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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你大爷,美不死你。
闻亦不想看他,龇牙咧嘴地擦小鸟,烦死了。
盛星河又凑过去,说:“我给你弄点口水上去,口水可以杀菌消毒。”
闻亦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呲牙咧嘴地继续擦,说:“你给我滚远一点。”
那里受伤真的可以触发出一个男人最大的激愤,闻亦现在是真心不想看到盛星河。
盛星河坐在那里,垂着头,看起来又狗又丧。
闻亦拉好裤子,板着脸站起来,说:“盛星河,你走吧,赶紧走。”
烦死人了。
盛星河不走,反而还耍无赖地慢慢躺了下去,躺到地毯上看着他:“让我在这里睡吧,我可以睡地毯。”
说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声说:“你那天,我没有让你睡在地毯上。”
闻亦皱了皱眉,现在提竖琴岛上的事真不是什么好时机。他每次回想起那一年中的事,都有种整个人被硬生生撕开的感觉。
盛星河眼睛亮晶晶:“你不知道吧?我趁你睡着后把你抱床上了,第二天早上又把你放回去了。”
呵呵,要夸你吗?
闻亦撇了他一眼,兔崽子,真他妈会装啊。这会儿知道自己闯祸了,又装傻装可怜。
他沉默了半晌,还是气不过。就是说,技术差成这样能不能消停点!逞什么能?
盛星河躺在地上,喃喃自语:“馄饨里你喜欢的那种小虾米,很难买。都是我上岸后,自己拐到一个小渔村里去买的。”
“让你给我熨衣服,是因为小时候,都是妈妈给爸爸熨衣服。”
那是他在经历中能借鉴和采样到的,最温馨的关系模式。
闻亦看着他,没说话。
盛星河拉了拉他的裤脚,小声说:“不敢让你知道我爱你,因为你会拿我的爱欺负我。”
闻亦叹了口气,把他拖起来放到沙发上,又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盛星河看着他,又流泪了,喃喃道:“那两年我每天都很累,每天都很想你。”
他拽着闻亦的手不放,叹了口气睡了过去。
闻亦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头,那个问题也再次冒头。
爱和恨真的可以并行不悖吗?
第二天早上,闻亦睡醒从卧室出来,盛星河已经不见了。一起不翼而飞的,还有那张被盛星河吐脏的地毯。
闻亦刚睡醒,头发凌乱地看着空荡荡的沙发和地板,搔了搔头发又回屋洗漱去了。
到了晚上,白景过来了一趟,两人喝了点酒。
这次白景没再提林晓星,也看出来闻亦住到这边是在“躲”自己。和闻亦二十多年的交情让他很清楚一件事,闻亦这种性格的人最不能逼。
回避型人格的人,只要感到一丝压力,就会躲起来。
他们认识的时间实在太久,属于那种坐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不会尴尬的关系。
想起来就聊两句,没话说就各自沉默。
闻亦曾经说过一句话:当你说出口的话不能比沉默更有价值的时候,就继续保持沉默。
白景深以为然。
闻亦没玩游戏,拿了本诗集在看。旁边还放了一个ipad,他这边一边看书,偶尔扫一眼那个ipad屏幕上的画面。
再时不时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似乎在等什么时刻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