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番外三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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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谁家有个娃娃不都当宝贝供着,哪会像从前那般,由于没米下锅只能把亲生骨肉置之不理。

    于是,她捡不着小孩儿了,只能改捡小狗……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应该算是对观林海的致敬吧。

    应该……

    “嚏——”

    燕山正在饮酒,冷不防听她打了声喷嚏,刚要问,观亭月摆了摆手,约莫是想说自己没事,然而紧接着又来了两声。

    “阿嚏——”

    尽管极力在克制,但她肩膀颤抖的动静,燕山不是没感觉到,赶紧把酒杯搁下,“是不是冷了?”

    他伸手握住她双肩搓揉一番,“要不回房去?虽然炭盆烧得旺,可花廊到底四面透风,还是容易着凉。”

    观亭月摸了两下鼻尖,仍坚持道:“等等……”

    她才说话,近处不知何地铮然窜起一道笔直的光,而后在天空倏忽炸开,宛若洒了把细碎的金粉,漫天皆是稍纵即逝的流星。

    “等等,把烟火看完吧。”

    她蓦地来了兴致,燕山也就不好再催促,摸索着扯过背后的薄毯给观亭月用力地裹住。

    她抬头专注地盯着夜空,也挪动身子,往他胸怀贴紧了些许,头靠在他颈窝之处。

    燕山便将背脊挺得愈发笔直,好让她躺得更舒服。

    “啊。”

    观亭月伸出手指,双眸间尽是璀璨的光华,语气难掩惊喜,“下雪了。”

    因得风势不大,那些雪懒洋洋地从上空往下坠,其间再被耀目的烟火一映照,白得何等可爱。

    而石阶前,几条打滚的黄狗也都安静下来,纷纷蹲坐成一排,好奇地仰望苍穹。

    被声响吸引的两只黑白猫跟着从窝里探出头,继而往这边碎步小跑,却不出花廊,只挨在火炉边上,倒有一个钻到她臂弯里去的。

    燕山低头瞥见,不知怎的,心头莫名温暖,轻轻蹭着她微凉的发丝,目光往上移,了无挂碍地看着烟火绚烂盛开,又消失无踪。

    于是,这一夜观雪景的后果,就是晚间入睡之际,观亭月的“老毛病”如期而至。

    “来了月事怎么不早点说?”

    燕山端着烛台,将炭盆给挪到床边的位置,伸手试了试温度,本欲再让婢女烧一盆来,偏她就是不肯。

    约莫觉得这病情叫下人们知晓了,有点拂自己的脸面。

    “两三天了,也没疼过。”观亭月侧身,轻皱着眉未曾睁眼,“我以为没事的。”

    “你哪次有把这个当回事?”他话语里隐有愠意,“若知道你身上不便,方才我就不会让你在那儿看那么久的雪了。”

    燕山此刻下定决心,从这月起得留意把她

    的日子给记着,以免又被她找着机会作死。

    “行了吧。”观亭月疼得没什么力气,淡淡抱怨,“你好能念叨。”

    所幸睡前准备的有一个汤婆子,多少可以缓解一下小腹的疼痛。

    屋里的气温原就不低,现在又将炭盆放近了,燕山简直热得满头都是汗。饶是如此,他仍贴着观亭月的背躺下,从后面环过手臂,给她暖身体。

    若即若离的痛感抽丝剥茧般一寸一寸地绞着经脉与血肉。

    她其实周身也热,烦躁得难以入睡,恍惚间张开双目,透过薄薄的纱幔瞧见桌上豆大的灯光在纱绢上影影绰绰。

    这种氛围与心情,忽然十分地微妙。

    她自己熬这份艰苦熬了十几年,从前没感觉有什么,而今还是头一回旁边躺着一个人能够汲取暖意。

    观亭月并不喜欢过于依赖他人,可偶尔依赖一次……感觉倒也不坏。

    燕山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当下睡意渐消,便不怎么困倦。

    看着观亭月由于痛楚而在他怀中蜷成了一团大虾。

    他另一只手揽在她腰腹间,掌心拢住她抱着汤婆子的手,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亭月。”

    观亭月:“嗯?”

    他支着头安静地躺着,像是斟酌良久,舔了舔嘴唇才说:“要么,去试试那个偏方吧?”

    “偏方?”她没怎么听懂,“什么偏方?”

    燕山垂首在她颈项上吻了一吻,轻声道,“治这个病的偏方。”

    他突然怅意悠远地开口,“其实今夜在花廊看雪景时,我就有这个想法了。”

    “你不觉得,我们家里有些太冷清了吗?”

    观亭月愣了愣,似乎这一刻才明白过来。

    她合上眼,半晌才笑一声,呢喃自语般地附和。

    “是啊。”

    “是有点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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