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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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什么。”

    甫一见陆一鸣出来,裴星慌张地将手里的包裹往后一藏,涨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倒是李大山微怔后,笑着和他打招呼。

    这番举动看在陆一鸣眼里,就是做贼心虚,他心底莫名有怒气翻涌而上,原本俊朗的脸紧绷在一起。

    小家伙不是喜欢他吗?

    为什么要收李大山的礼物?

    陆一鸣沉下脸,不复平日里温和的模样,他一点点朝裴星逼近,一把夺过对方珍藏的宝贝,当着两人的面,准确无误地扔进水缸里。

    “夫君,不要!”

    裴星急急忙忙跑过去想把包裹从水里捞出来,却在路过陆一鸣身旁时,被人展臂禁锢住。

    不光当着他的面舍不得情人的礼物,被扔了还百般心疼。

    好样的,裴星。

    陆一鸣这会儿是全然忘记平日里时常要把人嫁出去的想法,那隐晦的占有欲,此刻在情敌面前尽显。

    一旁的李大山皱起眉头,重新打量眼前的汉子,脸上的不赞同一览无余。

    陆一鸣身材高大,将裴星完全遮挡在身后,不露出一片衣角,而后充满敌意地看着李大山:“你还有事吗?”

    “多谢那日救命之恩。”

    私归私,公归公,李大山是真心感谢陆一鸣的救助,否则他这会儿说不准已经失血过多,死在小阴山。

    “还有事吗?”

    陆一鸣并不买账,在他面前橇他墙角,他真后悔当时不该多管闲事。

    李大山自觉无望,但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幻想:“星哥儿,如若你改变主意,可来找我。”

    不待当事人回答,李大山转身离开,他怕再逗留一秒,今日便无法站着回去。

    院门口仅剩下两个人,陆一鸣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夫君,痛。”

    要是放在平时,裴星这么可怜兮兮地一说,陆一鸣绝对会第一时间紧张他的情况。

    但现在不知为何怒气冲天的陆一鸣哪里听得进这话,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紧拽着的纤细手腕,没有丝毫松手的意味。

    “你就这么喜欢他?”

    这话怎么听怎么酸,偏偏问话的人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味质问。

    裴星耸搭着脑袋,单手去够那完全浸湿的包裹,委屈得不想回答。

    夫君看不出他的心意,还一点儿都不相信他,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的东西扔进水里,而且,他被捏紧的手腕也好痛。

    得不到回复,陆一鸣只当对方是默认。

    小裴星喜欢李大山?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胸口一震,没等他领会此番异常,他深吸一口,眼眸半阖,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

    没有去看裴星的表情,他转身回屋,看似毫不在意的模样被僵直的脊背和紧攥的拳头出卖。

    “夫君!我不喜欢李大山,我喜欢你!”

    背后传来焦急的嘶喊,他就算没见到对方的面孔,也能听出这声音掺杂的紧张和……一丝哽咽。

    “夫君能不能不要休了我……”

    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仿佛是天塌了一般,小猫一样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在黑暗中断断续续响起。

    陆一鸣转身折回,背光的脸看不出神情:“你考虑好了?”

    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他捏着对方的下巴,凭着天边微弱的光,找准对方抿紧的薄唇,倾身霸道地撞上去。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唇瓣散开,陆一鸣轻柔地舔舐掉他咬出的血迹,转而凶狠地撬开他的牙关,肆虐对方的唇舌。

    他从不知道他可以这般模样,因为一个人而嫉妒,因为一个人而发狂。

    被束缚的裴星无法逃脱,被动地接受这一切,与陆一鸣暴躁的情绪不同,他由最初的错愕转为欣喜,悄悄软身配合对方,最后沉溺其中。

    他喜欢裴星。

    这一念头闪过,陆一鸣心口一撞,彻底明悟。

    这不是末世因为被侵占领地而升起的愤怒,而是因为喜欢小星星所以见不得他与人举止亲密,见不得他对另一个人展露笑颜。

    怀里的人因为自己的索取无度瘫软无力,要不是他托着对方做支撑,全身酥软的裴星早就滑落地面,洋相百出。

    陆一鸣黑暗中的眼睛猩红,像是狼一般紧盯某只猎物,他的嘴角扬起邪魅的笑,软萌的小白兔没有一丝危机感。

    他凑近对方的耳边,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确认:“爱慕我?”

