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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国旗下讲话结束后,我回到自己班级的队列,没想到就被周敦行叫了出去。我当时很意外,不知道校长找我一个普通学生能有什么事,我跟着周敦行去了他的办公室。周敦行告诉我,他觉得我有演讲天赋,向我推荐了一个高中生演讲比赛,说是对我未来的发展有益,我确实对那场比赛产生了一点兴趣,就答应他报了名。周敦行刚好是演讲比赛的评委之一,自那之后,每次我在学校里排练,他总会过来找我。那时候我们之间的聊天还算正常,我也没有开始录音。”  “第二次跟周敦行有交流,就是在演讲比赛排练的时候了。有一次,他问我有没有申请今年的助学金,我说没有,因为我家水果店虽然挣得不多,但是不至于供不起我念完高中,班里有很多比我更需要这笔钱的同学。周敦行就说,他可以帮我再多增添一个名额。不过,我当时没有答应他,毕竟无功不受禄。现在一想,如果真的收了他的好处,就进入了他的圈套,也会被他抓住把柄,反而更难办。”  “我是从第三次开始感到不对劲的。那个时候天气开始变热,我穿了件短袖,周敦行看到我胳膊上有一块胎记,以为是我受伤磕出来的淤青,他表现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问我怎么回事,还要上手摸我胳膊上那片皮肤,我躲开了他的手,跟他说只是胎记。从那以后我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开始录音了。”  接下来,孟泽开始播放他与周敦行相处时的录音。  孟泽在演讲比赛中的发挥很不错,一路晋级,顺利地进入到了前五名的争夺之中,比赛地点设置在粟水镇附近的县城洛城,周敦行作为评委以及带队老师,与其他几位老师和学生一起乘车从粟水镇前往洛城,当晚于当地一家宾馆入住。  带队老师为学生们预定了几间标间,两人同住一间房,然而学生的数量是单数,孟泽就变成了多出来那一人。  孟泽没有室友,独享单人间,那一晚,孟泽刚准备在宾馆房间休息,就听见一阵敲门声,他打开门,发现门外的人竟然是周敦行。  周敦行身穿居家服,手里拿着一盒牛奶,温和地对孟泽说:“小泽,牛奶是宾馆服务生在傍晚的时候送的,你在睡前喝下吧,今晚好好休息。”  周敦行向前走了两步,走进房间里,咔哒一声,顺手关上房门。  孟泽看着递到他眼前的牛奶,摇了摇头,“抱歉老师,我乳糖不耐受。”  周敦行似乎干笑了一声,悻悻地把牛奶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那时的孟泽刚洗过澡,周敦行看着眼前少年白净纤长的脖颈,还有喉结上沾着的一滴水珠,莫名又有些口干舌燥。他想,他特意给孟泽安排到单人间中,不就是为了这一晚么?可惜孟泽不肯喝这一盒牛奶,不然他得手还会更轻松些……  孟泽的语气中有些疏离,客气地问:“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哈哈,明天就要比赛了,老师就是想看看你们的状态,别有太大压力,”周敦行笑了笑,又换了一个话题,“小泽,感觉你最近瘦了一点啊,是夏天没有胃口吃饭吗?”  “……可能吧。”  “这样可不行啊,高中这几年本就是长身体的年纪,你们学生平时压力又大,更该多吃点补充营养,”周敦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的身体要是累垮了,老师可是会心疼的。”  那时的孟泽已经对周敦行有所防备,当然听得出周敦行的言下之意,此时此刻,他也真正的感到了几分恐惧——房间里只有他和周敦行两个人,如果两人真的发生了冲突,瘦弱的他绝对不是周敦行的对手。  “小泽啊,你该不会还看不出来老师对你的心意吧,嗯?”周敦行抬起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孟泽额前的头发,言语变得更加直接。  周敦行心道,既然没法像之前那样,用药将孟泽迷晕,那么他只好转换一下策略,徐徐图之,争取让孟泽自愿与他发生关系。  尽管孟泽已经愈来愈紧张,但他也只能尽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回绝道:“抱歉,周老师……我很尊敬您,在我心里,我们一直是师生关系……”  “小泽,但我现在不想跟你只有师生关系了,”周敦行循循诱导,别有用心地说,“今天这么晚了,要不然先这样,你就简单地帮帮我……”  闻言,孟泽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惊叫了一声,“请您自重!”  周敦行却不愿再等待下去,向孟泽越凑越近。  就在孟泽惊慌失措间,“啪”地一下打到了周敦行的右脸。  周敦行一瞬间被激怒了——在此之前,他的每一个“玩具”在他的“教导”之下,都是无比乖顺、对他言听计从,孟泽是目前唯一一个意外,周敦行十分愠怒,同时,心底却涌起一股别样的滋味——孟泽不愿屈服的刚烈性格让他感到有趣,也更让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周敦行冷笑一声,对着孟泽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跟着我,是走了捷径,知道吗?”  就在孟泽zheng||扎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茶几上的白瓷水壶,他用指尖用力一推,瓷器摔碎在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同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门外刚好有一位打扫卫生的服务生推着车路过,听见了房屋里的声音。服务生便停下脚步,问里面的人:“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借着这个机会,孟泽当即大声说:“需要帮助!请你进来帮我打扫一下房间!”  那一晚,周敦行没能得逞,计划不了了之。次日,在周敦行的操作之下,孟泽并未在演讲比赛中获取任何奖项,又回到了粟水镇。  那天之后,孟泽在粟水中学的日子简直提心吊胆,他会尽力避免一个人在校园里走,永远跟着班级大部队,但即便如此,粟水中学毕竟是周敦行的地盘,只要周敦行想,他总有办法接近孟泽。  周敦行也的确又找上孟泽几次,他对孟泽说:“那晚吓到你了吧?都怪我不好,是我的错,小泽,我们慢慢来好吗?”  “老师,我现在高三了,只想专注学习。”孟泽说。  “哈哈,当然没问题啊,你有想要好好学习的这份心,任何一个老师听了都会高兴的,”周敦行笑着说,“我以前教的科目就是数学呢,小泽,我给你私人辅导数理化,绝对比你一个人钻研要事半功倍。”  周敦行就像一块黏在鞋底的口香糖,让人既厌烦又甩不掉,不仅如此,周敦行同样傲慢至极,他十分笃定,被他这个猎人看中的猎物,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因此,他开始温水煮青蛙,在孟泽之后几次的录音中,周敦行言语温和地试探,问孟泽可不可以拥抱、亲吻、用手或双|tui帮他。  不幸中的万幸是,孟泽还没有像严小禾那样,被彻彻底底地伤害,走向无法挽回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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