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生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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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珩不知道闻炎要做什么,只能在

    路边找了个长椅坐着等他,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才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跑来,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靳珩下意识站起身,见闻炎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暗自猜测了一下:“你买蛋糕了?”

    闻炎本来就觉得买的东西拿不出手,听他这么一问,更觉得拿不出手了,抓了抓头发:“他妈的,蛋糕店都关门了。”

    他把袋子放到长椅上,从里面把那个光秃秃的牛奶味蛋糕拿出来,在靳珩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插了一圈蜡烛上去,用打火机挨个点燃,结果夜里风大,加上心急手抖,怎么都点不着。

    “别着急,”

    靳珩在他身旁蹲下,用手挡住风,接过闻炎手里的打火机点了根蜡烛,然后再用那根蜡烛把其余的蜡烛挨个点燃,暖黄的灯光亮起,将他侧脸照得温润如玉。

    闻炎见状,急躁的心莫名一点点静了下来,他抬手帮着挡风,看了靳珩一眼,又偏头收回视线,磨磨蹭蹭的低声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闻炎这个人活的很糙,各种意义上的,如果不是身边有人提醒,他甚至会忘记世界上还有过生日这么一回事,更何况是男朋友的生日。

    靳珩不怎么在意:“因为你记性不好。”

    闻炎连他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前半生只能用浑浑噩噩四个字来形容。

    闻炎记性确实不太好来着:“靳珩,这次我忘了问,我的错,下次我就记住了。”

    靳珩知道,闻炎说过的话都会做到。他放下打火机,笑了笑,把手机屏幕指给他看:“还没到十二点,你赶上了,也不算忘记。”

    事实上,靳珩说自己今天过生日的时候,有些鬼使神差,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要告诉闻炎这个。

    闻炎还是觉得这个蛋糕有些磕碜,但点了蜡烛好像也不算太丑:“那……吹蜡烛许愿?”

    靳珩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闻炎眼皮子跳了一下:“要唱生日歌吗?”

    靳珩笑了:“不用。”

    他不信什么愿不愿望的,又或者说,并不知道可以许什么愿望,但还是依照闻炎的意思,缓缓闭眼,对着亮澄澄的蜡烛许了一个愿。

    希望……

    他们十八岁以后的人生,平安顺遂。

    上一世太苦了,

    所生所长之地,本该是家,而不是做梦都想挣脱的牢笼泥潭。

    靳珩过了那么两秒才睁开眼,然后吹灭了蜡烛。闻炎略微放下了心,他拔掉那些燃烧过半的彩色蜡烛,然后掰了一块蛋糕递到靳珩嘴边,自己也吃了一块:“明天我给你买个更好的。”

    靳珩摇头,他们现在只是学生,买太贵的东西其实是一种负担。见周遭街道静悄悄没有人,仅有树梢晚风,垂眸缓缓靠近闻炎,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靳珩说:“谢谢……”

    闻炎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靳珩已经抽身离去,他无意识抿了抿唇,总觉得刚才轻飘飘的吻令人心悸难平:“……靳珩,生日快乐。”

    靳珩笑了笑,没说话,他从椅子边站起身,把蛋糕收拾好,然后牵着闻炎往家里走,两道影子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很长。

    靳珩不知想起什么,挑了挑眉:“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闻炎在六中门口揪着他的领子放狠话,还拍他的脸,只能用气焰嚣张四个字来形容。

    闻炎快步走上楼用钥匙开门,支支吾吾半天不吭声,装傻充愣:“忘了,你明知道我记性不好……饿不饿,晚上只吃了两口蛋糕。”

    靳珩跟在他后面走进房间:“不饿,你呢?”

    闻炎见转移话题成功,暗自松了口气:“不饿。”

    靳珩把校服

    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有什么小东西从不慎口袋里掉了下来,落在地上:“那就洗澡睡觉吧。”

    闻炎正准备应声,结果刚走两步,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捡起来一看,这才发现是……anquan套,大脑有片刻空白:“……哪来的?”

    见鬼了,他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是他那个几百年不见的老妈?!

    靳珩半靠在沙发扶手上,见状哦了一声:“我买的。”

    闻炎更懵了:“你买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靳珩指了指门外:“刚才在便利店。”

    “……”

    闻炎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捏着手里的小盒子,只觉得像烫手山芋,大脑短路下,问了一个很智障的问题:“你买这个干什么?”

    靳珩笑了:“我买回来吹气球玩,行不行?”

    操蛋。

    闻炎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他早该料到靳珩这厮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听出他言语中的嘲讽,把东西扔了回去,耳根子红了个透彻:“妈的,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靳珩见闻炎转身想走,攥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回来,然后顺势抵在墙上,也不知是不是无意中碰到了开关,客厅灯霎时暗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动,身形落入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温热的呼吸喷洒交织,暧昧缠绵。

    闻炎胸膛起伏不定,心如擂鼓,他不自觉攥紧靳珩的肩膀,喉咙莫名发痒:“你……”

    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声音哑的厉害。

    时间一点点流逝,最后划过了十二点。

    靳珩五指缓缓贯穿闻炎发间,迫使面前这人抬起头来接受自己的吻,白日张扬乖戾的样子褪去,只剩下任人宰割的脆弱无助,被吮吻到舌根发麻,连牙关都开始僵麻。

    “闻炎……”

    靳珩低低出声,嗓音微哑,沙沙磨砺着耳膜,那双遗传自母亲的漂亮眼睛在黑夜中妖气横生,摄人心魂。他仿佛记起什么事,指尖滑过闻炎的脸庞:“其实徐猛说的没错……”

    闻炎脑子糊里糊涂,乱成了一锅粥:“什么?”

    靳珩贴近了他的耳朵,缓缓啃咬:“你跟我缠在一起,真的会惹祸上身。”

    例如上辈子的牢狱之灾,也许还有别的,一笔笔烂账,已经细数不清了。

    闻炎被他咬的有些疼,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他妈的,轻点。”

    至于什么惹祸不惹祸的事,似乎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闻炎闭眼喘息,感受着颈间留下的温热触感,不自觉仰起了头,脆弱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待宰羔羊。

    他不是不懂徐猛今天在警告什么,但总有那么一个人,能令你不计后果的去做一些事,前路后路,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

    就好像当年徐猛可以为了颜娜奋不顾身,闻炎也可以为了靳珩做同样的事。

    二人跌跌撞撞的倒入了床上。靳珩深吻着闻炎,唇舌一一掠过那些或平或凸的陈年旧伤,然后轻轻舔舐,总会引起身下人的战栗闷哼,却还是照着那人所说的“轻一点”,温柔蚀骨,愈发磨人。

    闻炎不懂靳珩为什么要固执吻遍自己身上的伤痕,只觉得痒意直直传到了骨髓,双目失神涣散,几经艰难吐出了两个字:“靳珩……”

    “嗯,”靳珩把脸埋入他颈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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