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父皇的变化(1/2)
如今的裴行俭也不简单了,在他门下还有两位裨将,是在安西军中选出来的,叫程务挺与王方翼。
这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将军府门外。
白方还在纠结松赞干布为何拒绝陛下的邀请的事,问道:「这个松赞干布究竟是什麽人,竟然不理会陛下的好意。」
他言罢,见裴行俭没有搭理自己,白方接着道:「裴将军!」
裴行俭依旧看着书,点了点头。
白方乾脆凑上前,看着书中的内容道:「这是什麽书?」
「王玄策赠我的兵书。」
「就是王将军手里时常捧着的那一卷。」
裴行俭道:「你怎麽还不去安西军任职?」
白方嘴里吃着枣,又道:「陛下说了,过了上元节再去任职也不迟。」
裴行俭很烦,想一脚将这个人踹到西域去。
还惦记松赞干布的事?那是陛下留在长安的客人,你白方又管不着。
裴行俭心中这麽想着,白方就这麽出了门。
正想着可以清静一时半刻,就有士兵前来禀报导:「裴将军,白方把吐蕃人揍了。」
裴行俭黑着脸,闭上眼痛苦道:「就说我不认识他。」
「喏!」
白方在长安城坊市与吐蕃人斗殴当即被京兆府拿下了。
狄仁杰见白方是当初安西军的同袍,便向许敬宗求情。
而他又是陛下新封的西域守备将军,松赞干布派人来说这件事不计较了。
朝中罚了白方两月的俸禄,也就没有计较。
娄师德依旧是御史,御史台谏议大夫也就是现在的御史台最大的主事上官仪将娄师德留下。
毕竟,御史台太缺人了。
将娄师德的军功记下了,朝中也给予了赏赐,并且封随军御史,关中二十四卫府的军纪,他都可以管。
给了娄师德很大的权力,上官仪才将这个人摁在了御史的位置上,并且痛斥军中抢御史台官吏的举动。
安西军回来了,随着安西军回来的种种问题也都跟着带来了。
娄师德是一个很尽责的御史,他将白方在西域的行状递交之后,裴行俭也做了佐证,朝中就早早地将这个白方这个危险人物送去了安西都护府,他也就早早地去任职守备将军。
裴行俭亲自送走了白方,一脸的舍不得还给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与乾粮,甚至是盘缠。
见到裴将军这般周到,白方感动得落泪,并且约定来年再来长安述职时再聚。
送走了白方,裴行俭收起了悲伤神情,转而换上了笑脸。
王方翼不解道:「裴将军,就这麽将人送走了?」
裴行俭冷哼道:「怎麽还要我留他吗?」
王方翼困惑,有些老实巴交地道:「刚裴将军不是很不舍吗?」
「早就烦他了,总算耳边没人唠叨,你知道某家在西域这麽多年是怎麽过的吗?」
王方翼神色了然,十分敬重地行礼。
长安城以西的泾河边上,当今陛下还是如当年一样时常会出去走动吧。
除了皇帝身边的侍卫,这位皇帝看起来依旧是形单影只的。
当年陛下还未登基,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这样,今天去东边的县,明天去南边的县。
各县的县令数十年如一日不敢怠慢,生怕在他们松懈的时候,陛下驾到。
或者说要是陛下出行的时候,忽然有人拦路喊冤,那一县的数十名县官就要一头撞死以谢天下了。
陛下是太子时是什麽作风,现在依旧是什麽作风。
李承乾走在河边与坐在轮椅上的秦琼大将军看着风景,一边还说着家常。
都是陛下的家事,秦琼听得很认真。
「本来稚奴与慎弟在葱岭就有军功,朕想给他们封个宗室将领,奈何朕刚下达的旨意,就被父皇收回了。」
秦琼笑呵呵地看着正烦闷的陛下。
李承乾接着道:「朕让内侍去问了,父皇还是不给他们宗室将领的名分,朕也无可奈何。」
秦琼依旧笑着。
李承乾再道:「可能是父皇觉得朕太照顾弟弟妹妹了,不该这麽惯着他们,大将军觉得呢?」
秦琼道:「这是陛下的家事。」
「是啊,国事上父皇已不过问了,可父皇终究是父皇,终究是可以管着弟弟妹妹的。」
秦琼觉得这样也挺好的,陛下虽说退位了,但还能颐养天年,也能够照顾国事,以及孩子们,当真是人间一件美谈。
乾庆五年,就要临近上元节,一个噩耗传遍了朝野,李卫公过世了。
李靖终年春秋八十一,年过八十的李卫公已是高龄。
李卫公的身后事早就安排好了,并且在离开人世之前也将他毕生心血所写的兵书交给了当今陛下。
李卫公的葬礼是太上皇亲自安排的,李承乾将一应封号都交给父皇安排。
册封司徒加封并州都督,赐谥号景武,陪入昭陵。
父皇是重情重义的,当年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死后也要同寝。
夜里,太液池边,李承乾看着独坐在池边的父皇,劝道:「其实我们都知道,卫公也就这些时日了。」
李世民询问道:「承乾,伱准备好身后事了吗?」
「李淳风道长正在为儿臣挑选。」
「袁天罡不帮你吗?」
李承乾摇头道:「八年前,袁天罡道长离开了长安,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李淳风道长从老君山下来后,让人寻找却怎麽都找不到,李道长推测多半是葬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李世民颔首,「药师啊,你怎麽不多活几年,李药师啊……」
李承乾陪在父皇身边,听着一声声的呼唤。
今夜父皇宿醉,就在太液池的别苑休息。
见陛下守在门前,宫女上前道:「陛下,天色不早了。」
李承乾道:「朕在这里守着父皇,让皇后她们早些休息吧。」
「喏。」
夜里,父皇又开始吐了,李承乾亲自照料着,待吐完再用热水给父皇擦脸。
「药师……」
睡梦中,父皇还在呼唤着。
李承乾坐在门外的桌边,独自一人喝着茶水,听着父皇在夜里的呼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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