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 181 章(1/2)
她像一只鹌鹑将自己抱作一团,死死抠着自己的胳膊,黑色的长发纠结在一起, 沾着不少血。
陆汀也走过来, 蹲在女鬼面前:“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从哪里来的吗?”
女鬼露出一只眼睛偷看, 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身上疼得厉害,浑身上下所有肌肉正因为疼痛不住地抽搐。
陆汀觉得她有点可怜, 放轻语气接着问:“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女鬼露出困惑的神情,两只拳头不住地捶打脑袋。
迟疑片刻, 陆汀抬手在空中挥了挥, 原本还在远处觅食的蛊虫立刻飞来,落到他的指尖上。随着主人一抛,它跃出去停在女鬼的头顶。
纯正的阴气注入身体, 宛如冰水淌过炙焰,女鬼混乱的脑海安静了下来。
陆汀引导话题, “在回到阳世之前,你经历过什么?”
“我……我……”女鬼努力回想,每当要想起什么脑子里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林归眼底闪过一抹暗芒,他拍拍陆汀的肩膀,绿色的藤蔓自他指尖伸出,落到女鬼的眉心。
根系在女鬼的身体中延展开,深入她的灵魂深处。
陆汀紧张盯着, 待林归检查完毕立刻追问:“发现什么了?”
“她的灵慧受损严重。”藤蔓在男人的指尖绕了一圈, 缩回主人的身体中。
人有三魂七魄, 三魂为天、地、生, 七魄为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
陆汀想了下就明白过来,灵慧受损意味着魂魄“大脑”受创,所以女鬼才丢失了部分记忆。可是剩下灵慧又能让她记得自己曾遭受过的痛苦。
两人出了祖宅,来到浑身是血的女鬼面前。
她身上的血肉就那样暴露在泛着凉意的空气中,相对于另一个,她的情绪更稳定。长藤探进她的魂魄,同样的,她的灵慧也受到了伤害。
陆鸿畴的泥身下便是“出口”,打死陆汀也不信这是巧合。
/> “小叔叔,你说‘出口’里还有其他魂魄吗?”陆汀望着林归,眼神里已经有了答案。
林归刚要说什么,周围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冰冷的,夹裹着血腥的风刀子一样划过面颊,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虫穴的方向奔去。
林归的藤绞成一股伸进去,刚从“出口”爬出来的东西便是一声惨叫,挣扎间,藤蔓卷住腰身,将其拖了出去。
这道魂魄大约三十多岁,是名男性。
陆汀发现他被林归丢到地上后,立刻用双手撑着将身体抬了起来。可是他的手上并没有手指,只有掌骨那一截。
张漾的母亲吞掉了他父亲的舌头;珍珍的存在像一只无形的推手,从某种程度上促使了杨斌最后的悲惨结局;被凌迟的,以及没了皮肤的女鬼;还有以前这个,被斩断十指的残魂……
林归无意间的一句“十八层地狱”,成真了。
第一层,拔舌地狱,挑拨离间,油嘴滑舌,说谎骗人者,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由小鬼掰开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对应张漾家的案子。
张漾的母亲被拔舌鬼上身,便将自己曾受过的罪,报复到了张漾爱说是非的父亲身上,把人杀死后生生咬下舌头吞了下去,再抽魂离开。
第九层油锅地狱,第十六层火山地狱。
前者为触犯欺善凌弱,卖|淫嫖|娼,诬告诽谤等罪行者,死后如油锅地 狱,根据罪行轻重丢入油锅中判炸。后者,偷鸡摸狗,抢劫钱财,放火之人,死后入火山地狱,受烈火焚烧。
以上对应杨斌的案子。
杨斌家暴杨小兰是欺善凌弱,所以他被滚油泼溅,他放火烧山,最后引火上身。
这一切不是珍珍的主观意识所谓,但曾经经历过的酷刑,在她心里留下了烙印,鬼气萦绕上犯了相似罪过的杨斌,让他不断地倒霉,作茧自缚。
凌迟为刀山地狱,亵渎神灵、虐杀牲畜者,死后乳刀山地狱,受万千利刃折磨。至于另一个女鬼……陆汀仔细回忆书上的内容,她应该是经历过血池地狱的酷刑。
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歪门邪道之人死后落入血池地狱,血池中受苦,皮肉被煮得软烂再脱落,周而复始。
……
陆鸿畴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将阳世与阴间打通,他很可能只是拘役了许多游魂为己所用。
恣意折磨让魂魄产生仇恨和戾气,再不断地吞噬使得自身强大。
陆汀觉得,他的目的恐怕不只是死后以另一种姿态继续存活那么简单,否则以前怎么没出现过张漾和珍珍相似的事件?
所以那些鬼魂有没有可能是陆鸿畴故意放出来的?
陆鸿畴想打破世界的阴阳平衡,成为主宰。
兜里的手机乍然响起,陆汀取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王家和。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王家和曾经提到过的,向他借钱的朋友。
陆汀按下接通键:“出什么事了?”
王家和语气焦急,“我有个朋友,之前问我借过钱,陆先生还记得吗?”
“记得。”陆汀点开扬声器,示意林归也过来听。
王家和:“他……他昨晚被发现死在工作地单位的冷库中,浑身赤|裸。”
陆汀的大脑迅速运转,“没有外伤?”
王家和一怔,“没有,法医已经鉴定过了,他是活活冻死的。而且我们也查过监控,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进入过冷库,没有人从外反锁冷库大门。所以陆先生,他很可能是自己不想离开……”
陆汀看了眼对面的林归一眼,继续道:“他近来的生活状况你清楚吗?”
“清楚。”王家和疑心朋友死得诡异,尽可能说得详细,希望能给陆汀提供思路,“上次你提醒过后,我主动约他出来了一次,本来是想提醒他注意安全,结果意外撞见他和高利贷有联系。在我的追问下,他告诉我他欠了很多赌债。家里的房子、车子,能卖的都卖了。”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朋友从前很老实,烟酒赌一样不沾的,“刚开始,他说他只是偶尔碰一碰,渐渐地变成一周三五次,基本有输有赢。可是随着赌博频率越来越高,输钱比赢钱多以后,他杀红了眼,总想扳回一城……那些庄家就是故意给他下套,每当他输得裤子都没了的时候,就让他赢一把!”
王家和的心情很复杂,他和对方关系不近,可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见对面呼吸有些重,陆汀猜他是情绪不好,顿了顿,估摸对方情绪好一些才开口,“可是他陷得越来越深了,对吗?”
“是。”王家和吸了一口气,掌心按着胸口,“负责他案子的警方调查过了,他总共欠了两百多万的高利贷,除去非法利息,他需要还一百二十万的债务。现在这些债,全落到他母亲头上。”
陆汀没办法现在赶过去,想了想,挂断电话后派了女罗刹过去。
王经理瑟瑟发抖,巴巴望着离开的汽车,心里在呐喊:球球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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