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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出了前阵子定制出来的称呼,“那你说到做到啊!我的演出服可交给你了!”  沈一亭肯定见证了我从面无表情到两眼发光的巨大改变,他反手压住我乱动的手,调侃道:“你这会儿比听说自己入选了要兴奋得多啊。”  [245]  那天我没有反驳沈一亭说的话,因为没人不会因为即将收到喜欢的人送的礼物而开心。  可能是由于那份该死的喜欢在心里随时间演变得愈发明显,比起之前的白色渔夫帽、小音箱,这次的期待感更甚。  后来沈一亭带我去他常去的高定店定做西装,我只负责充当被卷尺丈量每一寸土地的模特,面料颜色花纹什么的全交给沈一亭去选了,反正我也不会。  设计师说现在定制,想跨年那一天拿到有点困难,时间可能比较紧。  我说没事,那天穿不了就以后穿呗,总会有机会,又不差那一天。  既然我都这样提了,沈一亭当时也没再说什么。  一直到年末跨年晚会前一天,我都没怎么见到沈一亭。  临近期末,非纸上考试的课程已经陆续要求学生完成并上传,小组作业也搞得人心烦意乱,加上还有晚会和期末考核曲目的练习,我一个人待在琴房的时间更多了,简直想吐。  听说沈一亭又召集他的乐队,对那首新歌的伴奏进行修改和润色,期间经常把样本发给我听。  我那时候一般都坐在琴房,如果在休息,就正巧可以回复一下,如果在弹琴,也有可能弧他大半天。  但我毕竟不是专业写伴奏demo的,也很少参与正式编曲的大制作,经验基本来自近一两年自己的小打小闹,我觉得自己并不能给沈一亭一些专业性的、完整的建议,只能大致提出自己的感受。  如果以后不幸还要给沈一亭打黑工的话......估计还得再加强学习。  这段时间我几乎已经达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步,没关注与自己无关的外在消息。  好在脚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很快我就能恢复先前健步如飞的姿态,不至于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  就这样,日子一点点爬到晚会彩排那天。  我实在嘴馋,在用餐高峰期的食堂点了黄焖鸡,等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坐下来吃了一半,负责晚会彩排的同学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催我快点过去。  我说没事嘛,吃饭呢,吃完马上过去。  “快点啦,马上就到你了,”那个女同学在电话里说,“流程不要搞混了嘛,快点过来,别拖拖拉拉的,啊。”  我只好说行行行,最后把鸡都给吃了,剩下三分之一的饭没来得及吃,急溜溜马上赶去礼堂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体感将近零下二十度,听说这几天还会下雪,但天气预报就像憋了很久的狗屁,说要下结果不下,简直比我还能拖拉。  我推开礼堂的门,里面依旧和去年一样温暖、明亮,宽阔的台上架着施坦威三角钢琴,流畅的钢琴曲伴随小提琴声在空间内自由荡漾。  韵律很熟悉,是钢琴小提琴二重奏,梁祝。  突然,柔和的旋律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段急促的弹音与高昂的小提琴声,交替而生,百转千回,高低婉转。  我走近,认出身穿白色常服的小提琴手是一名大四的学姐,姓冯,曾在多个小提琴比赛中荣获突出奖项,光荣伟绩还被学校多媒体平台表彰数次,她会在晚会上献奏一曲,简直不要太正常。  而她的钢伴。  我看向三角钢琴边上坐着的、对手中琴键目光如炬的男生,分明是陆严和。  我确实是吃了一惊,因为之前没听过任何他会参加晚会的消息,在钢琴独奏的选拔现场也没见到他,四手联弹我认为他这种性格的也不会去,哪知是被冯学姐找去合奏了啊。  没轮到我的场次,我站在一旁默默听完这曲。  不得不说,陆严和与冯学姐配合完美,一看就没少下功夫,能把梁祝这曲演绎到这种境界,让人仿佛进入了祝英台与梁山伯的爱情故事中,成为一个身临其境的围观者。  曲罢,冯学姐提着琴走下台,陆严和跟随其后,果不其然在即将拐进后台时看到了我。  我刚想和陆严和招个手,谁知他只瞟了一眼,就头也不回进了后台。  “......没礼貌。”我嘟嚷一句。  手机又响了起来,负责彩排的学姐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已经到了,就在前排观众席。  没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穿长裙的学姐朝我小跑过来,告诉我:“你来得及时,差点就要落下你了。”  闻言,我担心自己的曲子会夹在《梁祝》的后一位,纯乐器演奏容易被观众拿去就地对比,冯学姐是小提琴手里数一数二的强者,这可让我压力有点大了。  “我的节目是这《梁祝》后一位吗?”  “哦,不是不是,”彩排学姐摇了摇头,她指向台上,“下一个节目是流行乐独唱,天黑黑。”  我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对话的间隙,舞台上已杵了个人,定睛一瞧,嚯,怎么又是个熟人啊?  范纹文,当时沈一亭硬拉我去他们聚会时碰上的,学声乐的同学。  我此时站的位置很正中,除了周边跑来跑去的工作人员,就属我和彩排学姐暂时一动不动,所以再次和台上的范纹文华丽丽地对视了。  我和他一点都不熟。  甚至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但此时这一对视,心里还是腾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孙燕姿的《天黑黑》,调很高,本来就不适合男生唱,但范纹文的嗓音贴合女声的高度,就没有对这首歌进行降调,完全唱出了那种feel。  我一心二用,边听他唱,边在心里回忆当时音乐楼活动室里范纹文对我投来的奇怪眼神,沈一亭和范纹文奇怪的对话,以及唐学姐奇怪的插嘴。  范纹文:“我平时想让沈学长给我点指点,他都不怎么乐意......什么时候也指点指点我?”  沈一亭:“......直接去找导师更好,找我多麻烦啊。”  范纹文:“......改天请你吃顿饭?有些问题想单独咨询一下。”  唐师姐:“文文你有问题找我就好......你问沈一亭,他屁都憋不出来......别老抓着一个人问嘛,在一棵树上吊死多不好。”  “......”  还有他们的对话结束后,沈一亭神秘兮兮地,好像问了我一句:“你没看出来?”  我当时还在说他和范纹文是不是有一腿。  现在看来,沈一亭应该是想问我看没看出来范纹文对他有意思。  直到范纹文唱完最后一句,音乐也在礼堂内消失,我才后知后觉——这家伙原来也是我的情敌之一。  不过,这种也能算情敌吗?  我的视线聚焦在台上这位,戴着黑框眼镜,细胳膊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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