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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茉很惜命,尤其,她已经死过一次。但念及今日凶险,难免恹恹地道,“我是不是不该轻信于人?”
赵浔双臂收紧,果决地摇了摇头。
可若由他来宽慰,虞茉少不得会琢磨出理由反驳。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反问:“想想看,楼五邀你品茗是图的什么?你去或不去,可会有不同结果?”
闻言,虞茉顺着话复盘:“楼心琼在京中贵女间素有娴雅佳名,连表姐都大为称赞,说是个好相与的。她既有心接近,我被诓骗很正常。毕竟,相识十余年的旧友也不知其真面目,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外来客,如何能勘破。”
“继续。”
他眸中含笑,语气里满是鼓舞,害得虞茉面色红了红,转过脸去方继续道:“楼、孟联手,又借了七皇子的势力,连与我同行的将军夫人都不怵,显然是做足了准备。况且文雀当时也说,一面是峭壁,两面来了‘山匪’,现在看来,是一面峭壁,三面‘山匪’才对。”
唯一的生路,实则是缜密罗网,有孟家三小姐亲自点了武艺高强的随从在柴房守株待兔。
且楼心琼对东门寺的地形了如指掌,将虞茉引至偏僻处,单纯是为了速战速决。倘若她不上当,“山匪”依旧会倾巢而出,趁香客慌张奔逃,再将人捉走。
无非是动静大一些,收尾麻烦一些,但殊途同归。
“于我而言事出突然,可于他们而言却是蓄谋已久,敌不过很正常。”既捋清思绪,虞茉登时释怀,“看来并非是我之过,以后遇见性情相投的,照样能试着结交。”
“旁人有心加害,防不胜防,怎么会是你的错处。”
赵浔在她眉心轻印一下,温声安抚,“若当真要怪罪,该怨我掉以轻心才对。以为有几个护卫陪着,又有将军夫人同行,定然会安全无虞。也怪我今日来得迟了些,否则——”
“好啦。”虞茉捂住他的唇,破涕为笑,“我们都没错。”
受害者有罪论本就荒谬。
她彻底想通,终于忆起和赵恪的交易,一五一十地道:“他放我走,我替他求情。但是呢,我可没有承诺自己的话一定会奏效,再者,求什么情也是我说了算。”
也许是求赵浔相信此事非七皇子手笔,莫要迁怒郑家;
也许是求赵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孟璋兮与其身后的孟家;
也许是求赵浔替淑妃......
如今的郑贵人美言几句。
“我知道了。”赵浔喜欢她狡黠的一面,也故作醋道,“你若当真为他苦苦哀求,应是能应,但我往后都不想再瞧见这个人。”
虞茉噘了噘唇:“正经点。”
他换一处按捏,依言说起正经事:“回去给你抹药,近两日记得少食辛辣。”
“......”
虽同样是流血,但怎么觉得不该当外伤来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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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宫门,有内侍抬着轿辇迎来。
虞茉咬牙下了马车,只觉有滑腻的津液溢出少数,而双腿脱力,仔细瞧的话还打着细颤。
不过宫规森严,无一人敢抬眼打量,连余光也收敛得极好。
她端正坐姿,示意赵浔松手。他转头交代侍从去请宋医官,嘱咐道:“补药、避子药,能带的都带上。”
“......”
而暌违几日再入东宫,四周窗明几净,唯独她随手摊开的书册被刻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