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阔少的校草男友(25)(1/2)
五年后。
陆氏总部, 千代大厦。
一行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大厦门口鱼贯而入,为首的青年年纪不大,却发型干练、眼神凌厉, 周身的气势甚至压过了身后的年长者。目之所及,所有员工都噤若寒蝉,连前台以活泼著称的美女们也站得毕恭毕敬, 双手合拢放在腹部, 不敢有丝毫松懈。
青年目不斜视,一路走进了高层专用电梯。
电梯门合上, 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大家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真是吓死我了, 之前只听说陆总不苟言笑,没想到真人这么吓人。”
“就是啊,我听说策划部的部长, 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 都被他骂哭过呢。”
“不过陆总真年轻啊, 看起来好像才二十出头?”
“二十三吧, 去年刚大学毕业的样子,陆董事长身体不好,他很早就接班了, 比他那个草包爸爸能力强多了。”
“这么年轻啊, 比我还小,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了。”
“就算没有也轮不上你,别做梦了。”
“我倒是听说他以前有过一个未婚妻, 不过后来陆家出事的那两年也没听说有哪家出手帮过他们, 估计是以为陆家要完了, 跑路了吧。”
“那现在岂不是后悔死?”
“可不是么。”
他们口中的陆总, 正是长大后的陆琛。
当年陆家的确如原世界的走向那般,出了不小的状况,但由于陆琛提前听到了杨琼的电话,给陆老爷子提了醒,造成的后果并没有原世界中那么严重——至少陆琛不是一无所有后再白手起家的。
但由于陆老爷子突发急症,公司里一下子没了主心骨,朱家趁火打劫,陆家还是蒙受了不少的损失。那时候是刚上大学的陆琛临危受命,历尽千辛万苦才让陆家起死回生,之后陆老爷子的身体逐渐好转,他们祖孙齐心,终于将野心勃勃的朱家给搞垮,也才有了如今的陆氏,如今的陆琛。
陆琛面无表情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刚坐下没两分钟,内线电话便响了起来。
“陆总,杜氏的杜特助来了。”
杜特助便是杜轩。
和陆琛的草包爸爸不同,杜轩的爸爸在三十岁之后就全面接管了杜氏,好让杜家的老爷子颐养天年。而杜轩也在上大学后进了自家的公司,从底层做起,在陆氏危难时期帮过不少忙,如今毕业了就在杜父身边做特助。
两家的生意往来都是由两个晚辈相互交涉的。
至于裴东林,他心不在商场上,又不是家里的长子长孙,活得比陆琛和杜轩轻松太多,上了大学之后就迷上了极限运动,这会儿已经有快一个月不见人了。
杜轩这次来是为了讨论昨天没有得出结果的计划书。
昨天在会议室争执得激烈,却并没有影响好兄弟之间的感情,杜轩进门的时候,甚至还给陆琛带了一份咖啡和三明治。
“我今天吃过早饭出门的。”陆琛接
过塑料袋。
“那就当做BRUNCH,”杜轩笑着,自觉地在沙发上坐下,“怎么样,是先吃了再聊,还是讨论完了再吃?”
陆琛拿出咖啡,往里面加牛奶:“先吃吧,不然我怕到时候会忍不住东西糊你脸上。”
杜轩大笑起来。
比起少年时期,他的性格开朗了不少。可陆琛却截然相反,当年放荡不羁的少年如今变得死气沉沉,也就在他们面前会偶尔笑一笑,见了外人不阴着一张脸就算不错了。
秘书送茶水进来的时候,杜轩的短信提示响了一下。
杜轩端起茶杯,一边看手机一边喝茶,看清短信的内容后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我回来了,方便见个面吗?
“怎么了?”
杜轩下意识将手机反扣在腿上,讪笑道:“没什么,就是我妈又让我去相亲了。”
陆琛失笑:“不就是相亲么,难道是对方的照片太吓人?”
