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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北缓了缓才说:“我没有那么脆弱,不可能离了他就得了什么精神病。”
“抑郁并不是一种羞耻的病,和感冒发烧没有区别,只要好好服用药物——”陆淮年的话说到一半,就触及到顾小北通红的眼睛。
他的话收住了,派克笔的笔头落在红木办公桌面,咔哒一声,笔帽掉到了地上。
顾小北趁机弯腰去给他捡起笔帽,擦掉自己眼眶边缘的眼泪,他把笔帽放到陆淮年的桌面:“师兄,抑郁就是精神病,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就是认为抑郁症患者是精神病。包括我的母亲。你不得不承认,抑郁就是和感冒发烧不一样,有些人终其一生都被困在这个病灶里,不得解脱。”
陆淮年除了是他父亲给他指定的心理医生外,也是他同校的师兄,不过不同系而已。
顾小北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陆淮年将派克笔的笔帽盖好,无奈地在电脑上敲出这次的面诊结果,并且嘱咐顾小北去拿药:“劳拉西泮的用量,你可以增加到每晚两粒,草酸可以增加到一日一点五颗,如果还是睡不着,就不要再继续增大药物的剂量。劳拉西泮只能短期服用,你不能中断药物。”
“嗯。”
“别不当回事啊,你好歹给我个面子,表现出一点上心的样子也好啊。”陆淮年笑着将写好用法用量的半张小纸条递给他。
“哦。”顾小北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就塞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你真气人,跟大学时那个开朗的小太阳一点都不一样。”陆淮年笑着说。
顾小北摸摸鼻子,时间的转盘一转,人哪儿有不变的道理。
从陆淮年那里离开,顾小北开车到了林隐的公司楼下。
其实是傅家的公司,但顾小北不愿意去承认,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年了,时移世换,那么简单的道理,他总是学不会变通。
他到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因为这小半年多的时间里经常服用精神类药物,他基本不喝咖啡等刺激性饮品,不过应酬时的酒免不了,他多少还是会喝一些。
他总是戒不掉烟酒,在林隐刚离开那会儿他酗酒抽烟是最厉害的。
到近半年来,倒是要好一些,因为他父亲和哥哥的双管齐下,他尝试着在戒烟戒酒了,不过基本不管用就是了。
主观意念和客观需求,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有时候这两种东西可以并存。
到咖啡店,他点了杯咖啡和一客红丝绒小方蛋糕。
咖啡没有喝,只是配合着蛋糕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设置成仅林叔叔可见。
他从咖啡的拉花中看见一个个很小很小的气泡,咖啡的香气让他想起林隐,林隐是爱喝咖啡和茶的,工作狂总是离不开这两样提神的饮品。
直到顾小北把搪瓷碟子里的红丝绒小方吃完,林隐都没有给他的朋友圈点赞。
他有些挫败地趴在桌上,看着冷掉的咖啡,于是开始无聊地拿起糖包和奶精,倒进咖啡杯子里,用金色的汤匙搅拌,将心形的拉花全部破坏掉。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他啊。
等到他的汤匙转动了三圈时,他放在旁边充当点缀的手机终于有消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