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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太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映照出后肩深浅不一的明显齿痕。
咬开的程度不深,较重的几个也只是微微刺破皮肤,渗出一圈浅浅血珠。
大雨过后,树叶残丫被尽数卷到地上,一片狼藉。
祈颜趴在床上,后背被潮湿一片,黏糊糊的很难受。因为懒得动弹,所以只能强忍不适。
游澈将他捞起来,祈颜有气无力地叱道:“别碰我,要死了。”
梳洗干净后,夜里那场雨又陆续下了好几次。祈颜的记忆停留在晕厥的前一秒,他似乎恼羞成怒地骂了游澈几句。
翌日清晨,看到游澈凑过来的俊朗面庞,祈颜下意识抱紧被子连连后退,嘴里不成调地推拒,“先生,我真的一滴都没了。”
“这就是你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游澈嘴角噙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当伸过去的手被祈颜瑟缩着躲开后,笑意当即变成懊悔。
明明一再提醒过自己要注意分寸,到头来还是脱缰了。
“我先好好休息,否则真吃不消。”回过神来,确认已经过了一夜,祈颜才从扭曲的紧张中抽身。平复情绪后,主动拉回游澈的手。
游澈心尖的阴翳瞬间扫即一空。祈颜总能恰合时宜的,在游澈即将陷入自责、内耗的当口,及时将他拉出来。
“好好休息,行李都帮你收拾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也无须担心,这边有我照看。”游澈的语气无比温和,让祈颜异常安心。
祈颜毛躁惯了,遇事常常先自乱阵脚,游澈和他截然相反,任何时候都表现得沉着冷静,恰恰补全了祈颜所缺失的部分。
这么想着,顺应心意,一头扎进游澈怀里,笑嘻嘻道:“先生,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祈颜觉得自己的恋爱脑又犯了。
和付仁溥在一起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说他恋爱脑。祈颜对此类说法不以为意,因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种清醒的选择在他来看,与盲目、被动的恋爱脑不同。
但是现在,祈颜有些恍惚了。在游澈面前,坚守原则变得异常困难。更多时候是盲目的顺从,有些一开始明确拒绝的事,对方服软后,几乎对其有求必应。
真是被游澈冲昏了脑袋,祈颜手动敲响心里的警钟,告诫自己不要听之任之。一抬眼,看到对方深邃的眉眼,好容易唤醒的理智又沉沉睡了过去。
祈颜仰着头,伸长脖子,索了一个早安吻。他闭上眼睛,全身心投入这个极致缱绻的亲吻中。
心甘情愿臣服于这种盲目。
分离前夕的相聚时间总流失得特别快,俩人相拥躺了会儿,转眼就日落西山。那晚游澈很安分,说好让祈颜休息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只静静揽着祈颜。
祈颜枕着游澈的胳膊,房间内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情到深处也仅限于深吻。
随着时针一点点往前转动,祈颜心口堵着苦涩也跟着慢慢溢出来。二十几岁的年纪,在心里许下了一个堪称幼稚的愿望,希望今晚的夜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别让分别来得那么快。
这显然是无法实现的期盼,时间不会延长,太阳也会准时升起。俩人都毫无睡意,似乎没来得及说很多话,转眼望去,拂晓的微光已悄然攀上窗台。
该启程了。
游澈将人送到机场,看着祈颜的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