    对方紊乱的呼吸还未平复,脑中一片空白,陆一鸣见状,在他耳框舔舐一口,契而不舍地问:“小星星喜欢夫君吗?”

    见人还是不回答,他轻笑一声,从耳廓沿着下颌线一点点吻到那张微肿的唇瓣,像是对待珍贵易碎的珍品。

    “既然我的小夫郎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来寻找答案。”

    我的小夫郎?

    裴星被这句话惊醒,轰的一下,整张脸成了煮熟的鸭子,他想说些什么,但未出口的话尽数被另一人堵在嘴角。

    “唔——”

    这一吻,直到某人拽着他的前襟,憋红着脸喘不上气为止。

    陆一鸣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选择做我的夫郎,可不能反悔了。”

    两人身体紧贴,感受彼此不规律的心跳,陆一鸣炙热的眼神像是要把裴星一层层剥开,露出心头最软的肉。

    “不后悔,我只想做夫君的夫郎。”

    想要的回答从这张嘴中说出,甘甜的滋味席卷全身,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吃到的糯米糕,又软又甜。

    这一次,陆一鸣确信自己的感情,他喜欢这个比糖还甜的小夫郎。

    不想让他受委屈,不想让他误会,不想让他看别人,想看对方羞涩的样子,想亲吻他,想把人锁在身边。

    这人悄无声息走进他的心,用一张巨网将自己禁锢,再难逃脱。

    “我只喜欢夫君。”他再次重复又强调。

    好像是梦一样。

    终于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夫君了,他这几日忐忑不安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原本做好了夫君不喜欢自己的心理准备,只求在夫君身边有个名分,跟着他一同到老。

    这会儿突然发现夫君对自己也并非毫无心思,他那颗欲渐沉寂的心脏再次爆发出热浪,如枯木逢春般,茁壮成长。

    裴星趴在陆一鸣的身上,耳朵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听着那同自己一样,难以平复的心跳声,好像独自飘在海上的心有了归处。

    陆一鸣刚想伸手揉一揉对方翘起的一根呆毛,只见这人又偷偷尝试去拿湿透的包裹。

    他好不容易勾起的好心情,瞬间化为泡影,脸肉眼可见地黑了。

    “扔了。”

    这次裴星将还在滴水的包裹藏在身后,陆一鸣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直跳。

    哪个男的允许自家媳妇抱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还死活不放手的?

    他克制着自己,咬牙切齿地重复:“立刻给我扔了。”

    “我不要,”裴星反倒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树哥儿给我寄的东西,你都扔过一次了!”

    “我说……树哥儿?”

    陆一鸣刚要爆粗口的话来个九十度大转弯,硬生生憋回去。

    “树哥儿给我寄的东西,前一日遇到树哥儿时夫君也在。”

    “为什么李大山送过来?”

    陆一鸣明显带有质问,他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上次假装昏迷,实则等着他家小夫郎过去可怜他,这账他还没翻呢。

    “大山哥本就是树哥儿的表哥啊,前一次也是大山哥送来的。”

    不过这次确实不同,他着实有些惊讶,原来大山哥真的对他抱有其他想法,但自己已经明确拒绝对方,就不告诉夫君了吧。

    大山哥、大山哥叫得亲热,也不见他叫自己哥哥。

    陆一鸣信了这番话,但心里仍觉不爽。

    他俯下身,在黑暗中准确找到那颗红痣的位置,逗弄一番,无理又霸道地要求:“以后不许单独见他,嗯?”

    腿脚无力的某只兔子无意识点头,夫君说的都对。

    陆一鸣满意了,又觉不够,有些粗糙的指尖摩挲怀中人的后颈,嗓音沙哑:“叫我好哥哥。”

    原本只红了整张脸的小兔子,身体每个角落都因为这话泛红。

    夫君怎能、怎能在大门口说出这般闺房话来!

