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身相许(2/2)
顾京衍不清楚两人具体发生什么事,问了也没人告诉他,能他自己抓瞎:“真不进去给他撑撑场面?”
这事儿搁以前她肯定经挨着霍谨行坐下了,这会儿偏偏起了叛逆心,反问:“为什么要给他撑场面?又不是他朋友。”
顾京衍脑子一蒙,瞎扯理由:“古人不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叶聆睨他一:“你怎么知道没想过?”
虽然,她不是为了报恩。
这话着不太对劲,顾京衍猛反应过,突然明白什么:“你……对他?”
“京衍哥,你知道他当初其实有过联姻计划吧。”叶聆叫住顾京衍,缓声道:“你一直都在好奇,为什么最后他改变了主意。”
顾京衍看过。
叶聆微微一笑,轻启唇:“为那一年,生病了,离不开他。”
顾京衍是霍谨行的朋友,她不介意顾京衍知道她的心思。
在顾京衍错愕的目光下,叶聆推门进去。
顾京衍后知后觉,这些年霍谨行的禁欲程度堪比唐僧,这里面起码有一大半是叶聆的功劳。
叶聆一出现就吸引众人视线,这里坐着几个生面孔,但大多数是每年都会见到的。
“聆。”
“小叶。”
“叶大明星了。”
大对她称呼各异,有习惯,有调侃。
叶聆大大方方回应,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迈步走向霍谨行。
其他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安静坐在一旁的付静雅却紧张起。
闻霍谨行不喜旁人接近,哪怕是聚会,身边的位置也无人敢坐,大都默契回避,怎么还有人主动过去?
付静雅低头跟好友讨论:“她就是最近很红的那个明星?”
好友是个颜粉:“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付静雅想知道:“她认识霍谨行吗?怎么直接过去了?”
旁人心思各异,殊不知叶聆每靠近一步,男人握杯子的力道就要加重一分。
直到叶聆在身旁落座,耳边传她的声音:“杯子又没惹你,你捏做什么。”
霍谨行陡然松开,将杯子放回桌面。
叶聆不禁失笑。
在商场运筹帷幄的男人竟被她的心思左右至此,且不说那份感情到底是什么,至证明她叶聆在霍谨行心里的位真的不低。
这样想想,忽然就不觉得委屈了。
说不定霍谨行这些日子比她还难受。
叶聆点了杯酒,跟霍谨行一样的口味。
送时抿了一口,叶聆突然捕捉到一道视线,恰好撞上付静雅的目光。
人盘着头发,一副优雅淑的打扮,看起有些生。或许是其他人带的新朋友,叶聆没放在心上,端起酒杯喝掉一半。
“聆,过玩游戏。”
有人喊她过去,叶聆询问惩罚,对方回:“输了罚酒。”
说要罚酒,她明明白白拒绝:“这次就不玩了,明天还有工作。”
“怕什么,让霍总替你喝。”有胆量跟霍谨行开玩笑的人屈指可数,能叫霍谨行帮忙挡酒的人,那才是真稀奇。
还没搞清楚情况的付静雅彻底慌了,这叶聆到底跟霍谨行什么关系?竟能叫霍谨行替她罚酒?
叶聆以前都会跟他们一起玩,今年确实特殊,工作要紧,怕喝酒误事。她都打算彻底拒绝了,霍谨行却忽然开口:“去玩吧。”
叶聆愣了下,问他:“要是输了呢?”
“你不用喝。”
这便是承认要替她喝。
不知是不是今晚运气不好,叶聆开局就输,连续三把,罚酒的数量在翻倍。
叶聆黑着脸玩到四局,又输了。
“不……”正想说不玩了,一大忽然覆盖在她背上,带引着她『操』控骰子,“她不会玩,教。”
叶聆连输四把确实惨,大默契放水,同意霍谨行帮忙。
但很快他们就后悔了。
霍谨行这人玩游戏时简直变态,智商秒掉全场,刚才得意洋洋的人都被霍谨行杀个片甲不留。
众人嗷嗷叫冤,霍谨行深藏功与名,玩尽兴后带着叶聆离开。
输惨的朋友忍不住放话:“每年都这样,跟你们说,下次绝不能让霍谨行上。”
立即有人反驳:“还不是你要叫叶聆。”
还有人试图讲道理:“那总不能为霍谨行智商变态就不带小叶玩吧?”
