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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树下许一个愿望,然后再对神灵说一个自己的秘密,最后将布条挂在树上,这就是祈山祭的完整许愿流程。  树旁就有领取布条的地方,我走过去取了两个,向方应琢示意:“你先来吧。”  毕竟,我好像没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愿望。  方应琢走上前,思考了许久,然后郑重地开口说:“我的愿望是……”  “等等,”我忍不住出声打断方应琢,“在心里许愿就可以,其实不用讲出来。”  这种东西也可以算作个人隐私吧?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方应琢却摇了摇头:“不,要讲出来。神明不一定能实现我的愿望,但是你一定可以。”  “我?”  眼前的人没有停顿,继续说下去:“我的愿望,就是希望秦理可以重新参加高考,以后拥有很美满的人生。”  我站在原地,沉默很久,几次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我勉强扬起唇角,挤出一个笑,但大概比哭还难看,我说,方应琢,刚才那个愿望就当不作数,你许个跟自己有关的愿望啊。  “作数的。”方应琢轻声说,“你知道我的秘密是什么吗?”  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可是方应琢没办法读心,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秦理,我喜欢你。”  短暂潮湿的月夜,余音消散在晚风中,渐渐捕捉不到了,可是这句话却宛如惊蛰的霹雳,足够把一颗好端端的心脏戳得千疮百孔。  我看着方应琢,到底还是笑出了声,“方应琢,这算哪门子的秘密啊。”  我早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时的脑内bgm是攻壳机动队的傀儡谣和平潭映像主题曲  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第30章 “给你补补。”  方应琢听见我说的话,竟有些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是啊,很明显吧。”  方应琢选了一处很高的树枝,踮起脚,将承载了心愿与秘密的布条系在了上面。  形形色色的情绪从我心中流淌而过,像是雨水冲刷长满青苔的墙面,我很难确切的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心脏像是经过了一场地震,余震过后,只觉疲惫和意兴阑珊。  此前,我一直抗拒方应琢将这几个字说出来,可是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我还能怎么样呢?我不过是从揣着明白装糊涂,变成了懒得再装糊涂。  真是奇怪。明明我只是把方应琢当作是自己的小宠物,想控制他,让他离不开我,可是小宠物却喜欢上了主人,又难免让人心烦意乱。  浪漫主义的弊病在于想要得到月亮,就好像月亮真的唾手可得一样。  如果说方应琢是天上的月亮,那么我从未觉得月亮与我有什么关系,尽管我曾被月光照拂过。  换做其他人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通常后面还要再接一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或者“可以做我男朋友吗”,可是方应琢显然并没有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似乎只想陈述一个事实,然后沉默了半晌,才说:“秦理,该你了。”  他的意思是,现在轮到了我来许愿。  “其实我没什么秘密,我这十八年活得挺无聊的,高中时候那些事也基本都告诉你了,”我想了想,说,“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秘密的话……我以前有个朋友,应该算是朋友吧,他跟我认识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我们两个是笔友关系,有次他提出要不要见上一面,我如期去了他说的地址,可是他没有来赴约。”  也许是我的错觉,方应琢的身体好像摇晃了一下,下一刻又恢复如常,片刻后,方应琢问我,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那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很不解,也很气愤,毕竟被人放了鸽子,心里一直在想他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而且我还从粟水跑到首都那么远的地方……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要狠狠揍他一拳,不然都不够解气,”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有点泄气地说,“算了,反正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思考那么多,不然只会折磨自己。”  其实,如果真的见到了非北,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没有赴约。  “也许他也有苦衷。”方应琢说。  “也许吧。”  方应琢在这时开口:“秦理,既然我喜欢你不算秘密了,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新的。”  祈山祭的许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真心话大冒险。  不过,我早已习惯小宠物时不时向主人吐露心声,就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今年夏天的时候,也就是来粟水之前,我去洛杉矶看望爷爷奶奶,结果在那里出了场车祸。”方应琢说,“不算严重,但我还是在医院躺了几天,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人就只活这么一次,所以才下定决心,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对方应琢讲完了不算秘密的秘密,还剩下最后许愿的步骤。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去,然后对着方应琢笑了笑:“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现在是九月份,而高考报名在十一月份……时间上还来得及。  我的确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实现愿望的神灵,但我同样没想到,世界上竟有人会这样相信我,无比笃定,就像说出口就会变为现实。那么我也可以再相信自己一次。  于是,我也像其他人那样,把彩色的布条挂在了古树的树枝上,看着它被风吹得不断摇晃,如同振翅欲飞的鸟。  广场中央跳舞的人还在继续,大家兴致高涨,大有消耗掉整个长夜的劲头。我和方应琢不准备再继续凑热闹,离开了广场,把借来的两套衣服还给了老婆婆。  也是在这个时候,方应琢拉住我的手臂,突然对我说:“秦理,我好像看见那个男生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男生?”  “前不久在粟水中学遇到的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方应琢说过,并且还把电话号码给了对方。  “真有这么巧吗?”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看错了?”  方应琢蹙起眉:“不确定,我想走过去看看……”  毕竟我们现在不在巴掌大小的粟水镇,而是在洛城,二者之间还有一段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而且这广场上有成百上千人,年轻男生起码占了三分之一,也许方应琢只是看到了一个与那人容貌相近的人也说不定。  不过,我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方应琢慢慢地走近,在不远处卖冷饮的摊位前看到了一个男生。  “就是他。”方应琢低声说,“没有看错。”  那男生身上还穿着粟水中学的校服,正在掏钱买一瓶矿泉水。他额前的头发有些偏长,挡住了视线,柔顺的垂在脸侧。  这年纪的男生身材似乎容易走向两个极端,要么极宽,一个人恨不得挤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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