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玫瑰与枪
费澜拎着打包的粥回来, 叶绚坐在椅子上,侧头叫住他,“你跟叶三说了什么?”
“什么?”费澜目光有些不解。
叶绚愣了一下, 随即冷嘲道, “也是, 你们费家最擅长的不就是抢别人的东西吗?”
费锵当初抢走姜蕙,现在他的儿子又要抢走叶令蔚。
叶岑皱眉, “闭嘴。”
他呵斥完叶绚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看向费澜, “你进去吧。”
病房的门被关上了,叶岑才低头, 面无表情。
叶绚也跟着沉寂了下来,他去找费澜的不快, 试图欺骗自己, 骗自己其实从未做过对不起叶令蔚的事情。
兄弟情谊早已经千疮百孔,甚至溃烂,即使是想弥补, 都无从下手。
而已经结了痂的疤痕,也成为了永远都不可能消退的伤痕。
这点叶绚怎么不可能明白, 就像丽姨说的,但凡叶令蔚还有一点把他当二哥,就不会毁掉他的车。
叶三,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他被自己逼成了什么样子。
叶绚已经不敢再去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发抖, 他意识到自己遗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是一件可能再也无法寻回的珍宝。
叶岑中途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他离开之前, 说道,“这件事,我会找妈......姜女士问清楚,你不用管。”
如果丽姨拿出来的报告是真的,他也不相信丽姨会拿假的报告欺骗他们,叶岑希望姜蕙能给一个解释,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多年,她身为叶令蔚的母亲,是怀抱一种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己孩子挣扎在水深火热当中的。
看着大哥的背影,叶绚撑着拐杖站起来,他声音微微颤抖,语气里能听出来害怕,“大哥,叶......叶三,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们了?”
叶绚也不过二十一岁,他恣意妄为的过了二十一年,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视亲弟为敌人,却在这一天被告知,他做的一切,都可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受烈火热油的浇烤。
叶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别想那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绚觉得在这一刻,大哥的身影竟然显得格外的失落和悲戚。
病房内。
叶令蔚吸着氧,一看见费澜,眼睛就亮了,从被子里爬出来,伸出手,“抱抱......”
费澜把粥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低头解着打包袋,把叶令蔚晾在了一边,叶令蔚又蹭过来,跪在床上,仰脸看着费澜。
真好,费澜一直都在。
“躺好,”费澜把勺子塞到叶令蔚手里,“不疼了?”
叶令蔚把勺子在手里转玩着,“有点闷闷的。”
他声音软软的,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和依赖,费澜看了他一眼,叶令蔚的头发有些乱,前额的头发温顺的散着,生着病,平时张牙舞爪的恣意被冲淡了许多。
费澜尽量不去想叶令蔚在自己没有参与的那几年吃了多少苦,他都知道,不去查,也都知道。
“我大哥是不是在外边?”叶令蔚手里拿着纸盘,费澜给他夹了一个玉米的蒸饺在里边,叶令蔚咬了一口,又吐出来,皱眉,“我不吃糯玉米。”
费澜,“......”
“他走了,叶绚还在,丽姨在医生办公室。”费澜知道叶令蔚挑食,但是小孩儿现在越长大,在挑食这方面是越发的不讲理和登峰造极。
叶令蔚点点头,似乎只是随口问的旁人,粥喝了两口嫌弃太稀就说饱了,他放下勺子,清清嗓子,表情一本正经,“费澜,谢谢你。”
费澜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