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流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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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而后觉得茫然。

    叶玉珠院子里鸡飞狗跳,染了血的床单,大夫跪在地上,丫头更是跪了一片。叶玉珠惨白一张脸,简直不敢置信,她拽着江采的手:“阿采,这不是真的对吧?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会就没了呢?”

    她捂脸哭泣,情真意切,江采沉浸在这巨大的悲伤里,这喜悦来得好快,太快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上天就夺走了这个孩子。

    江采跌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大夫瑟瑟发抖,抖出一句:“老夫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姨娘这孩子……似乎是被人下了药,才掉了。”

    他说着,看向叶玉珠。

    这自然是这位姨娘让他说的,从他来这里看诊,也将这府里情况看在眼里,那位正室夫人,是个不受宠又不管事的。

    叶玉珠听说这话,先是震惊,而后又发疯:“是谁?是谁要害我的孩子!到底是谁?这府里都盼着这孩子出生,不会有人害他的!阿采!”

    江采冷声道:“搜,给我去搜!在这宅子里搞这些腌臜事,真是反了天了。”

    下人们便行动起来,最后在叶玉珠的香囊里找到了麝香。

    叶玉珠不可置信地跌在江采怀里,“不!不会的,不会是阿九姐姐的。那日我还和她说,等孩子生下来,她做干娘呢。她的为人你也知道的,阿采,定然不会是她。”

    江采听她这么说,忽然间一股凄怆混合着暴怒涌上心头,竟然是阿九?竟然……是阿九?

    他压抑着胸膛起伏,听见叶玉珠还在哭:“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找阿九姐姐,定然是我刺

    痛了她的心。她才要这么做的!可是孩子他是无辜的,他是你的孩子啊!阿采!阿九姐姐怎么可以这样,置你于何地?”

    叶玉珠哭着趴在桌上,哽咽之处,情深意切,字字句句砸在江采心里。江采不知道自己是迈过那道门槛的,他怒气冲冲的地冲着阿九来。

    阿九原以为他是来寻求安慰,正要说话,忽然被江采一个巴掌甩得懵了。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阿九毕竟是女子,又是毫无防备,被这一巴掌扇得懵了。她皮肤白,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巴掌印,并且那一边脸迅速地肿起来。

    阿九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江采,“……阿采。”

    疼痛与怆然一齐逼上眼眶,阿九这些天的委屈尽数被逼出来,她看着江采。

    江采被她看得心里一颤,他竟然打了阿九?

    江采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坐在地上的阿九,忽然一股愧疚涌上心头。可随后又想,我为何要愧疚?她杀了我的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啊。

    江采指着她质问,“玉珠做错了什么,冷落你是我的错,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你为何要对这孩子下毒手!”

    阿九扶着旁边的凳子起身,嗤笑一声:“我?你竟然觉得是我?江采,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江采心痛得无以复加,一面心痛他的孩子没了,一面心痛,他竟然对阿九动手。在这痛楚之下,江采觉得自己脑子都嗡嗡的。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阿九。”江采把那香囊甩在阿九身前,阿九忽然觉得心累,好像这么些年所有的情都错付了。

    从前江采是一个多好的人啊,如今,呵,如今。

    阿九悲怆发问:“你当真觉得是我?”

    江采反倒指责她,“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阿九简直心如死灰,“你也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江采,我没做过。”

    她死死瞪着江采,试图最后一次给他机会。可是江采只是别开脸,跌坐在旁边椅子上,“你变了,阿九。人心这么容易变吗?”

    这正是阿九想说的话:你变了,江采。

    她大笑一声,面对一个全然不信的人,都不知道要如何辩驳。

    阿九深吸一口气,“我没做过,你大可去查。若是能查到我身上,我自请下堂去。”

    江采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怎么能打阿九?阿九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查?这香囊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送给她的?香囊里的麝香,是不是你放的?”

    “是我的香囊,是她向我讨要的,我若是要害她,怎么能这么恰好,就知道她要向我讨要。”阿九呼吸逐渐平静下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江采。

    江采抬起头来,看着阿九,大手一挥:“来人,把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都找过来,我要一个个审问。”

    阿九问心无愧,随他去审。可叶玉珠做戏当然要做全套,早就买通了阿九院子里一个丫头。

    那丫头噗通跪下来,“是……夫人让我去买的。”

    寒风吹着檐下的灯笼,阿九觉得好累,她看着江采。江采一副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姿态,阿九惨然问:“你为何不怀疑是你的叶玉珠监守自盗?”

    江采不可置信,“她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做这种事吗?她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阿九只觉得呼吸都有些难,归根到底,是因为他信叶玉珠,不信她。如此,还有什么可说?

    江采也觉得像被抽去大半条命,“来人,罚夫人去祠堂跪着,跪三个时辰。”

    江采想,一条人命,只叫她跪三个时辰,他已经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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