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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闻知道要演伤员之后,特别怕自己会笑场,就回寝室取了个眼罩戴,从被担架抬上舞台到被原样抬下去,眼罩就一直没摘下来过。
他躺在舞台上,听医学院的学姐滔滔不绝地讲解各种步骤,礼堂混响效果太好,李朝闻能听到环绕立体声,都不知道学姐走到了哪边。
在他身上操作的是另一位志愿者,按胸骨、贴电极片都算正常,唯有讲解到“人工呼吸”那个步骤:“抬起下颏,包住患者嘴巴进行吹气。”
刚上大学的年纪,对这种事特别有热情,台下一片奇怪的窸窸窣窣声,李朝闻感到不安又想笑。
我去,不会就这么献出初吻了吧?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不自觉地皱眉头,尽可能往后缩脖子,也不管形象了,甚至缩出了双下巴。
不过人家也没那个意思,只抬了抬他的下巴示意一下吹气的角度,他都没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吁——”让这帮大一小孩当观众,就是爱起哄。
小李本来就爱笑,那天可给他憋死了,他不懂,用个假人不就好了吗?为啥一定要让他遭这个罪。
幸好台下没有他熟人,不然肯定要被做成表情包传阅。
“看来当模特的确会记忆深刻。”于磐说。
“那确实。”
诶,不对,他怎么知道?
李朝闻恍然大悟,那天在后台,他看到过于磐一次。他匆匆走过,礼貌地跟小李打了声招呼,就去跟医学院的老师同学一起忙了。
躺着的时候,他还隐约闻到了于磐身上的味道,他的大脑直接判定为想人想疯了的错觉。
“哥哥,不会是你吧?”
“你不知道?真的假的?”于磐惊讶道。
李朝闻暗笑,他心底涌起一股神秘暖流,就像童年在老家,他专心地逗着□□,回头又看见杜鹃花开了满树。
后知后觉的惊喜。
车开到了Stafafell小镇的医院。
他们跟护士搭把手,把Joseph抬上担架,此时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意识很清醒,他还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冰岛的救护车贵不贵,听说美国的要几百刀一次。
“Das tun sie. Frei. {德:他们送的你,免费。}”Marika握着他的手说。
检查完毕,夫妻俩进病房,于磐打电话给公司确定了保险事宜,已经是落日时分。
大胡子教练把他俩送回瓦特纳冰川,因为成功救了人的命,一路上三个人都很激动,车载音响放着重金属摇滚乐,曲调强劲得像把人脑壳当鼓敲:“Sinking in. Getting smaller again.”
小李跟着节奏摇着头哼着歌,车一颠簸,雪山也一同起舞,于磐看着他静静地笑,偶尔陪着他wave一下。
夕阳下的盘山路五光十色,彰显着冰岛这片冰天雪地有多蓬勃。
到了地,教练跟李朝闻握手,说下次再来骑雪地摩托,他包教包会。
于磐耐人寻味地说:“I’ll take it. {我会负责这事的。}”
大胡子很搞笑地挤眼睛:“Goodbye. Have a nice day. {拜,祝今天开心。}”他特意把nice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