杜轩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坐立不安了片刻,以去洗手间清理弄脏的衣服为由,略显仓皇地跑了出去,直到进了厕所隔间才重新拿出手机。手指在拨号键上停顿了数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发短信。
——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已经从机场出来了,我去找你吧。
——我现在在千代大厦,如果你想过来的话和我说一声,如果不想过来,就去后面那条街的丹顿咖啡厅等我吧,到了给我发消息。
那头过了好半晌才重新有回应。
——我来千代大厦。
——好。
收起手机,杜轩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即便过了这么些年,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心中还是只有彼此。
时隔五年,罗栗第一次回国。
五年前他回到罗家,将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了罗父罗母,二老吓坏了,当即带他去了国内最好的五官科医院,确诊了是恶性肿瘤后又迅速飞去了国外治疗。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家出事了。
罗栗在国外被安排入院进行全身检查,这个阶段还是比较轻松的,也有时间每天关心国内的新闻,关注着陆家的事件走向。从入院,到制定治疗方案,再到动手术,罗栗对自己的身体丝毫不关心,几乎每天都要刷几次手机。
出国后的第五个月,他进行了第一次手术。
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不错,罗父罗母大大地松了口气。但有些命运是不可改变的,不到半年时间,癌细胞迅速复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转移,于是又进行了第二次手术。
随后是第三次,第四次……
短短五年时间,罗栗共经历了七次手术,最近一次是在半年前。
也正是那一次,他在医院里撞见了来探望合作伙伴的杜轩,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这半年来,他一直和杜轩保持着联系,简单地聊天,以及……询问陆琛的生活近况。
罗栗本来没打算回国的。
按照原世界的走向,他应该从五年前就默默地消失在陆琛的人生中,然后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安静死去。
可是自从半年前就停滞不前的进度条让他焦虑。
从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九十七,期间虽然进展缓
慢,但进度条也是定期定事地增长的,偏偏最后的百分之三不论如何也长不上去。毛球从起初的让他耐心等待,到现在让他悄悄回去看看,显然也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所以罗栗才会瞒着家里所有人,包括主治医师,悄悄回国。
坐在出租车上,罗栗捏着被自己攥得有些发烫的手机,心跳有些加速——他知道千代大厦是陆氏的总部,也知道自己不能出现在陆琛面前,可鬼使神差的,他就是想偷偷看他一眼。
五年多的时间,他只在网络上看到过陆琛的照片,实在很想见见真人。
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也好。
从机场开到千代大厦只要两个小时,可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在和他作对,居然遇上了连环车祸,虽然没造成伤亡,但把道路都给堵死了。等罗栗抵达千代大厦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杜轩都发消息来问过了。
付钱下车,看了眼杜轩半小时前发给他的消息,说是和陆琛出去吃午饭了。
罗栗站在大厦前的广场上,摸了摸脸上的口罩,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
像这种地方都是要预约才能见到人的,但罗栗并没打算进去,他走到前台,里面的小姐姐见到他就是眼睛一亮,甜甜地问他有什么需要。
罗栗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转过去给她们看。
——我找杜轩,他说他出去吃饭了,等他回来麻烦替我传个口信,谢谢。
不是罗栗不想说话,盖因他的嗓子在半年的那场手术中出了点小意外。那颗肿瘤本来就是长在声带下方,位置十分刁钻,即便再小心,多次手术下来后也依旧没能保全。
不错,罗栗失声了。
不是像高三那年短暂的失声,而是永远都无法再发出声音了。
当时毛球还哭了很久,反倒要罗栗一个病人去安慰它。罗栗对此倒是看得开,反正不是他的身体,而且再过没多久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没必要为此伤感。
只不过日常生活中会有些小麻烦罢了。
前台小姐姐们果然对罗栗的举动感到了些许奇怪,却没有多问,刚要应下,其中一个视线就定在了罗栗身后不远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罗栗敏锐地扭头,又吓得立刻转了回来。
妈蛋,杜轩怎么这时候回来,而且身边站着的还是陆琛!
要是被认出来就完了!!!
罗栗连忙朝小姐姐们做噤声的手势,慌乱中下意识用了手语,做了几下又反应过来她们看不懂,换成手机打字——不用喊他了,我自己去找他。
说罢,朝她们笑了笑,扭头就走。
前台小姐姐们怔愣片刻,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惋惜和怜悯。
这么帅的小哥哥,居然是个残疾人。
罗栗可顾不上人家是怎么看他的,迅速躲到了一棵两米高的盆栽后面,给杜轩发了条短信,然后从枝杈的缝隙中观察。
杜轩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口袋中的震动,掏出手机看。
陆琛注意到他停下,回头问道:“有事?”
