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赔钱货！(2/2)
……
江慎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下午傅听眠吃完饭后开始犯困，正好江慎的办公室里有一个隔间，里面有床可以休息，他就让傅听眠进去休息一会儿。
待人睡下后，他揉了揉太阳穴，敲开好些天没联系的彭博元的微信。
[江慎]：兄弟，有件事想问问你……
彭博元那边的对话框上好一会儿都是对方正在输入中，直觉江慎这货遇到了什么困难，作为他的好兄弟，彭博元当然要为兄弟插两刀。
[吉祥四宝]：哥，遇到什么难事想起兄弟我了，我看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江慎]：别贫，我最近遇到个小朋友，算是因为某些事必须绑定在一起的合作关系，但是我老想着他，甚至还会有冲动。
[吉祥四宝]：是不是她一个笑容你心里就冒泡泡，一句话你心里就会浮想联翩，一个眼神你就会in。
[江慎]：？全中
[吉祥四宝]：噗哈哈哈，哥我信了你真没谈过恋爱了，你咋这么纯情呢，江大神仙这是思凡了啊！我夜观天象，江哥你红鸾星动，不日就有好姻缘，江叔叔跟林阿姨终于不用装病催婚了。
因为上午裴谦的话，江慎实在不乐意别人说他纯情，说他纯情跟说他不会谈恋爱跟说他是白痴画上了等号。
[江慎]：我是没谈过恋爱，但也不是什么纯情男孩。
不仅跟人419了，还有孩子了！
[吉祥四宝]：哥，要不这样，改天咱俩约一下，我给你传授一下谈恋爱的经验，你这样自己瞎琢磨也挺浪费时间的是不是。
江慎就等这句话呢，作为他们发小里的早婚早育特等大孝子，彭博元跟他老婆初中的时候就在早恋，恋爱经验日积月累，四舍五入小半辈子都在恋爱中。
[江慎]：好，等我家里这边一点小事解决后，我来敲你。
等吴妈过来，不用怕傅听眠一个人待在家里不放心，江慎就可以偷偷出去上彭博元的恋爱教学课。
他必须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上一个人，以及怎么跟一个人谈恋爱。
……
因着下午没什么事，江慎便带着傅听眠早早下了班，傅听眠美美地睡了一觉，精神头十足，回到家里后跟江慎打了声招呼，想要去书房看看书。
“你直接去看就行了，不用问我，”江慎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走过来懒懒散散地说，“想看什么书自己找，拿不到的就来叫我，别自己逞能。”
“嗯。”傅听眠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江慎，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打算，“不是怀胎十月吗，这中间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看看高中的书，明年正好能赶上高考。”
算算预产期差不多是明年1月底，恢复小半年时间，然后去参加高考刚好。
傅听眠脱离高中时代好几年了，加上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高中生试卷难度如何，基本等于从头学起。
怀孕的这段时间没有生存压力，正好复习复习。
“你想上大学？”江慎诧异道。
根据调查来的资料看，傅听眠作为吊车尾，就算不跟裴谦在一起，似乎一开始就没什么继续读书的打算，现在这是转性了？
傅听眠坚定地点点头：“对。”
虽然傅听眠知道原主前科累累，也不是什么读书的好苗子，但这是傅听眠自己的一点心愿，他前世学习很好，完全是靠学习改变了命运，不至于重新活过一辈子，还活得那么拉跨。
“挺好的，”江慎赞同他的想法，鼓励道，“改天我让孟奂拿高中课本和试卷过来，如果想要家教，也可以找。”
“太麻烦孟秘书了，”傅听眠不好意思地说，“今天让人家跑腿就很过意不去了。”
江慎理所当然道：“尽管使唤他，江氏给他开的工资又不是让他享福的。”
傅听眠有些好奇地问道：“有多少？”
这种大企业，他还没摸到过门槛呢。
“真想知道？”
傅听眠像好奇宝宝一样点点头。
江慎可耻地被萌到了，俯下身子在傅听眠耳边说了一个数字。
“还有股票分红，奖金，公司配的车和房子，”江慎也跟着肉疼地说，“不多使唤他，总感觉自己亏了，你说是不是？”
傅听眠狠狠地赞同了！
这年头，做煎饼的都发家致富了，人家江氏的秘书更是拥有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
而倒霉的傅听眠，什么都没有！
“考上一个好大学，毕业后去江氏打工。”傅听眠暗暗激励自己。
江慎离得近，正好听到他的碎碎念，别有深意地说：“考不上大学，也能进江氏。”
“啊？真的假的？”傅听眠不相信地看着江慎。
以某种家属身份进公司就行了，畅通无阻，一路到达顶楼，快捷又方便。
不过这话江慎没说出来，他咳嗽了一声，脸色微红道：“你肚子里是江氏的金孙，进个江氏的大门还是很方便的，别拿自己不当回事。”
“害，搞了半天是母凭子贵啊。”傅听眠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也贵，你最贵。”江慎弄巧成拙，赶紧填补道，“你现在最娇贵，好了，去看书吧。”
