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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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地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江寄月!”

    即使明知道有侍刀在沈知涯无法对她做什么,但江寄月仍旧被这个样子的沈知涯吓住了。

    沈知涯红着眼:“你们这对天杀的狗男女,竟然对我赶尽杀绝,你们的事敢让天下人知道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饱尝身败名裂之苦,就像我一样!”

    侍刀扯下他的腰带团起来塞进了他的嘴里,他说不了话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地上像蛆虫一样扭着。

    品行不端。

    多好的理由,似乎是在指责他抛下发妻与嘉和不清不楚,可又似乎在帮他坐实与那个男人之间的事,语态暧昧下,所有人看他的神色都变了。

    沈知涯原本在嘉和面前还嘴硬解释只是一张春宫图,算不了什么,他在上京小有名气,许是画师见过他所以才以他为模本画了人物。

    嘉和将信将疑,王妃却记着嘉和之前的大胆之语,她万不能接受这样的女婿,因此道:“究竟是与不是,让人检查过就知道了。”

    沈知涯脸色就白了。

    他知道自己实在算不得清白。

    可后来一道旨意下来,他就没有检查的必要了,他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那道旨意把他身上的非议钉死,以后再有人看到他,都只会想起这些暧昧□□。

    何况他的前程也都被毁得一干二净了。

    镇北王府就这么把他扫地出门,白天街上人来人往,沈知涯贴着墙根走都受尽了指点,只能躲到天黑了才回来,可此时已经精神恍惚到觉得非发泄不可了。

    如果他不发泄出来,他一定会疯的。

    于是江寄月的名字就陡然出现在他的心中。

    即使别人都不知道,但那个男人是荀引鹤的人,沈知涯还是清楚的,他走到今日这地步,一定与荀引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既然如此,他绝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好过。

    可是现实依然扇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巴掌,荀引鹤竟然这么护着江寄月,居然还派了人保护她!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江寄月,她还同从前那般美丽,甚至于更出众了,她跟着荀引鹤过上了好日子,而他呢?

    沈知涯呜呜地骂着,骂江寄月是婊/子,是娼/妓,忘恩负义,被男人搞过就软了骨头,偏还要立着牌坊,好像把她送给荀引鹤,是他欺负了她一样,让荀引鹤为博美人一笑,这样伤害他。

    她要真是个贞洁烈女,才被荀引鹤欺负时就

    该悬梁自尽!

    腰带塞在嘴里,他骂得含糊不清,但江寄月从他目光的恨意与眼神里,读懂了所有的一切,她又气又羞,偏过脸去:“侍刀,你把他带走,我不想见他。”

    她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把碗放下,洗了脏了的手,顺了很久的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回了后院。

    未作完的画还摊放在桌上,她却没了心情,这两天事情纷杂,她心静不下来,原本就难以捕捉到云松的神韵,现下自然更是难了。

    她便坐在烛火旁,对着那画发呆,脑子里空落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又像是什么都塞满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墙那边有些响动,因为才被沈知涯吓过了,立刻警惕起来,去梳妆台拿起簪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却见那墙下站了个黑影,倒没有任何夜翻他人院落的紧张,反而很从容地掸着身上的灰尘,听到江寄月的动静,抬起眉骨,笑了起来:“被我吓到了?”

    是荀引鹤的声音。

    江寄月那口气松了下去后,才发现后背出了身冷汗,她道:“有门不走,偏翻院墙,你是怎样想的?”

    尾音颤颤的,夹着委屈,可怜兮兮的。

    荀引鹤静静地打量着江寄月的神色,从她可怜蹙起的眉尖看到手里捏着的发簪,意识到她当真是被吓住了,忙抱住她道:“都是我的错,不该翻院墙吓唬的。”

    江寄月的脸颊枕着他的胸膛,鼻尖嗅到熟悉的清茶香味,她才略略安下心来,道:“你身上的伤好了,这便出来了,还翻院墙?”

    “你上回来荀府见我时抱怨的,你忘了?”荀引鹤道,“我可都记着了,也好好反省过,确实不该让你劳累,夜翻姑娘院墙的事还是该我来做。”

    荀引鹤想着只是为了些刺激,摸到姑娘屋里,姑娘大约会被他吓住,但很快就能反应过来是他,他便抱着姑娘软软的身子哄着,能一夜哄到天亮。

    他为的是情趣,不是让江寄月害怕。

    荀引鹤道:“发生了什么?不是有侍刀在,怎么还怕成这样?”

    侍刀一直都在保护她,才刚荀引鹤翻院墙进来,侍刀都没有反应其实已经是预兆了,但江寄月方才心思太乱,没有想到这点。

    江寄月小声道:“我有点害怕沈知涯。”

    荀引鹤目光锐利了起来,一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怎么又吓到他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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