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康熙做嫁衣(加更了,求月票)(1/2)
胤褐被请进值房内,落座之后,木泰开始介绍案情。
案情其实并不复杂,动手打人的护军,名叫孙九哥。
佐领塔布,答应提拔孙九哥为领催,却收了大钱没办事不说,反而,诱奸了孙九哥的漂亮妹妹。
孙九哥一时冲动,就打了塔布。
现在,孙九哥就绑在军营里,塔布也被扣下了。
就胤褐的本意而言,他自然不想插手护军营的麻烦事儿。
但是,康熙既然派胤褐来查办此事。按照问案的流程,除了既有的口供之外,胤偶还必须亲审孙九哥和塔布。
照规矩,胤褐先提审了佐领塔布。
「为何挨打?」胤祸一张嘴,就发出了灵魂之问,令塔布猝不及防的呆住了。
是啊,你是佐领,若不是做事极不地道,哪个下级敢动手打你?
清初时期的八旗军规,异常之森严,下级胆敢殴打上级,一律斩立决。
再怎麽说,军队里不是菜园门,没有规矩,谁还老实的听令?
塔布毕竟当了多年的佐领,很快反应了过来,振振有词的说:「回十五爷,
奴才从未收取过孙九哥的银子。至于,骗奸他妹妹的事儿,更是他们想污蔑奴才....」
胤耦听出了塔布的意思,收钱时没证人,只要抵死不认,天王老子都没有办法。
另外,骗奸的事儿,又不是捉奸在床的抓了现场,塔布穿了裤子就是不认帐,岂奈他何?
木泰了胤耦的脸色,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扎千道:「十五爷,孙九哥也是口说无凭,并无实证。」
胤耦看了眼木泰,心里一片透亮。
要麽塔布是木泰的心腹,要麽塔布给足了木泰好处,否则,木泰为何要帮塔布说话?
当然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习惯性的官官相护。
先问当官的,这是宫里的规矩。
胤褐仔细的问了塔布之后,命塔布在亲供上签字画了押。
拿到亲供后,胤耦不动声色吩咐木泰:「把塔布带下去,看好了。他若是畏罪逃了,爷必请旨问你的重罪,明白吧?」
木泰心头一凛,赶紧扎千道:「奴才一定不敢马虎。」
胤耦故意捧杀了程修德的事儿,早就传遍了内务府,木泰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对程修德不打不骂,还异常客气,然而,胤褐和程修德的靠山隔空斗法的后果,就是程修德被逼死了!
乳臭未乾的胤褐,竟然如此的老谋深算,如此的狠毒,谁敢轻易招惹他?
塔布被带下去后,胤偶吩咐说:「把孙九哥带上来吧。」
「嘛。」
不大的工夫,孙九哥被带入了堂内,跪到了胤耦的案前。
等笔帖式当面问明了孙九哥的姓名丶旗籍和祖孙三代后,胤耦冷冷的问:「孙九哥,你可知罪?」
孙九哥伏在地上,瓮声瓮气的说:「回十五爷的话,奴才只恨脑子反应慢没有断然一刀捅了塔布那个王八蛋。」
负责记录亲供的笔贴式,提笔在手,「刷刷刷·———」把孙九哥的蠢话,完整的记录在案。
胤褐暗暗一叹,很多犯人,因为不懂法,而口无遮拦的瞎说一气,反而加重了自己的罪刑,实在是很可惜啊!
「爷问你,你于何时何地,送了多少银子给塔布?」
胤祸虽然没在六扇门工作过,但是,他亲自主持的案情协调会,并作出的会谈纪要,少说也有好几百件了。
就算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经过如此薰陶,也被逼成了半个行家。
「回十五爷,去年的十月初八,奴才卖了祖上传下来的两幅名画,凑足了二百两银子,就在塔布的家里,亲手交给了他————」
胤褐觉得有些好笑,孙九哥是正经的建州女真老八旗出身,他祖上一直在关外以渔猎为生,经常饱一顿饥一顿,哪来的什麽传家宝?
若不是跟着多尔衮进了关,抢了不少的好宝贝,孙家人至今还猫在深山老林里吃土呢!
「爷问你,你当时送银子的时候,屋里还有谁?」胤仿佛在衙门当差了好几十年的油滑老吏一般,问得极为仔细。
「回十五爷,当时屋里除了塔布,再无旁人。不过,塔布家的二阿哥,就在屋外偷听—」
胤褐真佩服孙九哥的好记性,隔了快一年的事儿,他居然历历在目的清楚明了。
「都这麽久了,你为何还记得?」胤偶很感兴趣的追问孙九哥。
「回十五爷,奴才共有五兄弟,还有三个妹妹,家里别说吃肉了,连锅都快要揭不开了。若不是奴才的阿玛下了狼心,拿出藏了多年的名画,奴才根本没银子送礼.
