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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询亦笑:“我与兄台一见如故,今夜我做东邀兄台用饭,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贺卿应声:“既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进京赶考的书生中多有年过不惑之人,像他们这般年龄的人少之又少,有些的人是白首如新,而有些的人是倾盖如故,他们之间的确称得上一见如故。
几日相处下来很快地便引对方为知己。
贺卿拍桌道:“我其实本来是想考个武举的,我在武学这方面虽不算很有天分,但也的确是喜欢,只是少年时好玩,在世人眼中文举高于武举,家人也不提醒我就总是错过,不然做个大将军多好。”
贺卿的高谈阔论林询权当他是空口说大话,见他的体格哪里是考武举的料:“是,要是没错过,你早就是大将军了。”
贺卿觉得林询在敷衍他,他也并非要做大将军,只是觉得做武将比做文臣要来的轻松,可如今是太平盛世,国家需要治国的文臣。
林询的理想是登庙堂之高、守山河无恙。
少年的理想总是那样的远大,贺卿却觉得不自由,他向来行止由心,其实也没有一个多高远的目标,可到底喜不喜欢还是要等做过了才知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似乎也不错?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又何尝不是天下书生最高的理想。
他既然来了,就要做那最好的。
会试过了便是殿试,由天子主考。
宫中的琼楼玉宇又岂是外界可以比拟的?
怪不得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治国理想,这都是最好的途径。
有些人适应不了这场面紧张得当场昏死过去的都有,贺卿倒是悠闲自在,考完了便回到客栈等放榜,林询倒还会继续读书,而贺卿则是同那些纨绔子开始了斗蛐蛐遛鸟的生活。
按着他的说法来说便是:觉得有趣的东西就该试一试,否则人生又该有多无聊?
等到放榜那日,这个偏僻的客栈倒是比状元楼都要热闹,进士前三甲出了两个:林询是状元,贺卿是探花。
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不愁日后的生意不好,还将银两退给了他们,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快要将这客栈的门槛都踏破了。
既然头名也在,贺卿这个探花便显得不那么的“起眼”了,可即便如此依旧招架地精疲力竭,偏生明日还要进宫参加陛下在琼林苑为进士们设下的宴席。
都道打马御街前有多威风,可贺卿却在想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打马游街,从前不觉得,如今却明白了,相较于衣锦还乡,他更喜欢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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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其实今年的头名不是状元而是那位探花郎。”
“是个人都知道探花郎不一定是进士中文采的前三甲,但一定要是容貌最好看的那个。”
“那那个探花郎岂不是吃亏了?”
“胡说什么,据说状元与探花的文采不相上下,陛下都欲重用,何来吃亏一说。”
“诶,听你们说那探花郎是何等的天人之姿,那有那位漂亮吗?”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