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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还在无休止地吹,盛星河看着海岸上那个“灯塔”,双鬓斑白的头发急促地颤。
南州。
闻亦在白景这里的两天,整个人休养得精神好了很多。
这天,白景从阳台打完电话进来,说:“都安排好了,明天就送你走。”
闻亦点点头,他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不然被盛星河找到只是迟到的事。
不过盛星河应该也不会找他很久,闻风医疗他都拿到手了,找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白景从酒柜拿了瓶酒,说:“陪你喝点吧。”
闻亦眼睛亮了亮,在盛星河那里他烟酒都几乎没机会碰,除了床上,其他时间都过得跟个和尚似的清心寡欲。
酒意微醺时,白景劝他:“别想那么多,什么事都过几年再说,日子一样能过。”
闻亦嗯了一声,没说话。
白景:“想什么呢?”
闻亦把头后仰枕在沙发上,说:“在想,我以后得靠你养了。”
白景看着这个已经“死”了的人,说:“养呗,又不费劲。”
闻亦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笑了声:“按我以前那种活法,你养着也不费劲吗?”
白景:“我倒是希望你能继续按以前那种活法。”顿了顿,他声音有点愧疚,又说:“我以前就不该劝你。”
闻亦啧了声,说:“你以为你多大能耐,能劝得了我。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有毛线的关系。”
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这会儿刚黄昏,夕阳照进来,整个客厅一片金黄。
白景不禁感慨起来:“他结婚,你跳海,我怎么觉得你跟那个小美人鱼似的。”
闻亦差点一口酒喷他脸上:“滚蛋。”
但他一琢磨,还真有点像,口不能言,每一天都像走在刀尖上。
白景沉默片刻,说:“我现在相信你说的了,他这样的人,早晚是要结婚的。”
闻亦脚踩沙发地窝着,捧着酒杯发呆,许久后轻轻嗯了一声。
白景看着他,问:“你当时在海里,心里在想什么呢?”
闻亦看着白景,沉默了。
他能说什么呢?
说当时海面上异样的风声极为骇人,说海水那么冷,说大海的变幻莫测让他恐惧,说他不敢停下,心跳声像倒计时般高亢又尖锐。
说他拼尽全力,只为了离开那个两年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然而闻亦不说这些,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转开脸望向窗外。
他就这么静坐着,突然一言不发地开始流泪,好几滴眼泪不挂脸,那么大颗,直接从眼眶跌落,下坠。
这场哭泣没有残点嘀嗒的起端,也没有渐收的余势。
他只是不停流泪,不停流泪。
夕阳给他度了金身,他沉默得像一樽病态的佛。
时间需要重置回三年前深秋的那场瓢泼大雨。
故事必须再讲一次!
第69章 三年前
三年前。
秋雨滂沱,雨声哗然,好像整个世界都要轰塌在这场雨里。
闻亦在电梯里跟盛星河讲着电话。
盛星河:“你的腿差不多可以拆石膏了。“
闻亦:“嗯,我待会儿就打算去拆了,现在在公司。“
小狗那边听起来似乎很不放心:“你一个人能行吗?“
闻亦:“我没问题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