杜轩小小地紧张了一下,竟有种偷情的错觉,脸上却是面不改色:“嗯,家里临时有点事,我先走一步,策划的事情
有空再聊。”
陆琛不疑有他,两人在大厅分道扬镳。
杜轩一直目送他走进电梯,才根据短信上的描述找到了躲在盆栽后的罗栗,哭笑不得道:“你要是怕被他看到,就别来大厦啊,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
罗栗不会说自己只是想来看一眼,用手势示意去地下车库说话,这里人多眼杂。
杜轩四下环顾,只发现前台几个人在好奇地张望,见他看过去后又立刻低头装作无事发生,眉头蹙了蹙,带着罗栗走了安全通道。
杜轩的车位距离通道口有一段距离,好在这个时间段车库里不常有人,罗栗便放松了下来。
“怎么会突然想要回国的,上次不还说医生不让你乱跑?”
罗栗拿出手机就要打字,杜轩却制止了他:“直接用手语吧,我好歹也是学过一些的,你做慢点我看得懂。”
罗栗耸了耸肩,用手语道:“医生说我现在的情况,出去散散心有助于病情。”
这是谎话,他是偷跑出来的。
杜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这次打算待多久?总不能一直留下去吧,你爸妈还都在国外呢。”
这个问题罗栗完全没思考过,他回来只是为了进度条。
顺便看看陆琛。
“最多也就一两个月吧,不然我的主治医师要来追杀我了。”罗栗笑着打手语。
“你就真的……不打算再和陆琛见一面了?”杜轩忽然道。
罗栗摇摇头,手语道:“我当初离开的时机不太对,他肯定会误会。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必要再去祸害他,等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但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
杜轩在心里说道。他还记得陆琛一次喝醉酒,连睡梦中都在喊罗栗的名字,问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罗栗?!”
一道声音惊雷般地在后方炸起。
罗栗一开始没认出来,下意识回头,杜轩想拦住他已是不及。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和陆琛对上了眼。
仿佛一眼万年。
时间在对望中凝固,还是杜轩出声才打破了这一切,罗栗如梦初醒,扭头就跑,陆琛一呆,而后立刻追了上去。五年的治疗虽然感觉不到痛苦,但身体是的的确确虚弱了不少,罗栗轻而易举地就被人抓住,箍进了怀里。
杜轩刚抬起的手又默默地放了下去。
罗栗被抓住后便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站着,反倒让陆琛茫然起来,手臂的力道也松懈了下来。
“罗栗,你真的是罗栗?”陆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着,下一秒,眼神一凛,利刃一般剐向了杜轩,“你一直和他有联系?!”
他不过是来车里拿样东西,就看到杜轩和一个男人神神秘秘地走在一起。
起初并没有在意,可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认出了他的眼睛——五年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杜轩一见陆琛的表情就暗道不好:“不是,只是半年前偶然在国外碰到的。”
陆琛沉着脸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
杜轩一窒,为难地看向罗栗。
陆琛也重新将目光放回了罗栗脸上,捏着他&#30340
;下巴抬起,凶神恶煞道:“说话啊,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是对我没什么可说的吗?嗯?”
罗栗被下巴上的力道捏得微微皱眉。
杜轩忍不住道:“阿琛,罗栗的嗓子受伤了,你别这样。”
陆琛手指一松,眼底闪过担忧,却硬是板着脸,冷冷道:“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罗栗艰难地在手机上打字道:“一点小伤,之前做了个手术,短时间内不能说话。”现在天气不算冷,罗栗却穿着高领,本是用来掩盖脖子上的伤疤,现在却恰好圆了他的谎言。
陆琛当然不会扯开他的领子检查。
比起嗓子的事情,他更想质问当年的不告而别。
他揽着罗栗的腰肢,张了张口,恍然意识到边上还有人,不情不愿道:“杜轩,我和罗栗有话要说,先走一步了。”说罢,他也不顾两人的反应,不容置疑地将罗栗带走了。
杜轩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罗栗适时地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又在陆琛发现之前转了回去。
杜轩目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后。
罗栗能感到陆琛在生气。
昔日的未婚夫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弃他而去,换做是谁都会暴跳如雷,说实话,以罗栗对陆琛的认知,陆琛现在没有把他按在地上爆捶一顿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看来这些年他的脾气收敛了不少。
可惜,这个想法在进到办公室后就荡然无存。
罗栗的后脚刚迈进房间,就被陆琛抓住了肩膀,向门板上压去,房门被撞得重重关上,口罩粗鲁地被扯去,嘴唇上也传来了刺痛感,被狂躁地肆意啃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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