不过两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傅听眠现在就拿江慎当革命战友一样，对他的看法好了很多，觉得对方也没有小说里写得那样冷酷无情，相反还挺会安慰人的。
又会做饭工作能力又强，这么优质的一个钻石王老五，竟然没谈过恋爱，真是不可思议。
傅听眠在楼上看了会儿书，因为手上还没课本，他就在江慎的书柜里找了几本。
小说里写江家别墅里一整面墙上都是书，这边的房子里也不遑多让，铺满了一整面墙不说，地上还有几大箱。
傅听眠挑得眼花缭乱，正准备踮起脚去拿看中的某一本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想要的那本书拿了下来。
“说了让我帮忙，怎么自己动手，嗯？”
傅听眠接过书，吐了吐舌头，一脸被抓包后的尴尬：“想着不高，应该可以抓得到。”
“结果错误地高估了你自己的身高？”江慎忍不住吐槽道。
傅听眠对比了一下彼此的身高，意图偷偷踮脚缩小差距，但是原主实在娇小，作弊失败。
“我还可以长，”傅听眠呶呶嘴，不甘心地说，“我才二十出头，还能长。”
比傅听眠大了五岁的人膝盖中了一箭。
……
晚上傅听眠正要洗澡的时候，江慎厚着脸皮挤了进来。
“你一个人洗澡，我不太放心。”
昨天傅听眠一个人洗澡的时候江慎就胆战心惊的，生怕浴室的地板滑一下，让他有个好歹，虽然浴室里早就做了防滑处理，不管是淋浴间还是浴缸旁边都有扶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就在卧室外面等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等你平安出来了，我就离开。”正人君子江慎十分正派地说道。
傅听眠无语了半晌，然后干笑道：“我明白，你也是为了孩子……”
“嗯，你明白就好。”江慎不多做解释。
傅听眠进了浴室后，江慎坐在他卧室里的沙发上，看了看房间四周，傅听眠的东西很少，衣柜里还是空荡荡的，他当时紧急让助理购买了一批衣物，但还是不够，下次可以带人出去置办一点家当。
这房间里也空空荡荡的，显得冷清，早知道刚搬进来的时候让人跟自己住在一起好了。
刚有这个念头江慎就恨不得打醒自己，想什么呢，傅听眠肚子里还有孩子！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江慎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一夜，颇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那天跟现在的场景如此相似，默默无言的夜，旖旎的水声，不同的是两个人之间又多出个小人来。
正神游间，江慎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他从床上把傅听眠的手机拿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没有署名。
“傅听眠，眠眠，你手机响了。”江慎拿着手机来到浴室门口，对着里面喊。
水声还在继续，傅听眠似乎没有听到。
算了，还是等他出来再接吧，江慎刚想把手机放下，就看到屏幕上跳出了几条短信。
——小眠，我是裴谦，接电话。
——我似乎终于跟你感同身受了，我的心居然有一丝痛……你赢了，傅听眠，回来吧。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离开江慎。
紧接着傅听眠的银行卡账上多了两笔50万的收款短信。
——你的卡限额，明天再打，眠眠，回来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江慎：“……”
好险，差点被裴谦这个阴逼撬了墙角。
“你在看什么？”头顶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
江慎木着脸抬起头，傅听眠正抓着毛巾擦头发，等江慎挪开身体后，正好看到手机上的信息。
傅听眠：“……”
窒息，裴谦怎么这么多手机号。
大型社死现场。
想到江慎早上就因为裴谦不太开心的样子，傅听眠正想从哪里开始解释，便听到江慎问道：“他为什么要给你打钱？”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问题了……”傅听眠松了一口气，徐徐解释了一遍他是如何被裴谦赶出来，如何要分手费不给的事，其中关于裴谦后面找他的事情被他一笔带过，反正不说也没什么影响。
几分钟后，江慎看着傅听眠，像看个小傻子的眼神说道：“也就是他说要给你八千万分手费，一直没给，今晚终于想起来要给你了。”
“傅听眠，你是不是缺心眼？”
“我承认我其实没想要他这笔钱，因为一些原因。”
因为裴谦亏欠的始终是原主，傅听眠最开始不想占用原主的身体谋取什么福利，他只想着离开就行了，包括要钱那一套只是让裴谦意识到他真的不爱他。
没想到裴谦如此自作多情，在把傅听眠一脚踢开后又找上门来。
要说裴谦只是一条道走到黑，只喜欢江慎，非江慎不可，傅听眠还愿意称他为一条汉子，没想到对方又反悔了来死乞白赖找傅听眠复合。
甚至在找傅听眠复合后又来勾搭江慎。
这反复横跳恨不得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种马思想，令傅听眠感到异常恶心。
“这钱要不我还回去？”傅听眠看了看江慎的脸色，试探道，“他应该不会告我敲诈吧，我还是赶紧还回去，反正我也不想要什么分手费。”
