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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征转过头,不再看他,冷淡说:“从今日起,你不用亲自领兵了,朕会再点个将领来守沂郡。”

    “年后你跟着朕回临安,南方气候合宜,适合养你的寒症。陈家子朕会让人送走,留一笔钱财让他安度余生,你不必再管。”

    “那晋太子的事,朕当你是失忆后一时荒唐,懒得追究,你也尽快忘干净吧。”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他就不再管地上跪着的人,抬步离开,让对方独自反省些时候。

    毕螭替他打开门,冷风顺着厅堂涌入,吹熄了室内的灯烛。

    昏暗之中,萧元景自嘲般笑了一声:

    “我自知犯下许多错,叫皇兄费心为难,没什么可辩驳的。”

    “但唯独有一件事。”

    萧元征的脚步一顿,停下来。

    萧元景面对着空荡的桌案,与那些无人阅览的奏折,神色是情绪压抑到极致过后的麻木:

    “不知皇兄是否请太医看过凤亭身上的毒。”

    “——他是代我受过。”

    —

    刘进忠在院中守到了三更,终于见萧元征回来。

    他知道圣上一定是有话要同王爷说,才耽搁这好些时辰,仍是忍不住絮叨:“这冬天晚上多冷啊,毕大人一直跟着您,竟然不知道替您加件披风。”

    说罢,又张罗着让内侍去传热水,送宵夜。

    萧元征揉着额角,制止了他们大动干戈:“不必了。”

    刘公公看他神情疲惫,察言观色说:“圣上可是要歇息了,要不然喝碗姜汤,驱驱寒再睡吧。”

    “不用。”萧元征摇头拒绝了,尔后想起什么,道,“让他们给怀玉送过去。”

    室内已经点起了炭盆,隔绝窗外的寒意。内侍替他脱下外袍,又有人奉上热茶。

    萧元征确实有些倦怠,就在桌边小坐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等其他人都退去了,他问身边站着的刘进忠:“朕有印象,你从前在父皇宫中伺候。还记得先宁妃吗?”

    刘进忠以为圣上又同王爷置了气,正发愁着要怎么开口劝说,忽然听得这话,愣了一瞬,意识到他说的是萧元景生母,先帝时的宁妃娘娘。

    萧元征问:“她在的时候,是不是时常犯头疾,日夜睡不好觉。”

    刘进忠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一时有些茫然,见他神色淡淡,似乎随口一提,只好慎重道:“好像是这样,这毛病是小殿下大了以后才开始犯的吧,先帝找了好些太医来治,也总是看不好。”

    听闻此言,萧元征拿着茶杯的手倏忽攥紧了,几乎将那白瓷上握出道道裂纹,半晌,才慢慢松开。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朕今日……和怀玉说起了过去的事。”

    “说他小时候,在一众兄弟里最爱粘着朕,走到哪都甩不掉。”

    原来是想起往昔了。

    刘进忠这才明白他提起宁妃的缘由,思及从前那段日子,笑说:“可不是,圣上少时性子淡,也不知小殿下是怎么瞧出圣上面冷心软,成天在东宫赖着不走,吵得您头疼。”

    萧元征和萧元景相差七岁。

    前者被立为太子时,后者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垂髫孩童,偏生长得玉雪可爱,宁妃教子又十分纵容,因此养出了一副与深宫完全不符的单纯活泼的性子。

    彼时陈秉章在朝中威望极高,宁妃在后宫同样得宠。萧元景作为所有皇子中最年幼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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