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2/2)
“那也是我们的一生。短暂的生命，配不上长生久视之道吗？”
伏黑甚尔其实只是随口一说，暗示了下自己的优良条件，他并没有深思，几乎是话赶话一般针对云小花的态度和她似乎在低落的事情吐槽。
可是他见到了云小花呆愣地注视着他，就像是他说出了什么不可思议又令人警醒的话语，那双漆黑星眸中落下泪水，她身后那颗骤然凋零下了一场花雨，重新长出更加繁盛花朵的夜樱树。
原来她也依旧会哭泣和难过。
少年们因为那份身份地位改变而在心中产生的不确定与隔阂感彻底消弭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过去，银发少年苍空之眼在夜色中依旧如同晴空湛然透彻，他手指伸过去接了一滴泪观察着，开朗地笑着说，“你怎么哭了啊？小花？”
“羞羞脸，神明大人居然还会哭。不就是修行吗？等着，我们……”
不就是修行？修就修咯，有什么好伤心的，看着怪不开心的。
“……才不是。”云小花带着鼻音说道，她吸吸鼻子，“只是因为伏黑先生的话想通了许多事情，果然被人叫多了神明大人，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觉得自己就是某个身份，脱离了本心。”
“心性有待磨炼。”云小花自我评价道，她低下头放软了身体，闭上眼睛额头抵在扶着酒坛的手背上笑得背部颤抖，“叫我名字吧。不要再叫我神明大人了。云小花会想回家，也会想和你们一起玩，也想看你们老去的样子嘲笑你们都变成了皱皮老头子。”
“‘神明’才会担心陪伴的人寿命太短暂，怕一个人万载孤独。”
云小花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告诉了其他人，她抬起酒坛灌了一口酒，此时脸上的晕红也不知是酒醉的红色还是哭泣过的留痕。
她提着酒坛站起身，沐浴着月色与白蒙蒙的水汽，身形浅淡得下一瞬就能散在风中，融入夜色。
“敬你们，这是践行酒。我如果能顺利穿过食骨之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如果回不来，我就留在千年前等一个千年再与你们相遇啦~”
“要是顺利，我给你们带特产。”云小花脑袋晕晕乎乎的晃了晃身体，差点站不稳，酒还不至于让她真的醉到无法自控，但是会让身体出现过度放松的状态。
她不太想解掉这股难得的醉意。
“好啊！我也想喝！”五条悟举起手兴致勃勃地就想拿过妖酒给自己来一碗，被夏油杰挡了下来。
“某人喝果酒都会上头，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可不想小花姐因为某个酒品酒量都超级差的家伙而背上巨债。”
五条悟极容易喝醉，醉后一点都不乖，活泼得仿佛随时能上九天揽月的猴子按都按不住，兴奋起来还要就地表演咒力运用破坏公共设施。
云小花下意识的摸摸自己不存在钱包，一脸肉疼地将妖酒抱得更紧了，心有戚戚，“我很穷的。现世的钱在这里可不管用，悟，不给你喝。”
她看到不远处冒着诡异泡泡的水面，走了几步蹲下身将手掌探入水中，没过多久拉出一个湿淋淋的白斩鸡太宰治。
太宰治缓过来后，少年垂着眼睛无辜道，“这里的水可比横滨河水好喝多了。姐姐，就没想过留下来吗？说好要好好教我的，总是东跑西跑算什么啊~~？”
“……大家的洗澡水喝的开心吗？太宰。”江户川乱步在一旁凉凉地开口说道。实际上他们在泡药浴的时候就将身体彻底清理了一番，有暗伤的被恢复到健康状态，没有伤口的会被提升身体的基础元气，会变得更加健康。
太宰治的脸黑了，他呕了一下，忙不迭爬上岸找水池去干呕。
江户川乱步仰起下巴，像一只翘着尾巴高傲的翡翠眼猫咪，从伏黑甚尔大人的飘盘中拿了酒杯倒了点清酒，一饮而尽，将空空的酒盏前置展示给云小花看。
“去吧。那种恐怖的雷都吓不退你，还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做到。寂寞就去结交新朋友，伤心就大声哭泣，开心就放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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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一路顺风，小花。”
说完，翠眼猫猫咚一声砸入水中咕嘟嘟的吐起泡泡。
云小花赶紧放下酒坛将人捞起来，江户川乱步难受地吐了几口水，闭着眼双颊坨红。他醉了。
乱步也喝不了酒啊。不过还算乖巧，醉了就睡，也不闹腾。
太宰从云小花身后探出脑袋一看，阴险一笑，“我们来给乱步君脸上画笨蛋乌龟拍照留念吧？人手一份，大家就都是共犯了。要不是悟君喝了酒就闹事，把他放倒也不错呢……”
“你在说什么呢？太宰。我刚刚听到有人在想算计我？”五条悟勾上太宰治的肩膀，夹着小鸡仔一样夹着太宰的肩膀一提，摸走伏黑甚尔飘盘上的酒壶，怼着太宰治的嘴巴往里塞，边爽朗笑着仿佛是挚友一般亲密。
“哈哈哈~来，喝啊，太宰君。嗯，你说还要？好吧，都给你。”
伏黑甚尔沉着脸盯着空空的飘盘，站在五条悟和太宰治的身后，如同猛兽降临。
“？！”五条悟警觉回头，撞入深绿调笑的双眼。
下一瞬他能仰望天空。江户川乱步醉酒熟睡，五条悟落水惨败，太宰治被灌酒呛到——再起不能X3。
夏油杰平静地坐在云小花身边岁月静好，黑发少年轻轻和她碰了一杯酒，“我很向往小花姐的强大。我知道小花姐能处理好自己所有情绪与杂念，它们都是短暂的存在过就会消失，但是刚刚就感觉，你也是人类啊。会累的吧？也会有什么都不想做放弃的时候吧？”
“加油与挽留的话，乱步和太宰已经说了。我就说点其他祝福的话语好了。”
“失败与回不去，也并不可怕。能遇到你，我觉得真的太好了。对于小花姐是无妄之灾的跨越时空，对我而言是一场命运馈赠的珍贵相遇。所以我也想成为你记忆中美好的回忆，百年，千年之后依旧如此。”
“就祝小花姐无论在哪个时代与世界，都会留下无数美好的相遇与回忆。你不会独自一人前行在自己的道上。愿万物生灵都是你的朋友与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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