经过孙九哥的详细解释,胤褐彻底明白了,整个事件的起因。
孙家人,除了孙九哥顶了他那个残腿爹的缺,进了护军营里当差之外,其馀四个兄弟都闲在家里没事干。
因旗人不许经商和种地,孙家人实在是穷怕了,就只能倾家荡产的帮孙九哥升职。
只要孙九哥升了领催,每月就可以多拿一两银子的铁杆庄稼,以贴补家用。
孙家卖了名画的二百两银子,换取每年多十二两银子的额外收入,从细水长流的角度出发,绝对划算。
只因,大清在编八旗兵的银,那真是可以世代相传的铁杆庄稼。
哪怕,孙九哥不幸战死了,他留下的实缺也可以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不管怎麽说,清初时期,朝廷真正做到了厚养八旗兵。所以,八旗兵也很乐意给皇帝卖命。
送银子的事儿,因无外人在场,暂时无法拿到证据。
但是,塔布诱奸孙九哥妹妹的事儿,胤褐却有办法,帮着还原真相。
「来呀,回宅内找张嬷嬷,命她去孙家,见见孙九哥的三妹妹。」胤偶当即给侍卫队长崇善下了令。
胤耦下令的时候,木泰没胆子正面拦阻。
等崇善领命而去后,木泰这才拱手道:「十五爷,这只怕是不大妥当吧?」
胤褐板着脸,冷冷的反问木泰:「有何不妥?」
「回十五爷,女子岂可轻易的抛头露面?」木泰是个内行,他一张嘴就说到了关键点上。
若是,张嬷嬷从孙家三妹的嘴里,得了证词。将来,内务府和刑部会审的时候,就需要孙家三妹出堂作证了。
在礼教森严的大清,女子轻易不许公开抛头露面。
尤其是,身子被污的不洁之女,进了刑部大堂,会被刑部的大佬们,普遍视为耻辱。
胤耦没看木泰,只是淡淡的说:「既然公审不妥,那爷就单独请旨好了!」
木泰仿佛遭了五雷轰顶一般,立时被炸的外焦里嫩,整个人都震麻了!
胤耦不仅是总管内务府大臣,还是今上的亲儿子,又是查办此案的奉旨钦差。
这三重身份叠加在一起,嘿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客气的说,小小的木泰,胆敢不顺从胤遇,那就试试看喽?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张嬷嬷和崇善带着孙家三妹的亲供,来见胤耦。
胤褐仔细的看了亲供之后,当即翻了脸,厉声下令:「来呀,把塔布提上堂来。」
「!」崇善当即带人,把塔布拖进了公堂之上。
胤耦没看脸色发白的木泰,吩咐道:「扒了塔布的裤子,爷要亲自验看。」
「十五爷,您老可是万金之尊,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啊!」木泰吓得连连摆手。
胤褐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木泰,
在胤耦凛冽眼神的逼视下,木泰迫于无形的威压气势,只得把头一低,黯然失色的哈腰退到了一旁。
哼,狗奴才,算你有点小机灵。不然的话,你的下场就难以预料了!
崇善扒了塔布的裤子之后,胤耦按照孙家三妹的亲供所述,在塔布的左大腿内侧,找了一块梅花状的胎记。
嘿嘿,诱奸孙家三妹的证据确凿了,看你还如何狡辩?
「塔布,你还有何话说?」胤褐仰起下巴质问塔布。
事实俱在,即使塔布想狡辩,也不可能蒙混过关因为,塔布若和孙家三妹没有奸情,孙家三妹怎麽可能知道,塔布的裆内有梅花状的胎记呢?
「奴才该死,不该被孙家三妹的美色所诱,一时犯了糊涂————.」塔布自以为高明的想甩锅给孙家三妹。
胤褐冷笑道:「塔布,你是真该死,居然狗胆包天的诱奸内务府没撂牌子的备选包衣秀女,哼,死不足惜!」
塔布终于醒过了神,立时吓得浑身发抖,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一旁的木泰,也被吓得肝胆俱裂,乖乖的跪下请罪。
「奴才驭下不严,令宫里蒙羞,实在是罪大恶极,请十五爷重重治罪!」木泰主动摘了顶戴,脑袋狠狠的撞在地砖上,发出的响声。
孙家是上三旗包衣出身,孙家三妹年满十三岁后,有义务参加内务府的选宫女。
上次选宫女的时候,也不知道怎麽的,孙家三妹虽然被内务府留了牌子,却一直没通知她参加复选。
时间一长,不仅孙家人自己也疏忽了,塔布也以为孙家三妹被选了牌子。
按照森严的宫规,胆敢诱奸待覆选的秀女或宫女者,不管是谁,一律绞立决。
不仅如此,该旗佐领丶参领和都统,因负有失察之责,最轻都要革职拿问。
未泰作为塔布的顶头上司,自然也不可能逃过惩罚。
实话说,如果是绿营里,发生了军士殴打长官的事情,根本轮不到胤祸出面查办。
可是,负责把守乾清门等要害位置的上三旗护军营,要是出了影响安定的妖蛾子,康熙还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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