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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小的男生,面色苍白,长相不错,却被脸上那扭曲的神情掩去了漂亮的部分。
他盯着陆辞夜看,眼里先是意外,像是在说“你怎么没死”,接着就只剩下浓烈的恨意。
许是仗着无旁人在场,他便肆无忌惮。
对视的那瞬间,陆辞夜感觉到了一阵浓烈的杀意。
但眨眼之间,那股杀意便退散了。
没过一会儿,后面传来陌生又焦急的声音:“云生!”
陆辞夜微微挑了下眉,还真“巧”。
云生瞬间又恢复成了无害的模样,后面受了伤的男学生追上来,反倒将他护在身后,尤其是一抬头看清陆辞夜的脸,男学生顿时露出戒备的神情。
意识到云生在身后微微发抖时,男学生瞬间又怒不可遏。
“是不是你又在欺负云生?”男学生用一种仇恨又愤怒的眼神瞪着陆辞夜,“不要以为你是战神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敢伤害云生,我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陆辞夜张了张嘴,又闭上,隐约觉得这人似乎不太好交流。
云生轻轻拉了拉男学生的衣角,勉力勾起笑,苍白着脸摇着头,怯生生地说:“我不要紧的。”
简短的五个字。
男学生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整张脸都气得涨红。
“云生你不要怕他。”他先是小声安慰身后人,随即又提高音量,大声嘲讽,“谁不知道陆辞夜没了好爹就是个废物!决斗课上连低阶的魔法师都打不过,竟然还有脸赖在学院里,我要是你早就找棵树吊死算了!免得你父亲也连带着被人耻笑!”
一个废物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男学生话里话外都是这样的意思,滔滔不绝地鄙视着陆辞夜的天赋,似乎完全无惧于他背后的那个好爹。
勇气可嘉。
即便是在真正时刻自卑着的小陆的记忆里,刚当着他的面嘲讽他的天赋的,整整三十年的人生里也屈指可数。
陆辞夜扬了扬眉,脸上浅淡的笑意绝不是源于高兴。
觉察到他的表情变化,云生又拉了拉男学生的衣角,有些焦急地劝阻:“不要再说了,你没必要为了我……”
话音未落,云生已经红了眼眶。
男学生立刻偃旗息鼓,手足无措地转头看他:“你、你别哭,我、我不说了,都是我的错——”
远处再次传来了脚步声,云生有些慌了,拉着男学生要走,一边低声说道:“没关系,我本来就很弱,出身又不好,被人看不起也是正常的,我早就习惯了,我不希望你们出事,不然我会更难受的。”
“我、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其他人还在等我们。”
男学生记得自己不再多说的承诺,闻言只能更加恼怒地瞪一眼陆辞夜。
那一眼可能是“走着瞧”、“走夜路当心点”之类的意思。
站在原地的陆辞夜从头到尾连口都没开,就见这两人演完一出深情的戏码,随即一个拉一个,一个护一个,转身离去,很快不见踪影。
陆辞夜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睛。
如果是原来的小陆在这里,听到那些对话,早就控制不住上去跟两人扭打起来了。
不论前因如何,战神之子当众殴打学弟,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要是对方毫不相让,小陆打不过对方,那就更好笑了——
战神的儿子,还真的是个废物啊。
无数人会将这件事当做一个新的笑谈。
小陆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句话的魔咒,陷得越深,越急切地想要摆脱父亲的阴影,去证明什么。
迫切却不得章法的莽撞最终为他招来了灭顶之灾。
但最初的泥潭深陷,也是被人为地一把把推下去的。
陆辞夜原先不太懂为何唯独小陆身边全是那样的人,在看到云生和那个男生的“表演”之后,他就反应过来。
当身边有一个人如此憎恨你,你却对此浑然不知,那么吃亏到丧命也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更何况对方身边站着那么多人,反倒完美地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于是起初那点杀意也变得毫不起眼了起来。
当然,那仅仅只是针对感知能力一般的普通人而言。
那一场浮夸的表演里,陆辞夜注意云生远胜过那个手舞足蹈的男学生。
“这种能力可真是令人讨厌。”陆辞夜慢吞吞地发表着意见。
现在他大概明白易星移说的“有问题”是指什么了。
“离他远一点。”易星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如果你不想哪天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站在广场中央跳|脱|衣|舞的话。”
陆辞夜:“……”
还真是相当可怕的未来。
但,以云生的“能力”来说,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原来的小陆的话。
陆辞夜瞥了一眼肩上的小鸟。
小鸟歪了下脑袋,没有张嘴,声音就传进了陆辞夜的耳朵里。
又是魔法。
“当然,直到离开这里之前,我会寸步不离地保护好你的。”易星移说道,“你还有三天的时间来考虑要不要退出考核。”
-
陆辞夜在报名点附近找到了娄心月和宿云。
两人正站在角落的位置低声商量着什么,基本上都娄心月在说,宿云偶尔点个头,才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听旁边人说话的样子。
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陆辞夜放松下来,上前打了个招呼。
娄心月被吓了一大跳,捂着心口扭头,看清是陆辞夜,才又露出欣喜的神情。
“小陆?!你没事啊!”娄心月小声欢呼了一阵,然后又拍着心口忍不住抱怨两声,“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吓死我了。对了,你之前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有人故意想害你——这只鸟是哪来的?”
旁边的宿云已经从那瞬间的警惕之中放松下来,也跟着娄心月的视线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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