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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车经过一道门岗,又往前开了长长一段,前方出现一扇高大的锻铁大门。铁门徐徐展开,赵竞继续向里,同时告诉韦嘉易:“共有四个分类展馆,科技收藏,运动冒险,艺术藏品,个人成长。你想从哪个看起?艺术藏品馆温度设置得低,今晚你穿得太少,就不去了。从个人成长馆开始最好。”赵竞顿了顿,得意地说:“看了你会更了解我。”
“那就从个人成长馆开始好了,”韦嘉易没有反对,看看手表,恰好七点半,问,“你觉得要看多久啊?”
“应该会看很久,”赵竞毫无察觉,还说,“要是看得晚了,可以下次再来看别的。”自说自话地提前帮韦嘉易预定下第二次访馆行程。
韦嘉易头疼地说好,看赵竞一副正经且兴致勃勃的样子,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傻,不折不挠地伸手,搭搭他的手背,问:“那你今天晚上想睡哪里?”
赵竞瞥他一眼,微妙的表情重现:“又想让我陪你?”
“……”韦嘉易恨不得自己什么没说过,赵竞已经答应他了:“行。”
赵竞轻车熟路,在夜间蜿蜒的车道穿行,如入无人之境。看着车窗外掠过夜晚的草坪树木和湖泊。
韦嘉易工作时,碰见过一些巨富名流,大多态度和善,待人彬彬有礼,常常礼节性地问问服务人员的名字,虽然一般都记不住。韦嘉易看过他们留下丰厚的小费,瞥见财富的掠影,但不了解具体生活,也没想过了解。
在布德鲁斯岛的时候,赵竞也很铺张。不过当时韦嘉易对他没兴趣,看那些排场都像看戏,只盼他快点离开,不至于在每时每刻都意识到,自己和他有多大差距。而现在韦嘉易已经无法不注意这些细节,心中难免逃避和焦虑,总会猜疑,他是不是永远到不了和赵竞非常般配的程度。
韦嘉易胡思乱想,终于找到了博物馆之行与夜宿天文馆的另一个差别,路上没有堵车,但长得仿佛无穷无尽。
“那栋是住房,”赵竞并不知道韦嘉易在想什么,用下巴指了指远处一栋亮着灯的建筑,简单地介绍,“后面的玻璃房是我父母的室内植物园,还有他们的收藏馆,你的导师的作品放在那儿。”
很快,他们转进另一个区域,来到一栋大约三层楼高的平顶建筑前。建筑四周亮了一些夜灯,门前也有水池景观,如同黑夜中的庞然大物,是一个真正展馆的大小。赵竞将车停在门口,两人下了车。
山里的风更冷,把韦嘉易吹得清醒,又变得迷失,感觉畏手畏脚,手足无措。
赵竞自然地将车钥匙丢给等在门口的一名年轻人,没给韦嘉易介绍对方的身份,从年轻人手里接过了一支拐杖,回头看韦嘉易,说:“走吧,你看你冻的。”
光线很暗,他离韦嘉易不是很近,韦嘉易看不清他的脸,面前的景象又超出理解,有一瞬间简直觉得陌生,几乎有种做了噩梦,被犯人拐到荒山野岭的荒诞。
不过下一秒,赵竞把外套脱了,走过来裹在韦嘉易身上,伸手半抱住他,嘟哝:“韦嘉易,你爱打扮也不能穿这么少吧。感冒了怎么办?”然后搂着他往博物馆走。
自动门移开,热气冒出,驱走韦嘉易周身的冷气。走廊的感应灯也亮了起来,是一种柔和的,恰好能看清展品的光线。
赵竞说得倒是没错,他的博物馆的确既大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