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破地狱,请銮魁(4K,22)(1/2)
「白纸坊太狮……
白纸坊设有香坛,请四方鬼神临于坛上假人身中,谓之『乩神』。
以秘法困乩神不得脱逃,焚炼乩神,以乩神燃灰与川湘地『鬼漆』相互调和,成漆即为白纸坊太狮之『魂』。
以此漆漆于太狮首级之上,则死物生魂。
漆中之性,则作太狮之诨名。
譬如有乩神自言为『诸葛孔明』,似有瘟病在身,咳嗽不止,则此乩神燃灰与鬼漆调和以后,漆刷于太狮首级之上,太狮诨名则为『瘟孔明』……
诸多乩神燃灰相互配伍,调和草药,制成爆竹。
燃放爆竹,烧杀『岁』鬼,则火魁星降于太狮之上,太狮继而有命……
此狮火魁星已黯,虽有命,但命垂危……
诵持『呼岁咒』,招来岁鬼,以『七飨之火』焚烧岁鬼,为此太狮燃灯续命。
七飨之火:鼓催七情,燥烈七性,杂合七色飨气,阴阳交错,则七飨火生……
呼岁咒:唵嘛喇嚓——岁!岁!岁!今朝人寿丰,请岁割我命!」
《大品心丹经》对于『恶张辽』的介绍颇为详细。
恶张辽出身的白纸坊太狮,都被此经介绍得明明白白。
在杨西风口中,恶张辽火魁星暗淡,已然是病入膏肓的徵兆,根本无从救治,但在《大品心丹经》这里,只要念咒招来『岁鬼』,用七飨之火烧杀岁鬼,就能为恶张辽燃灯续命。
不过,遑论是那七飨之火的鼓催方法,还是呼岁咒本身,都透露出一种荒诞诡谲的感觉。
周昌依旧不打算尝试。
——他感觉到,当下的《大品心丹经》似乎愈来愈『急躁』了。
为了引他上钩,愈发舍得下本。
这次直接将『七飨之火』的鼓动方法呈现了出来,都没有给周昌提甚麽额外条件。
它愈是急躁,周昌愈是安心。
反正这场拉锯战,谁稳不住,谁就先输一半。
杨大爷阅览《大品心丹经》,直接从中获得了六品的《仙书》,然而周昌至今还没有从中拿到成体系的修炼方法。
此经分明还是在犹豫,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过,未知杨大爷是否也和自己一样,经常能通过『大品心丹经』,获得诸项物品的提示信息?回去得好好的问一下他。」
周昌心念转动着,脚下不停,身形渐渐隐入雨雾中。
他回到家的时候,正值正午边上。
爷爷已经煮好了腊肉,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守在院门口,一看到周昌回来,他们一个个板着的脸色顿时松动了,立刻招呼着周昌,张罗着准备今天的午饭。
周三吉将柴锅里的腊肉盛出来,杨瑞就将肉拎到了旁边的案板上,切成厚片,摆了两大盘。
锅里的腊肉汤富含盐分,却不能就这样浪费。
老人往腊肉汤里丢了些萝卜,煮成一锅萝卜腊肉汤,也端上桌去。
不多时,桌上已经摆满了菜盘子。
除却那三盘油汪汪的腊肉之外,还有几块腐乳丶一盘猪油渣炒的蔬菜丶白萝卜腊肉汤里能见到油星,馀下的菜式便全是用来充数的咸菜丶酸菜了。
即便如此,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菜肴,还是让桌边的众人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
「坐,坐,都坐!」
周三吉招呼着众人落座,随后拎出了一坛酒。
镇上的永盛酒坊出了祸事,彼处已成一处凶地,平时根本没人会往那边走,更不可能去那边打酒了。
周三吉拎出来的这坛酒,还是从前喝过的二沟村酒。
他为众人一一斟酒,宾主饮过一轮酒后,便在他的招呼下开始动筷吃菜。
趁着这个时候,周三吉向周昌说道:「我先前到外面去打听,有人说镇子外面还是有人进来,路还是畅通无阻的,也有人说现在根本不能出去。
先前尝试出去的人,后来被其他人在镇子周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能不能出去,持各种说法的人都有。
但我后来亲自去一户人家里探看,确认了如今的青衣镇,已完全被诡雾封锁了。
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也出不去。
那户人家的丈夫,早晨赶着骡车外出去给人拉木炭做工,结果后来在镇子边上发现他的的脑袋被缝在了骡子的屁股上……
我去了那户人家一看,那个男人确实只剩脑袋被带回了家……
镇子周边的那片诡雾里,藏着很多青衣镇人传言里的诡。
现在镇里的人也开始发疯,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孩童被绑在树上,背上满是鞭子印——他被人绑到树上,生生抽死了!
他的那个死法,就像是『清净经』里说的一样。
他是双手抱着树,双手手背被钉子钉到了树身上,然后身子又被绳子绑了起来……」
周三吉一番话说出口,众人的神色都变得严峻。
「你爷爷先前一直担心你出事,还好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白秀娥端着饭碗,垂着眼帘,小心翼翼地向周昌说道。
「回来就好,不说那些。」
周三吉摆了摆手,看着周昌脚边那口木箱子,笑着道:「看来你这回去义庄上,收获不小哦?」
「嗯。」
周昌点了点头,道:「箱子里的只是小收获。
最大的收获,是我和他们说好了。
今天晚上,你们把我的尸体运到山上义庄去。
爷爷,你们和庄上那些人,一起看好我的尸体。」
周昌语调平淡,但他言辞里的某些字眼,令人闻听尤觉心惊肉跳。
白秀娥眼睫毛颤了颤,低着头没有出声。
杨瑞歪头打量着周昌,似乎没有明白周昌此话何意。
石蛋子张着大嘴,米饭从嘴角漏出来都顾不得去捡拾。
「你说啥子?」周三吉声音发颤,「你的意思是,咱们今天就开始『破地狱』?之后就把你的尸体,运到蒙山上面去?」
「是。」周昌道。
「和他们都商量好了?
咋个商量的?」周三吉连声追问。
「在义庄上待够七天,到我头七的时候,我们和他们联手,设法逃出青衣镇。」周昌言简意赅。
周三吉闻言,目光缓缓从周昌身上挪开。
他手指颤颤巍巍的捏起身前的酒盅,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甚麽,最终也未多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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