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纷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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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唐励尧是个练武的行家,一看便知道,阿洋和裴东越,如同顾严和他。

    他和裴东越同为“科班出身”,阿洋和顾严则属于野路子,全凭经验和蛮力。

    蛮力如果不能再短时间内压制住技巧,慢慢将会落于下风。

    阿洋显然明白,毫不留情,裴东越很快挂了彩,被他一拳锤的吐血。

    “你这坏种!还真想杀了我?”裴东越也恼了,下手愈发狠辣起来。

    简南柯头疼欲裂:“都是一家人,有话不能好好说?”

    这要搁在他们简家,别说对家人动手,哪怕口舌之争,都会被罚抄家训一千遍。

    “人家兄弟俩打架你管什么?”两个人耿陈都不喜欢,随便打去。

    简南柯快被气死:“等会儿打个半死,怎么去闯将军的老巢,怎么抓蹀躞邪性?”

    “啊呦!”耿陈险些忘了这茬,他们三个都是“辅助”,青光剑才是打手。打手倒下了他们玩个屁。

    耿陈将背后的黑木匣子扔给白小禾抱着,冲上去:“你俩别打了!”

    简南柯也将珍珠伞递给白小禾:“有话好好说。”

    两个打架的,加上两个劝架的,场面越来越热闹。

    “哥,你快劝劝他们别打了!”顾缠在一旁干着急。

    顾严才不管。

    “蘑菇啊蘑菇。”顾缠指着那些惨遭破坏的蘑菇,“蘑菇被杀了好多!”

    这话提醒了顾严,他正经起来,喝道:“你们别打了,这是我家院子,毁坏东西照价赔偿的,一朵蘑菇十块钱,听到没!”

    又大声嚷道,“裴东越你到底行不行?还继承人呢,连个野路子都打不过,赶紧回山修炼去吧!”

    一通火上浇油。

    “别只顾着看,数着点儿蘑菇。”他推了看戏的唐励尧一把

    “哥你……”顾缠无奈极了。

    顾严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了笑,收回来的那只手将帽檐一压,笑容旋即消失,转身回去宅子里。

    墙上有道影子追着他在移动。

    顾严边走边道:“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了,这伙驱魔人除了简南柯勉勉强强,其他一个也指望不上。”还不如指望我,他在心里说。

    “无所谓的。”墙壁上的脸孔声音淡淡的,“我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欲望回去身体里,其实这样也挺好,虽然人不人鬼不鬼的,至少还可以帮你一些忙。

    “你若只是个幽灵,确实挺好。”顾严说,“但你是被蹀躞邪性操控的傀儡,你有真正的自由?今天可以帮我,指不定明天就会□□控着捅我一刀。”

    “不会的顾严。”谭梦之道,“即使我魂飞魄散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顾严顿住脚步,微微蹙起眉头。

    “你不信?”

    “我当然信。”想起少年遇险时她每一次的奋不顾身,顾严转头看向墙壁,“但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片刻,又补一

    句,“尽管放心吧,谭阿姨。”

    ……

    顾严从身边离开好一会儿了,顾缠突然愣一下。

    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头,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模样。

    “怎么了?”唐励尧发现她不对劲儿。

    “我哥刚才轻轻拍了我的脑袋,还对我笑了。”顾缠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唐励尧啼笑皆非:“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与之前唐励尧用金钱带来的快乐不同,她现在的快乐中夹着一丝丝酸楚:“这是他第一次拍我的脑袋,对我笑。”

    仔细想想,外婆性子冷淡,好像从来也没有这样亲昵的对待过她。

    顾缠摸着自己的头,有点舍不得放下手。

    她也跑回宅子里,顾严已经将房门关上了,她敲门:“哥?”

    “干嘛?”顾严,“他们打完了?”

    “还没。”顾缠想了想,“晚安。”

    顾严骂一句“神经”。

    ……

    外面打半天也没分出胜负,全员挂彩。劝架的耿陈最实在,也伤的最重。

    还是让阿洋拿走了青光剑。

    简南柯迫于无奈,来找顾缠当说客,希望她能去劝一劝阿洋。

    阿洋已经脱离裴家,而且从他的态度来看,完全不将自己当成驱魔家族的人了。

    白家的戒指看来不在白蛾子山,线索断了,一时半会找不着,必须带走青光剑。

    “就算我、耿陈,白小禾不出手,裴东越也会喊他家里人来的。”简南柯苦口婆心,“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见这些理由说不动顾缠,简南柯再接再厉,“现在咱们面临的问题,不只是蹀躞邪性,还有对你们油人虎视眈眈的将军。你哥要帮谭梦之,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去的。”

    “我们的胜算大一点,你们兄妹俩风险相对就小一点。”

    “就当我们借的,等办完事情,再把剑还给他。之后裴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这才将顾缠说的动心。

    第二天一大早,顾缠去找阿洋。来到他的茅草屋外,他刚从地窖里出来。

    阿洋垂下头,有点不太敢去看她,小声说:“对不起。”

    顾缠走过去:“你又没有伤害过我,说什么对不起啊?”

    阿洋说:“我隐瞒了许多。”

    “我也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比如我是油人。”顾缠不认为这有问题,两个人关系好,不代表什么都要说。

    她的逻辑非常简单,只要对方对自己无害就行。

    “那你等我一下。”阿洋放心了,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手里拖着那柄青铜剑,递给她,“拿走吧。”

    顾缠还没说,甚至在犹豫要不要说。

    “该说的简南柯全说了,你们现在需要它。”阿洋对这柄剑早没了执念,杀猪刀他多得是,“我不给他,单纯因为我讨厌驱魔人,等着拿给你。”

    屋内传出声音:“阿洋?”

    “阿妈没事,是小缠。”

    昨晚顾缠听谭梦之讲过他阿妈的事,将他拉去一边,悄悄问:“你阿妈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不想让她死,强行续命?”

    这种续命法顾缠听外婆讲过,八成是外婆教他&#303

    40;,“这样活着不是比死了还受罪么?你是害怕你阿妈死了,剩下你孤零零一个人?”

    “不是。”阿洋摇头,又将她往侧边拽了拽,远离茅草屋,“是我阿妈自己不想死,一直求我帮她续命。”

    “为什么啊?”顾缠不理解,让她变成这样,她宁愿死掉。

    “阿妈一直等一个人,等那个将她从巫女教育成医女的师父。”阿洋说,“我怀疑这个人,是白家失踪的白镜泫,你们家住的那栋老宅子,其实就是他的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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