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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站在樱花树下、阅读着关于死亡的浪漫文学、崇尚着物哀之美,但身为父母,总是会下意识地在自己的后代身上回避关于死亡的话题。
五条悟敲响了夏油宅的门,开门的是裕子女士。比之夏油离开时,女士已经苍老了许多,眼角和额头上的细纹层层叠叠,头发的颜色仍旧是温柔的棕褐色,两个月前,她刚刚在丈夫的陪伴下去美容店染了头发,甚至还保养了面部肌肤。
夏油的父亲年轻时是典型的日本男人,年岁大了反倒更显浪漫,夏油杰离开之后,夫妇二人相依为命,时常手牵着手一同去河堤旁散步。五条悟偶尔来看望夫妇二人,起初是带着菜菜子和美美子,后来偶尔跟虎杖等人一同。裕子女士坐在沙发上听年轻人们聊一聊在学校时发生的趣事,她给来访者倒了好喝的果汁,然后微笑着倾听,望向客人们的眼神安静且温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透过这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年轻人看到杰君的身影。
裕子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天,五条悟只是在闲暇时陪她这个老太婆消磨时间而已。这些年五条悟时常前来,要论起负责,可比一走了之的杰君要可靠许多。
“劳烦你了,悟君。”她侧身让开,待到五条悟坐定后才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说起来有些难为情,但我还是想要询问一下。”
“杰君被安葬在哪里呢?”
裕子女士并未向五条悟询问和夏油去向有关的问题,哪怕过去了十余年,她仍旧抱有逃避的心理,试图装作杰君只是出了远门。可如今,她老了,丈夫因癌症晚期不久于人世,无论如何……他们一家三口总是要团聚的。
“杰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封印器具,如今正停留在咒术高专的最深处。”五条悟也是第一次在夏油的家人面前直截了当地讨论这个问题,“请不要太过担忧。”他意有所指。
而此刻未能被母亲发现的夏油独自去了父亲所在的房间,昔日健康爽朗的男人就这样躺在床铺之间,被埋在了厚厚的被子里,胸腔起伏的幅度极其微弱。他的脸颊凹陷下去,颜色像是即将枯萎的树干,口唇略显干裂,眼神已经是近乎涣散的状态。
他要死去了,夏油想。
命运如此可笑,父亲告别了逝去的孩子,而多年以后,他的孩子要成为亡者的引渡人。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魂魄从身体脱离,父与子曾隔着生死的洪流,如今再次相对而立。
“父亲。”
夏油杰向前几步,他在微笑,刚刚离世的老者也在笑,无需多言,更不必去述说久别重逢的话语。他将刀头印在父亲的额头上,那将让新死之魂化作地狱蝶,飞向属于亡者的世界。
楼下的裕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跌跌撞撞地跑进卧室,紧盯着仿若是沉睡的丈夫,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而身处光芒中心的夏油杰并未回头。
他注视着魂魄化作的地狱蝶消失在半空中洞开的房门后,沉默着用指腹擦拭掉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水。
这即为重逢与道别。
作者有话说:
庆祝五条猫猫出狱,于是更新(但写的是夏油杰
Ps:jjjxx你不会画可以不画,画的什么丑东西
Pss:结膜炎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