    【主人,你终于……开窍了!】

    【你在质疑我?】

    拍飞某只扰人清净的小苗,他耐心等待自家小夫郎清脆的声音响起。

    裴星咬着唇一言不发,这实在难以启齿。

    解救他于水火的是陆母的一声叫喊:“你俩杵在门口干嘛呢?天都黑了,还不进来包饺子?”

    听这话,裴星窃喜地松了一口气,而陆一鸣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暗忖什么时候让对方叫一声来听听,一定非常悦耳。

    “小星,你这嘴,需要抹点膏药吗?”

    一进门,陆母便发现裴星的嘴唇又肿又破,像是被什么野兽蹂|躏了一般。

    她把视线往边上移动半分,某野兽的唇也有些红,但人挺得笔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裴星原本还未消的云霞再次由淡转红,眼神左躲右闪,就是不敢看陆母。

    都怪夫君,丢人丢到阿娘这儿了!

    委屈,想哭。

    陆一鸣还算有点良知,伸手盖住软兔子的后脑勺,往他胸前带,待整张脸埋入他的胸膛,他转头向陆母示意:“娘,我们一会儿就来。”

    瞧着人远去的身影,陆母轻轻摇头:“年轻人呐,怪不得想建这么大的房子,怕是嫌我们碍事哟。”

    陆父前脚刚踏进门便听见这话,满头雾水,不知老伴这又发的哪门子牢骚。

    不过这疑惑不久便解开,等他见着这小夫夫俩,十分赞同媳妇的看法。

    包饺子是一门技术活,当年陆一鸣在北方读大学时,社团每逢冬至便会组织包饺子活动。

    其实北方立冬时也会包饺子吃,立冬补冬,秋冬交际的饺子不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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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母上手很快,只教一遍便能融会贯通,她已经在尝试探索新花样。

    说起来,陆父也是君子远庖厨的实践者。

    一开始陆一鸣下厨,他站在门口一脸不赞同,后来着实嘴馋得紧,每次儿子大展身手尝试新花样时,总能在灶房里见着他的身影。

    甚至有时厨房来不及忙活,他也顺手帮忙洗个菜,拿个碗。

    一个月不到,嘴被养刁了,这会儿又有新菜色,实在干等不下去,索性一起来包饺子,反正这是在自家院里,还能有其他人见着不成?

    陆父学着自家小子的手法,取皮、舀馅儿、定型,但最终不是胀破饺子皮就是捏好后四散开来。

    “爹,你这不行,得蘸点水打湿边缘,再用手捏紧。”

    陆父老脸一红,被儿子嘲笑,有些搁不下脸,手上动作乱七八糟,嘴里不耐烦地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

    陆一鸣将教陆父包饺子的活转交给陆母,自己则专心看边上人的手法。

    别说,这手速还挺快,学得有模有样,他肚里一番嘲笑对方的说辞完全派不上用场。

    “柳叶饺子包好啦!”

    裴星动人的眼笑成弯月形,眼眸中仿佛有金光在流转,神采奕奕的模样,盖不住那满脸的炫耀和得意。

    “小星星真聪明。”陆一鸣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真可爱。

    夫君第二次叫他小星星了,他喜欢这个名字。

    裴星得到了想要的表扬,他偷偷将喜悦留存在内心深处,待夜深人静时再一个人细细回味。

    “夫君喜欢什么馅儿的?”

    “玉米猪肉,你呢?”

    小家伙绞尽脑汁,无法想象这些成型后的味道,不确定道:“和夫君一样?”

    陆一鸣探入韭菜香菇肉馅碗中的勺一顿,转而捞起边上的玉米肉馅,开始包元宝型饺子。

    “夫君好快!”

    看着夫君三两下功夫,一个饺子就成型,再看看自己,小心翼翼的花好长时间才完成一个,顿时不敢再开小差,专心致志裹饺子。

    今夜晚饭迟了些,咕噜噜的响声此起彼伏,几人饥肠辘辘围坐在灶台前,饿狼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冒烟的锅炉,时不时舔一下干燥的唇角。

    “阿宝,能吃了吗?”