“要。”江慎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要要，但不是这么个要法。”
“啊？”傅听眠疑惑道，“什么办法，我拿他的钱，你不会膈应吧？”
江慎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说不管两人有没有关系，哪怕是普通pao友，好歹上了同一张床，现在还折腾出个孩子。
自己肚子里有江慎的种，却拿到了裴谦的钱。
想想确实挺怪异的，傅听眠讨饶地一笑，示意他别生气了。
“过了这些天他都没给，不得收点利息，”江慎将心头的怒气化成阴恻恻的算计，“再说了，你现在肚子里可是有江氏金孙，身价倍增，这点钱就给打发了，不行。”
不知怎的，傅听眠从江慎的话里听出了商人的狡诈，但他识趣地没去多问。
江慎假笑道：“明天我带你去把这笔钱退回去，停掉这张卡，让他打不进来，剩下的我来办，你只要别被他三两句话骗走就行。”
“绝对不会！”傅听眠举着剪刀手发誓。
江慎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来，勾了勾手指说：“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傅听眠乖乖走过去，江慎坐在床边，他坐在床边的长软椅上，相当于半坐在江慎怀里。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轰鸣的声音，热风吹过头顶，修长的手指在发间摩挲，傅听眠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江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听眠白玉一般的后颈，克制住了咬上去的冲动。
……
裴谦可被江慎折腾惨了，从江氏出来就直接送到了裴父面前，要不是他奶奶拦着，非得被扒层皮不可。
幸而江氏那边后面没传出什么动静来，看来是被压下来了，裴父也就没多追究，让他在家里闭门思过。
直到晚上他才有机会摸到手机，第一时间就想给傅听眠打电话。
跪在书房的时候，他脑海里都是傅听眠的模样，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以往在心中根本不会起丝毫波澜的场景现在却清晰到历历在目，像走马灯一般一幕幕在心头亮起。
傅听眠。傅听眠。傅听眠。
他是真的错了，自以为是，将江慎当成了白月光，忽略了傅听眠，以为他低到尘埃里去，甚至当他为鱼眼珠子。
直到对方死心离开后，他终于学会了思念。
可是对方根本不接他的电话，甚至打过去的钱被退回来不说，再打过去，电话卡注销，银行卡注销，似乎彻底要跟他一刀两断。
就这么狠吗？
裴谦不确定地想，不会是江慎这只老狗给傅听眠吹耳边风吧。
傅听眠耳根子那么软，人又听话，肯定很快就被江慎拿捏了。
过了两天，老爷子突然把裴谦叫过去，正纳闷什么事呢，Nancy站在裴父身后说，众城的案子有进展了，江氏那边同意再谈，只是可能会有一些附加条件。
“你捅出来的篓子，你去兜底收尾，”裴父敲击着拐杖，“这合同必须不出一丝纰漏地给我签下来，让点利息无所谓，不然江氏那边忍不下这口气。小谦，你该长大了。”
“知道了。”裴谦无精打采地道。
他现在没有了见到江慎的期待，反而惧怕看到这个人，痛恨看到这个人。
“别再打江氏少总的主意了，那不是你驾驭得了的人，这次合同谈完后，我会让你跟赵氏百货的千金联姻。”
“等等，父亲，”裴谦惊讶道，“这也太突然了。”
“你都这么大了，该定下来了，”裴父摇摇头说道，“彭家那个小儿子，比你还小几个月，都二胎了，你还不赶紧的。”
靠，彭博元，江慎的发小，裴谦以前就不喜欢彭博元老缠着江慎，现在不喜欢江慎了，连带彭博元更讨厌了。
裴谦没再顶嘴，裴父看他这幅样子，只以为吃了教训心情不好，挥挥手让他离开。
解除了禁闭，裴谦跟着Nancy回到了公司，两天后，再度来到了江氏。
……
裴谦的心境跟上次来的时候大不相同，这次他安静地跟在谈判团身后，做一尊华而不实的花瓶就行了，反正具体细节两家的团队应该早在几天前就对过了。
刚坐到会议室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裴谦循声望去，江慎身着一身笔挺考究的黑色西装，头发打理得纹丝不乱，露出英气凌厉的眉毛，带着身后的团队雷厉风行地走了进来。
每走一步，似乎都踩在竞争对手的尸体上。
装逼。裴谦在心里评价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这么装逼。
进来后，江慎跟众城的各位副总点头示意了下，Nancy起身想跟江慎握手：“江总，早上好。”
“特助好，女士的手就不握了，直接开始正题吧。”
孟奂拿出手里的文件，微微一笑，道：“主体合同没什么问题了，我方前两天提出的是在合同后面加一点东西，就是关于项目分成的问题，江氏这边因为要提供原材料，提供技术支持，现在国际贸易进出口收紧，成本蹭蹭蹭往上涨，利润太低江氏也不好做，所以我们想要提高一定的百分点。”
来之前就有所预料，Nancy脸上的表情还不算僵硬，只是勉强道：“不知道贵方是想要提高多少？”
“3.2个点，”孟奂将文件合起来，说道，“也就是——”
“1.6亿。”
裴谦瞳孔骤然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