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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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就好,情节就有吸引力。

    古代可没什么编剧学,创意写作书系,没什么罗伯特麦基的《故事》,没什么《救猫咪》三部曲,没什么指导人进行小说剧本创作的相关理论支撑。

    虽然没能全部理清,但吴朋义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精妙之处。

    不明觉厉。

    整理了一下思绪,吴朋义桃花眼双目奕奕,薄唇上翘,大为兴奋地说:“这回咱们定能在越县这话本业上抢占一席之地了。”

    “那可不是!”张幼双嘚瑟地丢了笔,站起来蹭蹭蹭飞快走了两步,一直走到了门帘前,深吸了一口气,打起门帘看向了门外欲下的夕阳。

    猫猫已经准备入学,开启他的新征程了,她怎么能在原地继续打转。

    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等着她来做。

    张幼双褐色的双眸沉凝,看向了书坊外人来人往的街市,眼里仿佛凝聚了两个璀璨的日轮。

    说张幼双她自私也好,她可不想一辈子围着孩子打转。再说了,张猫猫从小就省心这点让张幼双很是欣慰。

    此时,斜阳西下。

    张幼双中二病发作,气血上头,将昨天憋在心里的话再度呐喊出来:“我可是要做大梁朝文娱行业的TOP1,要做站在大梁朝文娱教育事业顶端上的女人!”

    内心默默呐喊。

    她要拼事业!拼事业!

    吴朋义睁大了眼,丝毫没觉得任何羞耻,望着金色的光芒勾勒出的那道身影,不由心神激荡,热血上涌,忙也丢了笔,快步赶到她附近,拍掌大笑道:“好!那我就是站在大梁朝文娱行业中的男人!”

    ……

    两人中二兮兮的呐喊完,正在店里查账的吴修齐抬起眼看了过来。

    吴朋义一拍脑门,突发奇想,扭头问:“那我哥呢?”

    张幼双眨眨眼:“呃……人妖?”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不明所以的吴修齐,幸灾乐祸地齐齐喷了。

    “噗。”

    ***

    发展副业这件事已经敲定了下来,当下张幼双最要紧的事就成了解决张衍的入学问题。

    和九皋书院一样,附近的社学入学前也有一场入学考试,考的多是些贴经之类的基础知识。

    几天后,张幼双紧锣密鼓地将笔墨纸砚,各种糕点吃食等东西全都塞到了个布包里,拍了拍布包,信心满满地把张猫猫给送出了门。

    张衍他记忆超群,这种小考试她相信他完全没问题。

    一道青瓦白墙临水而建,屋舍不大,统共六间平房,但胜在平整。

    张衍踏入社学的时候,脚下的青石板被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迎着晨光屋里正传来琅琅的读书声。

    张衍刚一站定,就走来个夫子打扮的男人,约莫五十上下,下颌生着三缕

    长须。

    他目光落在他身上,沉声问:“张衍?”

    据说这位周夫子有个得意弟子,姓沈,就在九皋书院念书,如今更是书院的斋长。

    少年躬身行礼:“学生张衍见过周先生。”

    对方眉头一皱,眼里颇为不快:“莫要说什么学生不学生,先生不先生的,考过才见分晓。”

    “你在这儿等着,我叫斋夫拿张卷子给你。”

    张衍愣了一下,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喜之色。

    或许是他这痴傻的传言已经在邻里间传遍了。

    不,或许还有另一重原因。

    张衍他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过来。

    娘这些日子风头正盛,可以章德厚为首的不少读书人却看不惯娘一个女人这般抛头露面。

    即便教出了祝保才又如何,到底算不上,也担不起“先生”这两个字。

    时人对猜题拟题这种风气可谓深恶痛绝。在他们看来,张幼双此行此举,属于扰乱学风。自然也不可能对他这个张幼双生出的痴儿有多少好感了。

    男人便是如此。

    张衍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他们抱团圈地,上立牌子女人免入,维护自己的利益犹如护食的犬,女人若是闯了进来,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他们不免紧张,以至于充满了攻击性。

    这姓周的夫子说完就离开了,独留张衍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等待。

    屋里这读书声不绝于耳。

    张衍记得很清楚,这是社学的学规。

    然后才能吃早饭。

    他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放课,没一会儿,迎面的那间正堂里,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正是居住在附近的同龄人。

    一看到张衍,都有点儿惊讶。

    “你、你也来上学了?”

    张衍没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个斋夫快步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地说:你捡个屋子去坐了,做完拿给我。要答得好,就留了你,要答得不好。”

    斋夫一抬眼皮,“就不用来了。”

    说完,让张衍跟着,给他拿了张卷子。嘱咐完了,说着莫要作弊,耍些旁门左道。

    张衍跟着他进了屋,坐下看了眼试卷,红色格线,每页十四行,每行约莫十八字,统共有十几页,另外也附有草稿纸,笔墨纸砚一律不缺。

    **

    槐树阴,石桌前。

    一个儒雅冷清的男人频频抬眸望向这熙熙攘攘的街市,桌前摆着的棋局却无心拨弄。

    眼睫微微颤动,在薄而白皙的眼皮上绵延出一道淡色的阴影。

    俞峻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京城里生活的,可以说每天都与庞大的数字打交道,将自己化身成了那个庞大的帝国机器中,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个零件。

    或许是被褫夺了官身,贬谪到了越县,第一次脱离那运转的庞大帝国机器,竟然有些无所适从。却又说不上哪儿哪儿不舒服,总而言之,就是一身的闲暇劲无处使。

    他竟在这石桌前与陶汝衡连下了小半个月的棋。

    陶汝衡去解手,留他将棋盘上这不成样子的棋局拂去,俞峻垂下眼。

    恐

    怕下棋是假,心里隐隐还是期盼着那个白衣少年。

    这一个月来他一得空便来这儿下棋,却依然未看到那少年的身影。

    那少年年纪虽小,但进退有度,脑子活泛,他一见如故。

    他毕竟沉浮于宦场多年,不是个坐以待毙的被动之人。这样等下去到底不是个办法。

    俞峻略一思索,还是觉得得自己主动找找看。

    这附近住户不多,这少年进退有度,才思敏捷,必定不是藉藉无名之辈。

    他虽然隐姓埋名,但陶汝衡却在越县颇有声望,说找人,那当然不是自己挨家挨户的去问。

    只需借陶汝衡的声望,将附近的乡绅里长请过来吃顿饭,就可将这周围的情况摸个七八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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