    每隔三五句话时间,陆父便催促一遍,实在是这味道太过芳香诱人,他干瘪的肚子难受得紧。

    这一回,总算是得到了不同的回答:“可以了。”

    陆一鸣做了不同的饺子皮,自然做的饺子烧法也不同,一锅下水饺,一锅上蒸饺。他素爱煎饺,不过考虑到晚上吃这些煎炸食物有害健康,他打算明日再做。

    新鲜出炉的饺子热气腾腾,陆一鸣调了一碗醋碟放在中间,只可惜辣椒还没成熟,否则倒是可以蘸着辣酱吃。

    软嫩爽滑的饺子一入口,酸醋味和玉米香甜的味道在蓓蕾蔓延,他咀嚼了几口,点点头,这饺子皮和馅儿调的没问题。

    没人说话,吃不惯饺子吗?

    陆一鸣抬起头,只见三个人满嘴塞着食物,哪有开口的机会。

    他多动的手轻轻戳了戳某只小仓鼠,后者瞪着滚圆的大眼睛,控诉他的行为。

    陆一鸣不紧不慢地说道:“慢点儿吃,小心噎着。”

    对方鼓着腮帮子,朝他比划,一会儿点点自己的嘴巴,一会儿指指盘里的玉米猪肉水饺。

    见人无动于衷,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胖乎乎的、晶莹剔透的玉米猪肉水饺,凑到他嘴边,眉头挑动两下,示意他吃。

    陆一鸣就着筷子叼起这只水饺,快速咀嚼后吞咽下肚,与他咬耳朵:“好吃,但没有夫郎甜。”

    裴星捏筷子的手一抖,差点戳到陆一鸣的下巴,他并不生气,反倒是含笑说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想谋杀亲夫吗?”

    他闻言一脸错愕,这人、这人怎么这样?!

    明明夫君以前是最守礼、最正经的!

    “咳咳。”陆父假咳两声,暗示两人差不多得了,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话。

    碗中的水饺很快见底,裴星捂着小嘴忍不住轻轻打了个饱嗝,夫君做得东西都好好吃,他可怜兮兮地摸一摸自己微胀的肚皮,忍不住叹息。

    可恶,自己为什么只有一个胃!

    陆一鸣瞧那傻样,心中好笑。

    岁月静好,穿越到这个朝代已有两个月,一个月在路途奔波,一个月过着家里长家里短的日子,忙碌而又充实。

    饭后消食,风干的差不多,柿饼基本成型,是时候给它们挪地方了。

    “夫君,是这样吗?”

    裴星按照陆一鸣的吩咐,在干燥的坛子底下铺上一层晒干的柿子皮,而后在最外围一圈圈摆上去蒂的吊柿,中间放上圆柿饼,每铺一层撒一些柿子皮,层层垒高。

    陆一鸣瞥了一眼,夸赞道:“嗯,小星星真能干。”

    某小星星笑眼弯弯,嘴上不说,心里甜蜜得很,又得到夫君的表扬啦!开心!

    开朗的小夫郎比平时更甜,他算是找到规律了,要想让小星星自信起来,不光得练练身手,心理也得顾及。

    教他防身术是为了他不受欺负,时刻表扬他是为了让他对自己更有自自信。不过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他将想法吞进肚,暂不打算告知对方。

    三只柿饼坛子密封好,需静置半月捂霜,待到小雪时节,便能品尝这老少皆宜的柿饼。

    陆一鸣将自然烘干的那本册子摊在案几上,招呼裴星:“过来。”

    刚温习完今日的识字任务,见夫君朝他招手,他屁颠屁颠跑过去,乍一见到惹今日夫君生气的罪魁祸首,他又回想起夫君热烈的吻,身体腾起一阵燥热。

    完了!

    裴星总算记起来这是树哥儿给他的受孕秘籍,夫君不会偷偷翻看过了吧?!

    他结结巴巴问:“夫君,怎么了?”

    每说一字,他就往案几挪动一分,探出偷偷摸摸的手指,在陆一鸣的注视下一点点把册子拉到自己附近。

    殊不知这番掩耳盗铃的举动,引起陆一鸣的好奇,原本还不想知道这哥儿之间的秘密,这会儿他倒是想看看,这本册子是何内容。

    br />

    他轻挑眉头,摊开一只手,语气平缓:“能让我看一看吗?”

    裴星的脊背僵硬,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好,要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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