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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砚笑笑,将许久之前与宋澜开玩笑的话搬了出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景怀既然是大盛朝臣,自然该替我朝百姓着想,更为我朝陛下分忧。我此番来南诏,是为了大盛与南诏的战事。”

    混沌中陡然寻得一丝清明,困厄中终于祈盼到安宁的前兆,风烛草露之际,诛心一生的老者终于叹了口气。

    他从前想要的太多了。

    “若非我曾意图大盛,也就不会与纸屏谋略这么多年。”

    宋澜警觉地挑了挑眉,忽然笑道:“这么说段纸屏在盛京城的一举一动,南诏王你是知道的?”

    南诏王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愣才道:“是知道的。”

    宋澜怒而近前来,冷笑了一声问:“朕的表兄何辜,朕的少傅何辜,朕的子民何辜,要由得你们父子这样耍弄?”

    南诏王并不知宋澜口中的“少傅”就是梅砚,正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见梅砚已经伸手拦住了宋澜。

    “青冥。”

    南诏王已然病成了这个样子,他不想让宋澜再追究什么。

    最后是段弦丝起身替南诏王捏了捏被子,安抚道:“父王放心,我与陛下已经说好了,日后大盛与南诏再不会有战事了。”

    南诏王点了点头,咳了声,把目光落回到段弦丝身上,苦笑道:“丝丝,那为父可就把南诏交到你手上了。”

    段弦丝含着泪点了点头:“父王尽管放心。”

    她终究是以女子之身,成为即将手握南诏王权的第一人,甚至还会成为守护南诏安宁的第一人。

    南诏王看了段弦丝一会儿,又看了看宋澜,最后才又看向梅砚,语气十分虚弱地说:“去祭拜你母亲吧。”

    ——

    即便是南诏王不说,梅砚也要去祭拜段酥蓉,段弦丝当下就引着他与宋澜出来,站在廊下说:“姑母的灵位奉在王府佛堂,我这就引你们过去。”

    梅砚点了点头,侧首看了宋澜一眼,看出来宋澜的心情不太好,想来还是因为方才没有让他把火气发完的缘故。

    梅砚伸手捏了捏宋澜的手,笑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况且南诏王是我的舅父,与我沾着血亲呢,你就算把纸屏做的事摊开来说一遍,又能有什么用。”

    宋澜悻悻地垂了垂头,嚣张气焰少了一半,“朕不是没和他呛起来么……”

    “息事宁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走在前面的段弦丝终于忍不住掩唇咳了声,回身看着梅砚说:“表兄,我竭诚请教一下,你是如何让这位大盛的帝王蔫成这样的?”

    “无可奉告。”梅砚的眼底带着疏淡的笑意,顿了顿又把昨天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只对我这般。”

    段弦丝深觉自己是在自讨没趣,白眼也只能翻给自己看。

    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佛堂,段弦丝再度收了伞,在佛堂外驻足,“我就不进去了。”

    梅砚点了点头,一手拉了宋澜,另一手推门入内。

    佛堂内一片寂静,檀香泛着雨气徐徐燃着,香案上只摆了段酥蓉一人的牌位。

    梅砚盯着那牌位看了会儿,然后端端正正撩了袍摆,在蒲团上跪落。

    “母亲,我没什么好说的,生养之恩无以为报,母亲已故,此恩大于天,景怀此生难再报。”梅砚俯身叩首,“只有一条,景怀定尽全力保全大盛与南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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