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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的。”陈迦礼说完,迎上楚漾递过来含笑的目光。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战术性将眼神在车中四处游离,突然看见凌意舶放在胸前动了两下的手指。
陈迦礼惊呼:“二少爷醒了!”
凌意舶的指腹上还有血迹。
新的,鲜红的,甚至像才流淌出来,蹭在他如当下雨夜漆黑的礼服衣襟上,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楚漾被那血迹吓得一愣,突然就想起把凌意舶“强行”带来渝水的那一天,凌意舶的手腕伤痕累累,满是被粗暴对待过的痕迹。
那些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的证明。
楚漾蹙眉,牵过凌意舶无意识在胸口颤动的手指,低头,也顾不上车内到底有谁了,用唇畔蹭了蹭那指端,又伸手去捏凌意舶的下巴,果然看见被咬破的嘴角。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明知道身处易感期绝对不可以用信息素压制对方,却还是要这么做。
但现在的心疼即使是千万倍也无用,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把人带下山去,平安回到漫合,之后监察组要管他十天半个月的,凌意舶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但这都是后话了。
楚漾又想起凌意舶养在渝水别墅中的黑鳍礁鲨。
离开渝水后,凌意舶就安排了远洋的船,把鲨鱼给放了,换了一些养殖类的观赏珍惜鱼种。
这人还自己安慰自己,不一定尖锐的、血腥的,才是值得欣赏的。
当时楚漾还调笑,说戾气小了不少啊二少爷。
此时,凌意舶已慢慢睁开眼,但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没有细致意识。
难道是第一次易感期时医生所说过的……
后遗症?
所幸,楚漾没有再闻到任何龙舌兰气息。
是凌意舶已经有意识控制释放还是消耗殆尽,不得而知。
楚漾心下一凉,抬手遮住直射凌意舶面部的灯光,担心光线太刺眼会让凌意舶不舒服。
“凌意舶?”楚漾合拢手掌,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醒着吗?”
凌意舶双眼像蒙上一层雾,一声不吭。
“放松,小舟,”楚漾半跪在他身前,双臂抱着凌意舶的头,手指慌乱地在他颈边按压,又不敢去触碰腺体,“你抬头看我。”
几乎是只有在渝水晨练陪楚漾在小区里喂猫时,陈迦礼才会听见楚漾这么柔软的语调。
他看见楚漾很耐心地重复了好几遍一样的话,又换了个蹲姿,一下下地揉捏凌二少爷的耳朵。
揉完了,楚漾又靠过去小声地喊了几句什么。
外面雨声太大而猛烈,陈迦礼没有听清。
李观棋瞪圆了眼睛瞧过来,手指裹着安全带,看陈迦礼过于平静的反应,一下子就明白了在这车上他是最后一个知情的人。
二少爷和楚首席的关系,原来真是这样。
“乔鸣!”
一声尖锐的呼喊几乎刺破耳膜,李观棋仅怔愣一瞬,立刻反应过来那尖叫声是从耳麦里传出来的,并且这声音很熟悉。
李观棋和陈迦礼对视一眼,两人凭借默契异口同声:“是周渡!”
抬头一看,李观棋晃眼,几乎以为自己是眼睛花了。
他从驾驶位后视镜中看见已经行驶过的盘山公路上有庞大的黑色不明物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飞驰。
那车他们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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