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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闻亦在闻琳琅的房间回忆完这件不为人知的事,眼睛酸涩滚烫。
那两个人离开了,所有爱恨都随着生命的逝去而烟消云散,不是和解的和解以死亡的形式完成。
往后余生,是他自己和自己的事。
整理完所有东西已经是黄昏,闻亦和盛星河从老宅出来,锁好门。然后一人抱着一个箱子往大门方向走,天上又开始飘雪了。
盛星河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股权转让合同签了?”
闻亦转头看着他,在冬日的风里微笑不语。
盛星河被他看得不自在,第无数次解释:“我真不是想跟你抢闻风,我最开始收购的时候就打算好了,等把你&%@好之后,就把所有股份全部都还给你的。”
那个字他说得含糊不轻,烫嘴似的跳了过去。
闻亦抓住那个字,问:“等把我什么好了之后?”
盛星河脸红得厉害,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羞耻,半晌后才承认:“把你驯好了之后。”
闻亦抬了抬眉毛:“你自己就是一条小狗,不自量力还想驯别人。”
盛星河感觉十分羞耻,转移话题:“你现在又一点都不急了,那时候我收购,你不是反应很激烈吗?”
闻亦沉默片刻,说:“是因为老闻总。他过世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好好守着闻风医疗。”
盛星河听得心酸,用一只手抱箱子,另一只手搂住他。
闻亦转头看了眼肩上的手,说:“放开。”
盛星河乖乖把手拿开。
闻亦继续说道:“我那时候以为他死前提这个要求,是因为对闻风医疗感情不一样,毕竟那是他的创业基石。”
盛星河:“难道不是这个原因吗?”
闻亦摇摇头,沉默了许久,突然问:“你读过史铁生的《命若琴弦》吗?”
盛星河:“没有。”
闻亦把《命若琴弦》的故事大概讲给他听。
有两个瞎子,一老一少,流转于山村之间,靠拉三弦说书为生。
老瞎子有一个心愿,他的师傅去世前给他留了一张药方,说可以治疗眼疾,让瞎子重见光明。但是要一千根弹断的琴弦做药引,老瞎子日日盼,夜夜想。
他熬了五十年,终于弹断了一千根琴弦,欣喜若狂地拿着药方去抓药,结果药房伙计告诉他,所谓的药方是无字的白纸一张。
盛星河听完就明白了闻亦的意思,张了张嘴:“他怕你想不开。”
闻亦嗯了一声:“他说让我活着,不管多痛苦都活着,多想死都忍着,无论如何都要把闻风守好。”
“老闻总这辈子没对我提过任何要求,他一点都不在乎我会长成什么样。”
不学经商要读哲学,没关系。是同性恋,也没关系。
闻勤生真的从来没有对闻亦提过任何要求,闻亦本来以为那是一种毫不在意的放逐。
可闻勤生并不像闻亦一直以为的那么不在意他,都快近十年不过问公司事务的老闻总,连闻亦是同性恋无法传承血脉这种事都不在乎的老闻总,临死前提这种要求其实是压根经不起推敲的。
为什么白景因为闻亦在泳池憋气就吓得那样?为什么闻勤生临死前要提这样的要求?
因为他们都早早就发现了闻亦的不寻常,他的自毁倾向。
一点不在乎闻亦长成什么样,也可以是一点不介意闻亦长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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