像陆清知,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小指。

    速度极快,快到让她以为是一场幻觉。

    阮双柠悄悄掀眼看他,陆清知依然在仰头观看流星雨,表情没有丝毫变动。

    或许真的是一场幻觉。

    宋老师提议:“咱们有幸同看一场流星雨,也得弄个仪式感,我们把刚才许过的愿望写下来放进玻璃瓶里,就埋在那棵树下,两年之后的今天再挖出来看看,现在许下的愿望到底有没有实现。”

    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穆丹心说:“就叫‘时光漂流瓶’吧。”

    时光漂流瓶。

    温情又浪漫。

    每个人领了一张纸,一个玻璃瓶,找了个地方坐下,在氛围灯的莹莹照射下,安静地写着愿望。

    一时间只能听到笔在纸上沙沙流动的声音。

    写完把愿望纸折起来,再放到瓶子,把瓶塞紧紧摁好,又用透明塑料膜裹起来,埋到他们约定好的树下。

    看完流星雨,每个人的神经都还陷在兴奋里,一点儿也不觉得困,干脆看了场凌晨的露天电影。

    片子也应景,名字叫《星空》。

    画面唯美,少男少女干净清澈,演绎着错过和重逢。

    或许对的人会走失在错误的时间里,也会在对的时间里再重逢。

    重新点燃的篝火燃尽,电影也结束,他们终于觉得困乏,各自告别后回帐篷睡觉。

    陈宗裕说:“大家可以睡到自然醒,我已经点了早餐,附近有家度假酒店,提供不同种类的套餐,能给我们送到山顶。”

    早餐不用再动手做,大家更放心了,笑着谢了陈宗裕,纷纷回去倒头大睡。

    从昨天下午折腾到现在,阮双柠重新缩在羽绒被里,又开始觉得脚踝疼。

    她坐起来,按着脚踝的位置,“嘶”了声。

    可能是因为天冷,也可能是因为她不小心扭到了。

    敏锐地发现阮双柠的神色不对,陆清知问:“怎么了?”

    “脚踝疼。”

    他蹙眉,一只膝盖曲下来,半跪在她旁边,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脚腕检查:“这样疼吗?”

    “有点疼,不过疼得不太厉害,我休息下就好了。”

    “怎么总是脚踝疼?”

    印象里,她每次运动多了就容易疼。

    阮双柠的眼神躲闪着低垂,模糊地说:“一点旧伤而已,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在背包里陆清知特意带了气雾剂,帮她喷上。

    见阮双柠不想多说,他也不多问,只说:“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下。”

    “好。”

    脚踝的疼痛得到缓解,困意立刻卷上来,陆清知躺在她旁边,仿佛是最好的安神剂,阮双柠很快便入睡。

    不得不说,两个人挤着睡确实暖和多了。

    陆清知不动声色地往阮双柠那边靠了靠,鼻子嗅到淡淡甜香,他也渐渐熟睡。

    完全不顾宋长晏直到凌晨还送来的关心——

    宋长晏:【陆哥,你怎么把我那个旧睡袋拿走了,那个睡袋都十年了!我一直忘在储物室,最近阿姨才清理出来要丢掉的,你拿去干什么?】

    宋长晏:【陆哥!我听闻嘉说你去山顶露营了,不会拿旧睡袋去的吧,看到了吗?!睡袋是坏的!咱们家真不至于这个条件,你去露营给弟弟说啊,我全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宋长晏:【陆哥回个话啊!你人呢!不会被冻死了吧![咆哮.jpg]】

    作者有话说:

    陆哥:我怎么会被冻死呢?我只会被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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