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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安静下来后,话多的那个人成了陈方旬:“中午做了清汤挂面,煎了个鸡蛋,还加了把新鲜的青菜。”
他往汤里加了一小勺盐,把挂面重新倒进锅里,烫了几十秒后关火出锅。
“你吃面,不方便吧。”齐元霜忽地说。
“我有叉子,更何况左手也不是完全不能用。”陈方旬端着面坐到餐桌上,又去了趟厨房拿叉子和手机:“你不在,也没人喂我吃饭啊。”
齐元霜没应声,只能听见呼吸声从手机声筒里传出来,陈方旬低头吃面,视线落在持续未曾挂断的通话界面上,仿佛能看见齐元霜对着手机发呆的模样。
“他们在叫我。”良久后,声筒里才再次传出声音。
“那就去吃饭吧。”陈方旬放下叉子,“吃个饭而已,对小齐医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没用反问,话里也不带任何疑惑的意思,只有肯定。
“好。”齐元霜深吸一口气后,对他说,挂断了电话。
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结束,陈方旬站起身将碗放进了洗碗池。
齐元霜给他打这通电话,就像是下意识寻求安全感。
他并不需要安慰,只是想听见陈方旬的声音而已,能听见声音,就能重新回到安全感充裕的状态之中。
陈方旬并不清楚齐元霜之前在宁家都经历过什么,才会养成现在这样的性格,胆大包天横冲直撞,却又敏感细腻,偶尔惴惴不安。
他揉了揉眉心,重新回到了书房。
下午四点多,齐元霜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车库等他。陈方旬发送工作邮件后关上电脑,整理好外形后套上大衣出门。
打着石膏的右手被遮掩在大衣袖筒之中,看的并不太真切。
礼物已经叫人提前送去,陈方旬拿上手机出门。到地下车库时,齐元霜靠着车门,正在低头盯着手机。
陈方旬不动声色打量过他的面容,没见到什么伤痕时,悄然松了口气。
脸上无伤,神色却很阴沉。
早上替他打理好的头发散落几绺刘海,半遮半掩眉宇间的阴鸷。他的下颌线条几乎是完全紧绷的,整个人警惕又沉郁,见到陈方旬时,那张满是阴霾的脸才忽然明媚起来。
“方旬。”他打起精神,和陈方旬打了声招呼。
陈方旬上手把那几绺散落的头发梳上去,又掐了把他的脸颊肉:“中午饭没吃饱?”
齐元霜怔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吃饱了。”
陈方旬收回手:“还以为你没吃饱,碳水摄入不足心情不好。”
齐元霜替他拉开车门:“也没有那么不好,就一点点。”
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并没有那么烦躁。
陈方旬看了眼,收回不信任的目光,心说他刚才那个样子活像是要去提刀砍人,就一点点烦躁谁信。
只是他向来给齐元霜面子,没有直接说出口。
上了车后,齐元霜专注开车,并没有谈及他中午在宁家的事。陈方旬看向车窗外,注意力却都在他的身上。
他的指尖轻点膝盖,在等待绿灯的间隙,齐元霜才含含糊糊开口对他说:“方旬,你晚上只要躲开那群人就好了,尤其是宁寻弈,离他远点。”
“所以真的是他?”