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近一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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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在一边,不去理会……朴青野对自己的人生态度很闲散。

    学习,前途,和父母的矛盾,亲密关系,眼前暂时难以解决的东西,在未来总会有结果。只要当下过得开心就好了,为什么要给自己徒增烦恼?

    自私地讲,姚窈很乖,很听话,总是在考虑别人的感受。尽管在朴青野的影响下变得勇敢多了,可是只要朴青野稍微表现出一点儿不乐意,这个女孩也绝不会拿两个人的情谊逼她做选择。

    但是——朴青野在心里说,但是,她可是姚窈啊。

    那个被自己惹哭了的人,可是姚窈啊。

    ……我怎么能让她哭呢?

    在大脑作出反应之前,朴青野已经不由自主单腿跪了下来,让两个人凑到同一个高度上。

    她靠得离姚窈很近,低低叹气,试图扶起对方的下巴,仔细查看她脸上的泪水。

    但姚窈这回难得地表现出了抗拒,紧紧抱着自己,浑身发抖,说什么也不肯抬头。

    “……好了好了,”短发女孩皱着眉,“你真是——”

    话说到一半,她知道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该用这种埋怨的口气,只得顿了顿,压住心里的烦乱:“姚窈,其实在路上的时候,我也不是不想回答你……”

    姚窈呜咽一声,含糊地回了几个字。她的鼻音很浓重,显然还是没有止住哭泣。

    “可是,”朴青野伸手,顺毛一样轻轻抚过姚窈乱糟糟的长发,把那头散落在后背的头发捋平,“我也很笨的,你问的事情,我根本想不明白——”

    她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

    “姚窈,什么才是喜欢呢?”

    面前的女孩明显僵了一下。房间里充斥着止不住泣音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攥着裤缝的手指动了动,却仍旧没有松开。

    “这个问题很笨吧?”等了几秒钟,见姚窈并没有回话的意思,朴青野才继续讲下去,“说得好像我在装傻骗你一样。都十六岁了,怎么还会有人连喜欢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可是我就是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感觉。”

    姚窈趴在腿上抽答了一下,窸窸窣窣地抬起脑袋,终于还是露出一只眼睛来看朴青野。

    她的眼眶红红的,表情有点胆怯,还有点愣。

    “如果说喜欢,是想要变成情侣的那种喜欢吗?”短发女孩想了想,“可是我一直觉得大人之间的恋爱关系很无聊,又要给对方压力,要负责任,说不定还会互相伤害。”

    姚窈在这时候才声音哑哑地、极轻地反驳:“可是……”

    话还没说完,她又抽噎了一声,满脸窘迫,忍了半天才把自己的抽答憋回去。

    “我以前不习惯和人走得太近。”朴青野看着满脸泪痕的女孩,轻柔地伸手拭了一下她的脸颊,“太亲近的关系,不管是朋友,亲人,还是别的,都会让我觉得不舒服。你是我第一个关系这么好的朋友,姚窈,你对我很重要。”

    尽管对方一口一个朋友,姚窈仍然呆呆地睁了睁眼睛,一副乍然听到告白,受宠若惊的表情。

    朴青野停了一会儿,神色忽然又变得有些恼火,她不太情愿似的往下说:“朋友可以拥抱,可以亲亲脸,觉得互相依赖也很正常,青春期的同性依恋而已——以前我什么都不懂,这些都是你教给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你又突然问我喜不喜欢你……”

    朴青野鼓了一下脸颊,蹙着眉,埋怨似的重重叹了口气。

    “招呼也不打,也不和人商量——骗子!”

    “我、我……”姚窈受到鼓励一样,慢慢直起腰来,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的神情,“朴青野……”

    短发女孩垂头看着她,眉眼里还带着点倔强的意味,声音却重新软了下来。

    “教我吧,姚窈。”朴青野单手贴着姚窈的侧脸。她用手指抚过女孩湿润的鬓角和耳朵,带着不自觉的狎昵意味,声音却十足地诚恳:

    “教教我,该怎么样才能喜欢上你呢……?”

    姚窈越听她的叙述,眼睛睁得越大,薄薄绯红染上脸颊,泪痕尚且纵横在眼角没有干涸,那双惊诧的眸子里却闪动起了别的光泽。

    “我——”她结巴了一下,声音滞涩,不由得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们……”

    姚窈握住了朴青野搭在自己脸上的那只右手。

    “朴青野,”她怯怯地、然而温柔地轻声说,“你过来。凑过来……嗯,对,再近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姚:你说这个我可就不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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