谁都知道叶聆跟霍谨行关系密切,付静雅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叶聆跟霍谨行到底什么关系?”
众人同时沉默,有人给出一个中肯的答案:“祖宗。”
霍谨行在身边养了个小祖宗,绝不让人欺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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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都在讨论霍谨行对叶聆多么宠,有叶聆觉得自己受了大委屈。
刚出霍谨行什么都没说,问她要回哪儿,好似一分一秒都不愿跟她多待。
念头一起,情绪就跟着涌现:“你要是不想见,何必委屈自己有不回,直接把撵出去就好了。”
“想到哪里去了,这两天该回老宅,怕你工作不方便。”明天是除夕,按规矩是要回老宅度过的,但叶聆并不需要完全遵守,可以自由选择。
叶聆稍作思考,最后决定:“跟你一起回去。”
两人一同回到老宅,霍老太太收到消息,把霍夫人叫到跟前:“那丫头跟着他回了,之前交代给你的事,早些办了吧。”
霍夫人略有迟疑:“谨行他一向不喜人『插』叶聆的事,妈,咱们要不还是先问问他的意见?”
“他懂什么!自己都没成,怎么去管叶聆的事。”霍老太太眉头紧皱:“他们两个既没有法律关系又没血缘关系,早点把那丫头嫁出去,他也就没什么好惦念的。”
霍谨行不肯结婚,他们管不了,那叶聆的事总能说上两句吧?
霍夫人有些犹豫,霍老太太恨这儿媳『性』格软弱不成器:“算了,你把人叫到这,亲自跟她说。”
霍谨行回到老宅有事要办,叶聆还没坐热就被人喊到老太太的院子里。
大门敞开,老太太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却让她站在门口,夜晚的冷风往屋里灌。
屋内暖的温度跟门口形成两个极端,老太太也没说别的,直接问起话:“你到霍也有十几年了吧。”
叶聆答:“14年。”
她十岁遇见霍谨行,今年经24岁。
“24岁,该独立了。”老太太沉声道:“你没有父母,但毕竟是霍养出的,们理应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
话说到这,叶聆反应过,老太太这是想用她联姻?
叶聆没吭声,老太太继续问:“上次给你看的那些照片,可有合适人选?”
“没有。”那些照片早就被霍谨行扔进碎纸机变成废渣,她根本一张都没看清,选都没得选。
“你倒是挑剔。”老太太以为她高于顶,“这些年过着千金大小姐般的生活,怕是忘记自己是谁了吧?”
叶聆紧握着指,指甲扣入掌心。任她在外多么光鲜亮丽,还是轻而易举被知道真相的人掐住死『穴』。
“这些年霍待你不薄,做人要懂得知足。”
她身份不详,没有足以匹配的世,却还在贪图霍谨行一颗真心。
“谨行的婚事差不多该定下了,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往后再这样相处下去,名不正言不顺,传出去遭人话柄。”
叶聆猛抬头,仿佛全身都被寒冷的风包裹着,浸透骨子里。
婚事?
霍谨行的婚事?
“给你相看了个不错的,产行业的项老二从海外留学归,现在是公司高层,前途无量。”霍老太太把人夸赞一番,话锋突转:“明天你就去跟他见个面。”
“不去。”在霍谨行身边待久了,她可不是什么逆顺受的『性』子。
霍老太太言辞沉着:“为何不去。”
“不喜欢这样的安排。”老太太似乎打定主意要她见人,叶聆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脑子里思索出无数反驳的话,好像都能轻而易举被打回。
这不是她能随便扭头走人的方,叶聆内心焦灼,院门方向隐隐传脚步声。
她缓缓转身。
浮尘飘动,气宇轩昂的轮廓逐渐从光影里勾勒出。
男人步伐沉稳,身着一件简洁利落的黑『色』大衣,里握着一条粉『色』士围巾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瞬间挡去瑟骨寒意。
叶聆怔愣在哪里,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在孩『迷』茫的目光中,霍谨行抬拨开披肩发,将柔软暖的围巾搭在脖颈,慢条斯理的围绕两圈。
那一刻,叶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目光及之处,皆是他带的安全感。
坐在屋里的老太太浑然不觉外面发生的一切,自以为从容不迫的掌控着孩的心思:“你没见过,又怎知不喜欢?”
霍谨行眸光渐厉,冷声笑:“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