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捡糖夫妻(1/2)
而今晚, 喻思情就如同提线木偶走到了这里,她终于看到贺云渐, 眼睫下的情绪异常平静,代替护工,用温热的毛巾先仔细地给他清洁擦拭了一遍身躯。
随即, 便搬一条椅子坐在床前,替他修剪指甲, 修长分明的手指真的很瘦,已经露骨了。
想来也是, 躺在这一年余,换谁的皮相都经不起这样遭罪。
现在的贺云渐除了眉眼间依稀有以前影子外,他削瘦苍白得太吓人,脸庞的轮廓再也没有清晰完美的线条, 肤色映着灯光就跟直接贴附在骨头上般,没有半点血色。
喻思情出神地看了他很久,慢慢地伸出手抱住贺云渐这具温度偏低的躯体,隔着衣服的布料, 这样的距离让她内心感觉到异常的熨帖。
那些掺杂着恶意杂音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清净下来, 她默念了好几遍贺云渐的名字,像是这样,他在沉睡中就能听见般, 随后微闭着眼,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云渐,我不想再这样度日了……我身体坏了,快死了……你救救我吧,给我条活路吧。”
她恨极了命运像玩弄蚂蚁一样折磨着自己,后悔当年在西餐厅兼职时,要对贺云渐主动说出那句话。
却从未后悔过爱他。
喻思情每当到夜晚的时候,都能在寒冷的空气中听见死亡的声音。
她忽然不愿意再这样靠服用精神药物,有一天没一天的支撑着残破的躯体,也不愿意像个活死人,煎熬地等待着贺云渐死亡。
“云渐……我想活下来……好好的活着。”
“老天爷越是要看我凄惨的下场,我越是要幸福活着……当年出生时被丢弃在福利院都弄不死我,再难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这条命,谁也拿不走,连我也拿不走。”
“贺云渐,我爱你……我要重新开始生活了。”
**
喻思情第三天离开医院,就签下了那份股权转让的协议书,她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女变成了继承贺云渐所有财产的年轻女富豪,身价财富在寥寥几笔之间无法估量。
这些年,她总是笑的,那双亲和力的温柔眼完美的隐藏起了伤痛,给人的感觉只有温暖。
而这一抹眼中的温暖。
却被昏迷七年后苏醒的贺云渐给如同镜面般打破。
早晨间的空气很冷,风携带丝丝白雾飘进了贺家别墅里,四周跟没有人气一样。
保姆按时起床要准备早餐工作,又有点犹豫楼上的动静,不知家主和喻小姐是什么个状况。昨晚出了听见主卧砸东西的声响外,就没有动静了。
直到快七点,保姆鼓起勇气上楼梯查看,探头探脑地走到主卧门前。
下一秒,倒吸了口冷空气,视线扫到那床沿处,喻思情坐在那,整个人都浸透了寒霜的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垂眼看着贺云渐跪在地板上,削瘦的脸庞紧贴着她的膝盖,眉目压抑着痛苦的情绪。
放眼望去,四周尽是一片狼藉。
无声地提醒着昨晚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保姆细微的抽气声,惊扰了僵硬着姿势许久的贺云渐,他眼角带着很严重的血丝,彻夜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看上去过于偏执,修长冰冷的手指紧紧握住喻思情露出一截手腕,用力到仿佛会折断:“我记起来了……你说过的一句话。”
窗外的天光投进来,将喻思情脸色衬得很苍白,在他字字清晰的话里,更没有什么血色:
“你说过的对吗?会给我生三个女儿……别想骗我,以后我会记得更多回忆。”
贺云渐不给喻思情开口撒谎的机会,将她这具冰凉的身体压在被褥里,脸庞也贴着她:“思情……思情,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不要想走,别想逃。”
下一秒。
喻思情扬手生生地打了他一巴掌,力道看似很轻,却用尽了她身体的力气。
贺云渐没有发怒,只是眼底浸上点嘲弄的凉色,长指攥住她的手往右边的脸贴,沉哑嗓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磨过的,入耳时觉得刺痛难忍:“每次就打一遍有什么意思,嗯?这边也宠幸一下。”
喻思情细密的眼睫压下情绪,用冰冷的语气质问他:“贺云渐,你记不记起过去有什么区别?我竟蠢到现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你有爱吗?你比谁都虚伪薄情,只会利用女人来忤逆你的姑姑。”
“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从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