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羽生玲奈。(1/2)
佐仓悠介的异能力是主动的,也是被动的。在他身边的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影响,效果是潜移默化的,然而一旦他主动施展了异能力,那么效果会是成倍的剧增,让人在短期内做到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是一个人内心的最强烈体现。
异能力是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存在的,他天生懂得如何去使用它。自他长大后,异能力的效果也逐渐增强。原生家庭的惨剧,有一半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对此,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看着一切的发生,内心毫无波澜。佐仓悠介扮演的一直都是这种旁观者的角色。
可是。
佐仓悠介看着絮絮叨叨陈述着自己故事的羽生玲奈,感觉自己也参与到了其中,参与到了属于羽生玲奈的故事里。这次,他扮演的不再是无名无姓的、可忽略的角色了。
这种感觉很新奇。
他也就坐在了自己的小板凳上,一直听着羽生玲奈说到最后,她反应过来:
“啊……抱歉,不知不觉就和你说了这么多。”
羽生玲奈揉搓着茶杯,内心有些不安。没有经过佐仓悠介的同意,就擅自让他陪着自己谈天……虽说吐露出来之后,自己一直压抑的心情也缓解了很多。
“嗯。”
佐仓悠介点点头,接受了她的道歉,这样的相处模式会让她舒服些。尽管这些可能是他异能力的效果。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没有再开口。
场面陷入了沉默,但并不沉寂。
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杯中升起的袅袅热气,无一不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羽生玲奈还是喜欢用指尖摩挲着木杯的边沿,这能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终,她的眼眸润了茶色的雾气后,明亮了三分。她微微用力捏紧了杯子,站起来鞠躬道:
“我该走了。”
佐仓悠介明明是个不过两手指数的孩童,却被羽生玲奈正式的鞠了一躬,场面有些滑稽,却难以令人发笑。可能是羽生玲奈严肃的表情,也有可能是佐仓悠介的自然而然。
这幅场面并没有被人看到,除了羽生玲奈衣袋角落里微微闪烁的红点,也许偷偷听见这一番话的人能够脑补出画面吧。
少女远去的背影挺直,步伐干脆利落,与先前是一人,却判若两人。
“呼——”
佐仓悠介跑回到屋内,对着自己的手心呼了一口气,温暖的气流透过他的指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地溜走了,缠绕进远方少女的发间。
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不是很熟练的按通了一串数字,道:
“我的任务结束了。”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森鸥外仰躺在自己办公的软椅上,双脚翘着二郎腿,不修边幅的脸上却拥有着充满理性与冷静的双眸。他道:
“看了这么久了,可以出来一叙了吧。”
港口Mafia家大业大,总会偷摸着溜进来几只老鼠。本以为是例行的清理模式,出来的人却让森鸥外一愣。
发愣的时间很短,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短短的一眨眼,他就调整好状态,笑道:“原来是玲奈酱啊,我们前不久才刚刚见过面呢。”
笑归笑,森鸥外的背后露出金色的头发和小洋裙——旁人见了或许以为是爱丽丝调皮的躲在身后偷听着大人们的对话,殊不知是小心谨慎的森鸥外刚刚召唤出的异能力。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深知这一点。
“森……森先生。”
想了半天,羽生玲奈猛地意识到,自己应该如何称呼森鸥外呢?直呼其名的话,显得很不礼貌,可是如果称呼他为森首领的话,自己也不乐意。短暂的犹豫过后,她折中了一下,直接称呼他为先生。
她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我哥哥的事情。”
“这样子的呀,我会很乐意的!”
闻言,森鸥外一改严肃的神色,弯了弯眉眼,道:“无论玲奈酱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哦。”
虚伪的大人作态!然而此时,羽生玲奈并不在意这些。她明白此时的森鸥外是“配合”的,便直接明了地问出声:
“哥哥,我的哥哥,当初是不是效忠于你。”
从黄昏落日等到夜半三分,羽生玲奈的心情意外的平静。她的脑子里设想过很多的问题,但问出口的问题,却是明知故问。
疑问的句式以陈述的语气说出口的时候,不仅是森鸥外,她自己也明白,其实一切她自己都知道了。
“是。”
森鸥外双手放在身前,十指相碰。这在心理学上,是对自己某方面有着强烈自信的人常常会做出的手势。博弈,或者是和小辈谈天,都是森鸥外所擅长的。
他点点头,不避讳这一点。
“那哥哥的死……”
就当羽生玲奈着急的抛出下一个问题时,森鸥外出言阻止了她:“等等,既然是交流的话,你的问题我回答了一个,是否你也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玲奈酱的异能力,是在七岁的时候觉醒的,是吧?”
嗯?
羽生玲奈还没转过弯来,就直直的被森鸥外的问题砸中,不自觉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
七岁那年刚刚觉醒异能力就到了哥哥的身边,恰巧碰见哥哥和森鸥外的会面,那时的她还不认识森鸥外,只记得是一副邋遢医生的形象。
“这样子啊。”
森鸥外果然如此的点点头,单手在轻轻叩击木桌,发出有节奏哒哒哒的声音。具体的情况他也差不多能摸透了,至于羽生玲奈的遭遇,想必他也清楚了吧。
不过他并不后悔。
死人才能将秘密永远守住,一个下属的姓名,和唾手可得的港口Mafia首领之位,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
“那……哥哥一直都是效忠于你的吧。”
羽生玲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出下一个问题。她今天来的目的已经不是询问了,到了关键时刻,她才恍然大悟,因为一切事实都和她明白的相差无几。
几乎是瞬间,她也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去。这次谈话的时间不会持续很久,问出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在浪费时间罢了。可是这个问题,关系着她此行目的的意义。
羽生玲奈一直都知道,记忆中的哥哥是那样固执的人,不可能会做出背叛这类事情的。可这只是她坚信的。
一件事情其实并不是一定非要分一个对错,站在别人的角度、别人的思维去看,可能在你看来不合常理的事情,会变得极度合理。这个道理也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森鸥外本想张口说是,没能顺利说出口。他深叹一口气,并没有停顿太久,道:
“你只要我回答这个问题吗?”
他的手开始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这个问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他还在思考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先抛出一个问题,留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
对于他的问题,羽生玲奈也有几分犹豫,没有冒然开口。
她有预感,他们的对话快要结束了,可此行的目的还……
羽生玲奈抬头望着森鸥外,望着他充满理性、毫无波澜的眼眸。鬼使神差的,她点点头。
—
“我不知道。”
他回答的话语声落下,不大的声音却震得羽生玲奈头昏眼花,甚至在那一瞬间,她的眼前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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